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立法会过后,这《大宋律法》上面又多出三十几页纸,这就是法治的体现,只会越来越厚,越来越细。
而在这期间,张斐其实并未有过多参与,就如同他之前也并没有过多参与立法,哪怕富弼希望他多多参与。
但他总是说,他欠缺经验。
这真不是在谦虚,而是事实,在具体立法方面,他是远不如司马光、范纯仁他们。
他只是守住法制之法的理念,以前他还是需要提醒大家,但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是大庭长,如果立出来的法,并未遵守法制之法的理念,他是可以直接否决的。
但此次立法,并没有给张斐太多表现的机会,正是因为以前张斐反复强调法制之法的理念,这回他们在立法的时候,都没有触碰到这条警戒线,都已经有意识去遵守。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此外,这场立法会,也在无形中化解了快要死灰复燃的党争。
能够立法成功,代表着各种理念的大臣在某一定上达成了共识。
就比如说丁忧。
王安石这一派是非常反对强制丁忧的,不是因为孝道,王安石也是非常孝顺的,而是因为丁忧与他们的执政理念有所冲突。
而保守派则是强调孝道。
双方的利益争执点在于,假设废除丁忧,但是保守派个个都是以道德标榜自己,他们一定会要求丁忧的,而革新派可能会有人不愿意去丁忧,那么在晋升方面,保守派就会吃亏。
双方其实是各退一步,丁忧还是存在的,只是形式上从惩罚变成鼓励,确定即便我去丁忧,也不妨碍我晋升和俸禄。
同时也将三年缩短为百日。
在此次立法大会过后,大家的心思就还是放在灭辽大计上面,一方面在北境推行税币,迷惑辽国,而另一方面,则是展开对李朝的战争。
而射出第一箭的竟然是邕州的税务司。
目前最精锐的税务司都在最南边,因为这里很多州县都是采取羁縻制度,当地有很多酋长、寨主,他们不但不用交税,反而还掌控着当地的税政,他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因为邕州等地,真是山路十八弯,非常适合小规模的割据。
最初公检法来到这里,范围其实只在城镇,以及买卖方面,其余的都不管,酋长就是要动用死刑,他们也当做没有看见。
还是税务司打开这个僵局的。
当初在京东东路剿匪的税警,是陆陆续续都调往这里。
他们来这里就要发财致富的,在这里潜伏两三年后,就开始针对这些大酋长进行征税。
而这里的大酋长可比中原的大地主、权贵,要狠得多,他们可是有兵**,而不是几个家丁。
要向他们征税,就得问问他们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
其实这几年这里是非常不太平。
酋长们与税务司打得是非常惨烈,死伤无数,甚至出现过好几次抄家灭门。
官府不管,而郭逵统领的禁军,对此也是不闻不问,他们只负责守卫边界。
大家是各司其职。
但最终还是税务司取得决定性胜利。
这主要是取决于双方心态不一样,税务司就是拿命来赚钱的,如果将法律去掉,他们跟强盗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对于那些大酋长,最多他们也就缴纳百分之二十税,为了这些钱去拼命,这值得吗?
主要还是一开始,他们不信邪,直到他们发现,这哪是什么税警,分明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杀红眼了,就直接将你的寨子都给点了。
而且,这些税警是越打越强,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会出现更多亡命之徒,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纷纷加入税警,依法抢劫,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许多酋长为求自保,甚至联合起来,但还是打不过。
虽然官府和禁军都不干预,但**税务司的武器、装备全部是官府提供的,包括大量的火器,这绝逼是在拉偏架。
关键你还告不了官,他们去告官,官府就会问他们几个问题,有没有收到税单?有没有依法交税?你们为什么动用武力阻拦税务司执法?
最终,惜命的酋长们,还是选择依法交税。
既然你们都已经交税,那你们还有何理由不遵守公检法,况且唯有我们皇家警察才能够保护你们不被税务司欺负。
其实是税务司先破局,打破当地羁縻制度,公检法才慢慢在当地建立起来。
随着这些地区的安定,问题也接踵而至,税务司这支精锐该何去何从?
