凌游听到二人这样打趣自己,于是连忙俯腰拱手笑道:“二位大哥,可别拿我说笑啦。”
杜衡这时哈哈大笑着说道:“二十几岁的实权正处,凌老弟啊,你属实是让我们这两个当大哥羡慕的同时,又为你高兴啊。”
凌游笑着摆手道:“说起来,这两年还多亏了两位哥哥的照拂啊。”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然后便互相谦让着朝着饭店大堂里走去。
余阳饭店的经理张大民刚刚接到了麦晓东的电话,本来休年假的他,也是快马加鞭的特地从家里赶回了饭店,看到这四张熟悉的面孔,张大民一边拿着一盒高档香烟一边小跑着赶了过来。
“杜厅,麦主任,薛处长,凌大夫。”张大民过来后,便将烟递了上来,而且张大民拆烟的方式很讲究,是从烟盒下面拆的包装,以防直接用手接触到香烟的过滤嘴。
杜衡和麦晓东一人接过了一支,薛亚言虽然平时不吸烟,可他是个圆滑的人,而且又没有凌游那般可以随意拒绝他人的实力和背景,所以一般场合里,自己也会客气的吸上一支不得罪对方的面子;而凌游则是直接摆了摆手,微笑着拒绝了。
张大民给杜衡三人点烟的时候,杜衡便在一边吐出一口烟雾打趣道:“我说老张啊,现在得叫凌书记,怎么还叫凌大夫呢?”
张大民一听杜恒的话,便是一怔,拿着烟和火机的手都悬置在了半空,心说坏了,自己慎之又慎,怎么还是说错话了呢,而且同时张大民也在心里琢磨着,凌书记?什么书记呢?乡镇**?
这时就听凌游在一旁笑道:“张经理别听杜厅开玩笑,就叫大夫,我本来就是大夫嘛。”
这平时凌游不在余阳的日子里,杜衡麦晓东以及薛亚言也是经常聚的,虽然薛亚言的级别和权利比杜衡和麦晓东差的很悬殊,可杜衡二人也很清楚,虽说凌游和他们的关系可以称之为好朋友,但和薛亚言的关系那才是实打实的铁杆儿兄弟,而且不说凌游这样凤毛麟角的人物,就单凭在这个年纪里,火速升到正科级卫生厅实权副处长,这已经超过了多少体制里的人啦,要知道,在这鱼龙混杂的余阳市,有多少人熬了一辈子都没能熬上一个副主任科员的待遇退休,所以说薛亚言也算得上是有真本事的啦。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张大民才熟知这三人的职务调动情况,但凌游从去了河东之后,就鲜少露面,所以张大民这才不清楚该叫什么称呼,于是才保守起见喊的凌大夫。
“凌书记,您太久没来捧场啦,我这实在不清楚凌书记您高升的喜讯,一会啊,我自罚三杯,给凌书记赔罪。”张大民赔笑道。
凌游笑着拍了一下张大民道胳膊,然后便和杜衡等人提起上包房边吃边聊,于是几人随即便在张大民道带领下上了楼,进了早已被麦晓东预定好的包房里。
大家客套了一番,纷纷落座,可谁也没有坐主坐,而是让了出来,随后张大民就亲自拿来了菜单,几人谦让一番,最终还是把菜单轮回了麦晓东的手里,毕竟麦晓东是请客的人。
麦晓东点了两道菜之后,就又把菜单给了凌游三人,菜单到凌游三人手里之后,凌游看了一下麦晓东点的那两道菜的价格,然后也点了两道,并且心说今天麦晓东可真是要下点血本啊。
在不成文的“酒桌文化”里,一般东道主会先点上两道菜,然后在给到客人手里,而这两道菜也就预示着东道主打算以什么样的规格来招待,打比方东道主点的两道菜都在一百元一道左右,那作为客人,就只能点相同价格的菜或者比这个价格低的,而且也不能低出太多,否则就是不懂规矩。
而今天麦晓东首先点的就是两道大菜,一道九百八十八的龙虾,一道八百八十八的佛跳墙,所以几人也就跟着按照和这个价格差不多的菜一人点了两道。
待菜点完,张大民随后出去了半晌,凌游四人便随意聊着家常,然后没多久当菜上来的时候,张大民又同服务员一道进来,并且带了五瓶白酒,先是给四人面前的公道杯里都倒满了酒之后,又给四人的小酒盅里,也斟满了,张大民这才给自己倒了一个公道杯的白酒说道:“这一杯,我先敬四位领导,祝四位领导,新的一年诸事顺遂,鹏程万里,日有喜,月有光,富且昌,寿而康,我干了,领导们浅尝。”说着,张大民一口喝下了满满一三两公道杯的酒。
凌游四人闻言也都是举起的手里的酒盅笑着感谢张大民的祝福,然后喝下了一盅酒,张大民随后又给自己分别倒了两杯酒,每一次都说了一套新的敬酒词,这才作罢。
“领导们,你们先聊,有事随时吩咐我。”张大民将酒杯放到了一旁服务员推着的餐车里笑道。
凌游四人又和张大民寒暄了一番,张大民这才走出了包房,快步朝楼上自己的办公室而去,刚到办公室里,张大民踉跄着跑进了办公室里的洗手间中,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这三杯酒,将近一斤的量,而且又是连喝三大杯喝的这么急,让张大民这酒桌老手也有些吃不消啦。
而此时的包房里,凌游四人也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几人分别聊着各自最近的近况,但着重还是听着凌游的讲述。
喝到一半时,杜衡在和薛亚言单独聊着什么,而此时麦晓东便看向了凌游:“你今天去了省委一号院?”
凌游闻言便说道:“是啊,回了余阳,总归要去见见老领导嘛。”
麦晓东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对凌游对这句老领导,还是十分欣慰的,麦晓东在尚远志身边工作这么久,已经把尚远志当作自己的良师贵人一般看待,所以要分亲疏远近,麦晓东是更偏向于尚远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