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镇南看着陈长安,脑袋都是轰的一声!
他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打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当嗅着陈长安身上浓重的药味,一切都明白了!
“陈,陈兄弟,你没有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陈长安摇头笑笑。
“天啊,太好了!”
肖震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到陈长安面前,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拥抱是如此的用力,仿佛要将陈长安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肖镇南一边抱着陈长安,一边兴奋地跳着,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般热烈!
“肖大人,肖大人,我是伤员,伤员,虽然没有死,但被你这么一折腾,离死也不远了!”
肖镇南这才注意到,陈长安身上还有伤。
恢复了正常的情绪,肖镇南忽然双眼一亮:“我明白了,陈兄弟是要引得朝堂震荡,看有没有心存不轨?”
“是,可这计划终究是执行的晚了。”陈长安摇头苦笑,“如果当天我就能想到这点,现在估计已经把靖安王拿下来。”
“靖安王……陈兄弟,靖安王想要害你,这件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得到消息的第一时刻,皇上就派金甲卫包围了王府。”
“靖安王拿下了?”
“没有,靖安王不在王府,而是在上清宫!”
肖大人摇头说道:“但虽然没有拿下靖安王,但金甲卫却与人发生了冲突,那些人悍不畏死,却正是樱岛的人!”
“可恨的靖安王,竟要数典忘祖,逃去樱岛!”
陈长安奇怪的看着肖镇南,虽然心里迟疑,但却没有说话。
樱岛跟靖安王虽然也有合作关系,但樱岛的皇子死在了大楚,又折损了那么多人,就算靖安王去,也带来不了实际的利益,樱岛的人会接受他们?
现在看,远在边疆的西夏,才是最合适的国家。
“皇上怎么没有派人去抓靖安王?”陈长安狐疑的说道。
“证据。”
肖镇南咬牙说道:“虽然能证明那个红灯笼是靖安王送给宁安公主的,但靖安王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见自己伪装成受害者模样。”
“靖安王这个人很阴险,已经意识到了皇上准备对他动手,行事非常小心。”
“皇上的意思,要么不动,要么就让她万劫不复!”
陈长安很认同皇上的说法,展颜说道:“跟我想的倒是一样,没有证据……呵,我们不会创造证据?”
“创造证据?如何创造?”
肖镇南怔了怔:“陈兄弟,不瞒你说,让我分辨一本古籍出自于那个朝代,这个我很擅长,但像你说的这些,我却是不懂了。”
陈长安摇摇头,这老肖,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很简单,就是我们制造一点靖安王造反的证据,给皇上一个借口就行。”
“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肖,你不厚道啊!”陈长安果断的反应过来,老肖是故意的!
污蔑靖安王造反,这种手段相当低劣,老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不屑用这种手段,这是读书人的傲气啊。
陈长安挑眉说道:“算了算了,我知道老肖为什么装糊涂,一切就都由我来,是骂名还是流芳百世,我都一力承担。”
肖镇南竖起大拇指:“陈兄弟,我想说的是,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陈长安点头一笑,肖镇南又说道:“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陈长安耸肩说道,“你看,我现在都被炸了,再耽误下去不知道靖安王还搞出什么幺蛾子,我总不能一直防备着他。”
肖镇南当即点头,两个人又合计了一番。
主要是需要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肖镇南都见过,让他去办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商量已经完毕,肖镇南从后门离开了。
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柳如歌又走了进来,叹息说道:“相公,门外来了好些大人,皇上也到了。”
陈长安怔住,完了,又犯了一个欺君之罪。
陈长安摇头说道:“快点,让皇上来内堂……不对啊,那是皇上,怎么能见臣子?”
“算了,抬我出去见他。”
“相公,我觉得不不需要见他!”柳如歌生气的说道,“他是来了,但带着人都穿着白衣,戴孝布,哼!”
陈长安忽然就不着急了。
皇上能将事情弄得大,还不着急过来确定自己的生死,想来他是早看穿了,自己是故意演这一出戏,正好,他就配合一下。
要不怎么说人家才是皇上的,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陈长安想到这里心里轻松,工匠也推出了四轮车。
陈长安坐在上面,老马在后面推着,总算能够行动了。
“皇上驾到……”
正在那练习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唱喏,所有人登时跪在地上。
陈长安抬头,看到老皇上龙行虎步,威风凛凛,左手边是静公公,右手边是赵倾城,正走了进来。
陈长安抱了抱:“臣陈长安,见过皇上!有伤在身,不能全礼,望皇上恕罪!”
皇上看着陈长安,冷笑道:“倾城,你们先出去,朕有几句话,想跟朕卿单独说说。”
赵倾城咬了咬牙贝齿,轻声说道:“皇兄,看在他救了项萦纡的份上,请您不要为难他?”
皇上摇摇头,众人这才出去。
皇上坐在桌子前方,静静的品着茶,陈长安只是看着皇上,实在搞不懂皇上到底是什么想法。
沉默了大概能有盏茶时间,皇上终于首先开口:“陈长安,你就不打算跟朕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
“说,说什么?”
“你还真是健忘,摄政王!”
皇上深吸口气,皱眉说道:“朕这两天已经多次问过项望,看看他对皇位有什么打算,但这个儿子不成器,说什么都不要皇位。”
“你替朕考虑考虑,这个摄政王,你到底能不能接?”
“哦,皇上,原来你说这事,最近我也考虑的十分清楚。”
陈长安早有准备,道:“我觉得您可能不了解我,这次回来之后,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别说只是摄政王,就算您把江山都给我,可能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兴趣。”
皇上眯缝了一下眼睛,陈长安继续说道:“把江山交给一个对他毫无兴趣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尊重。”
“臣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跟皇上分享。”
“你说。”皇上皱眉说道。
“其实很简单的,赵倾城是您皇妹,长公主和宁安是您的女儿,都算有些皇家血脉吧?”
陈长安**嘴唇说道:“您也知道,赵倾城……”
陈长安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皇上更是生气:“混账东西,朕恨不能弄死你!”
“昭烈皇后是何等人物,为了朕的江山不惜甘心赴死,她的女儿却被你玷污……哼哼,你当真该千刀万剐!”
皇上气呼呼的咬着牙,陈长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皇上,我想问的时,赵倾城的孩子,会不会有皇家血脉?”
皇上只是点点头,陈长安又笑道:“退一万步来讲,以后长公主,宁安肯定都会怀孕的——我对自己有信心,她们还不能生下男婴吗?”
皇上似乎明白了陈长安的意思,冷笑道:“那又能如何,可惜,终究是为你陈家传宗接代!”
陈长安抚掌大笑:“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你们都认为只有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但女儿凭什么不行?”
“我把话给你放在这,以后三位皇室子女生出的儿子都姓项,这不就结了吗?”
“项望想当皇帝就当,不想当就传位给他侄子。”
“是不是,很简单!”
皇上呼吸急促,脸色都已经血红:“这,这……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