只能是让他们去隔壁收税,因为李朝偷偷摸摸也蚕食了宋朝的领土,税务司二话不说,立刻就进入隔壁去收税,自然是一番烧杀抢掠。
李朝闻此消息也傻眼了,你们宋人跑到我家来收税,你们是疯了吧?
况且这种行为,一直是我们干的活,你们什么时候学去了。
于是,他们赶紧派人去邕州交涉。
其实李朝本也想跟宋朝开战,但是由于最近占城国那边主动发动反攻,要夺回属于他们的领土。
对于李朝而言,占城国显然是更加重要的,所以他们想先收拾占城,再跟宋朝开战,就没有直接动武,而是寻求外交解决,他们一度怀疑这是一个误会,因为这太不可思议,是不是对面来的土匪。
结果郭逵表示,那都是我们的领土,我们的税警在我们的领土收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经过一番交涉后,这李朝也明白了,宋朝就是在挑事,占城国也是因为宋朝的支援,才敢于主动进攻。
于是乎,李朝立刻派兵前来。
结果首战先锋军竟然被那些税警打得全军覆没。
不仅仅是李朝的将军们回不过神来,就连在边界观望的禁军将领们,也是深感羞愧。
唯独那些酋长们在叫好,好好好,打得好,**丫的,千万别停。
他们顿时平衡了很多,连李朝的正规军都打不过,那咱们输得也不冤,一点也不丢人。
唯独郭逵心里非常清楚,这并不是偶然。
因为这一支税警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是全面超过全国禁军,可能也就不如宋朝刚刚才在北境组建的重甲骑兵。
因为这些税警不但有朝廷的拨款,自己也有钱,所以他们的装备,他们的刀剑,全都是自己花钱打造的,朝廷给得劣质货,他们都不要,直接要求折现。
当然,李朝都派了正规军,宋军也不能在旁边看着,郭逵率领五万禁军,越国临时边界,开始针对李朝作战。
但情况有些偏离郭逵的预计,就是税务司太能打,以至于他们吸引了大李朝主力,使得宋军主力相对轻松的收复了很多城镇。
李朝顿时慌了神,你们是来真的,随着局势变化,李朝被迫从占城那边调集主力北上,毕竟占城不具备致命性,但是宋朝可就是来索命的。
至此,宋朝与李朝的战争是全面爆发。
......
张家。
“想不到那些税警竟然这般厉害,能够以一己之力,打得李朝先锋军全军覆没,这真是不可思议。”
许凌霄拿着报刊,感叹道:“难怪最近大家都老老实实交税,无人再敢调挑战税务司。”
“一般般啦!”
张斐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却将注意力放在邸报院的报纸上,道:“岳父大人,大舅哥,到底是我文采太低,还是这报刊上的字,真的就比以前更加精美和清晰了。”
许遵呵呵笑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据说邸报院现在用的字,乃是登州邸报院黄庭坚所写,此人也因为邸报上的字体,在士林中名气大振。
此外,我还听说,邸报院发明了一种印刷工具,可印得更快更清晰。哦,好像还申请了激励法,往后你们的正版书铺,想要用这种印刷工具,还得给钱。”
“是吗?”
张斐略显期待道:“这我倒要去见识见识。”
正当这时,忽闻院外传来一阵争吵声,“小四,你别小气,先借俺看看。”
“俺才刚刚买来的,俺自己都没有看。”
“你不是有小桃么?看这作甚。”
“你...你别瞎说。”
是牛北庆和李四的声音。
“他们两个在吵什么?”
张斐嘀咕一句,然后起身来到院内,只见李四趴在牛北庆那宽厚的背上,抖着小短腿,双手在牛北庆怀里使劲地掏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张斐走上前来。
“三哥。”
李四刚忙从牛北庆背上跳下来,又跑了过去,委屈道:“三哥,你管管大牛,俺刚买来的画册,就让他给抢了去。”
牛北庆忙道:“借!俺直接借!俺可没抢。”
李四道:“俺都说了不借,你还要,你这就是抢。”
“行了!”
张斐勾勾手,“将画册拿来。”
牛北庆郁闷地将画册交给张斐。
张斐翻开一看,当即吸得一口冷气,但见画册上是一个妙龄女子,轻纱半掩suxiong,若隐若现,关键,还TM是彩色的,看着很是带劲啊!
牛北庆凑过来,嘿嘿道:“三郎,是不是看着很爽。”
“爽...爽你个头。”
张斐将画册一合,问道:“这是谁画的?”
李四立刻道:“这不是画的,这是印的。”
“印的?”
“嗯。”
李四点点头道:“这是风月报最新出的画册,汴京八大花魁,方才三哥看得就是得月楼的柳兮兮。”
张斐道:“但这是彩色的?”
李四道:“据说这是风月报最新的发明,他们又调出四种颜色,专门用于印刷。”
张斐点点头,“原来如此。”
然后将画册递给李四,又向牛北庆道:“大牛,你自己去买一本。”
牛北庆道:“全都卖完了。”
张斐道:“报我的名号吧。”
“那行”
牛北庆顿时转忧为喜。
......
这宋朝的科技树全点在印刷上面,这方面的技术真是突飞猛进,没有别的原因,就TM的挣钱啊!
不过也反哺了其它行业,尤其是冶炼方面,目前铜、铅冶炼,全都是来自于印刷行业。
......
邸报院。
“听说这印刷机器,就是你想出来的?”
张斐看着旁边那个铁质大螺丝,向一名三十来岁的工匠问道。
那工匠忙道:“是的。”
张斐好奇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工匠道:“回大庭长的话,我是见到我妻子在拧干床单时,是将床单的一头绑在树上,虽然她力气很小,但也能拧干,于是我就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压板,只要搬动几下这木把手,一个人就能够印出来。”
“拧床单?”
张斐笑着点点头道:“有点意思。今年慈善基金会的奖金,大头肯定是你的。”
“哎呦!多谢大庭长,多谢大庭长。”那工匠顿时喜出望外。
一旁的王安石呵呵道:“大庭长认为这个,可否申请激励法?”
张斐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尤其是这个装置,我想它可以用于很多需要固定的一些设计上面,比如我们的火炮,轮子等等,我建议不要以印刷机去申请,要以这个装置去申请,那应该能够赚很多钱。”
这其实就是螺丝的原理,只不过大规模使用,可能还需要时间,因为他这是锻造出来,然后经过细心打磨才制成的,用于印刷方面,成本再高,也非常划算,但用于其它方面可就不一定。
花一个月打磨一个小螺丝,然后用门上,螺丝都比门贵,这不是扯淡吗。
“真不愧是大庭长,眼界就是不一般啊!”
王安石眼中一亮,又道:“也真是不容易,咱们事业署可算是弄了一点名堂出来,不至于被那些商人天天羞辱,咱们弄张印刷税币,还得给他们钱。”
他到底心高气傲,而且崇尚官府集权,对于官署总是搞不赢商人,他内心其实很介意的。
张斐道:“这钱你们还得继续给啊!”
王安石道:“你指得是风月报的彩色印刷?”
张斐点点头道:“如果税币用上这彩色印刷,就更加难以仿制。”
王安石叹道:“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用彩色印刷?”
张斐道:“证明你们还不够努力,对工匠还不够好,这种事只要慢一步,这钱,呵呵,出得更多!”
王安石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自从有了激励法,就是印刷再多的报刊,也没有一向发明来的挣钱,那竹纸商人如今已经成为江南数一数二富豪,这才几年光景。往后只要他们发明出技术,申请到激励法,授权费,得分他们一半。”
张斐笑道:“这可能不够,我听说风月报那边,工匠是拿七成走。”
根据激励法,工匠在工作中的创造是属于商人的,这个七成是属商人与工匠的协议,不是属于激励法。
“七成?”
王安石惊讶道:“这么多吗?”
张斐道:“逼得我们正版书铺也得给七成。唉......。”
卷!
这激励法出台后,各家都在卷。
王安石叹道:“七成就七成,总比出钱要好。”
张斐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旁边的工匠们,全都已经竖起耳朵,咱们工匠的春天要来了,弄出一个发明,咱赚得比商人还多。
在作坊里面转悠一圈后,二人又来到休息室,王安石道:“关于税务司那篇文章,你看了吗?”
张斐笑着点点头道:“这是对税务司最好的宣传,连对方控制的地盘,都能将税收上来,谁还敢偷税漏税。”
王安石哈哈笑道:“我正是此意啊!”
稍稍一顿,他又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现在正在考虑,是否一鼓作气灭了李朝。”
张斐道:“我觉得没有必要。”
王安石问道:“为何?”
张斐道:“我们可以对比熙河和西夏。熙河地区,就是一鼓作气全部拿下来的,但是拿下后的数年内,朝廷每年还是需要支付四百万贯,并且期间反叛不断,但是在西夏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最强兵器,不是火炮,不是弓弩,而是我们的制度和思想。纯粹用武力征服,对方只是口服不心服,稍有疏忽,他们就会反叛。
但是结合制度去进攻,虽然花得时间比较久,但他们都是心服口服,故而不会出现太多反叛,反而能够为我们省很多钱,这逐步蚕食,支出也可以控制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王安石稍稍点头道:“言之有理。”
张斐又道:“最关键的是,这一切只是为了迷惑辽国,这种逐步蚕食,也能够令我们进退自如,而不是深陷其中。”
......
在宣传方面,王安石无疑是张斐的首席大弟子,关于税务司的这篇文章,就是他亲自操刀。
效果自然非同一般,税务司能够剿匪也就罢了,竟然连其它政权的税都能够收上来,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么一宣传,人人都对税务司是心悦诚服。
再也没有人敢正面跟税务司冲突。
......
宋朝毫不避讳的宣传税务司在李朝地盘上取得的战绩,辽国当然也得知宋朝与李朝开战的消息,顿时是欣喜若狂,之前丢了云州和西夏,这令辽国一度非常紧张,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攻守异形,以前软弱的南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打。
而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宋朝一定会继续北上,到底宋朝都已经立法,将燕云十六州全部划入宋朝版图,所以辽国是采取全面防守的态势。
结果突然传来宋朝跑去打李朝。
辽国上下无不松一口气,那么现在辽国也面临抉择,到底是趁机进攻,还是说先修内政。
国内也是有很多争论的。
对外发动战争,也是可以转移内部矛盾的。
但由于宋军在北境的主力是纹丝不动,这令辽国内部还是觉得该先修内政为主,因为他们知道,消灭宋朝,以前都办不到,那更别说现在,而且以宋朝现在士气来看,即便取得局部胜利,宋朝也不会妥协的。
而辽国是刚刚经历一场巨大的内耗,毕竟耶律乙辛掌权十余年,朝中党羽太多,内部本就非常不稳定,一旦开战,别说输赢,哪怕没有得到足够利益,这内部都可能会发生动乱的。
而在此之前,辽国的探子已经查明为什么宋朝会突然变得这么富强,原因就在于公检法和税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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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辽国的探子,是非常厉害的,虽然宋朝在不断地宣传税币,但是他们并没有被迷惑,在捎回国的信上,还是着重强调了宋朝的司法改革。
只是说这些探子也并不是非常清楚,这司法改革和税币的内在关系。
不过,辽国的大臣,也就是耶律洪基身边最信任的臣子耶律良,则是看出其中关键,他认为公检法才是关键所在。
然而,经过一番讨论后,不管是贤臣,还是权贵,都认为公检法不适合辽国。
首先,宋朝花了十年才将公检法建设完善,我们能有这么多时间吗?
其次,我们国内是有着大片的草原,没有那么多城镇,公检法又能发挥多少作用?
最后,他们还有很多部族,掌控地方司法、财政、军事,不像宋朝一样,几乎都是知州、知县,怎么去让他们遵守公检法。
两国国情大不一样,不能照搬全抄。
但是耶律良还是认为,要是没有严格的法律,税币可能会不好控制。
最终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不改革司法制度,但要用传统的方法去严明法律。
同时,不贸然发行税币,而采用的熙州的代币。
就是在各大贸易重镇,发行这种代币,供大家用于交易,收取百分之三手续费用。
然后,以此来慢慢推广纸币。
但是熙河地区能够取得成功,在于他们控制着茶、丝绸这些贸易的硬通货,但辽国现在已经断绝与宋朝的往来,也没有岁币,拿什么来背书。
于是他们选择联系桃花岛上的契丹商人,然后开放自己的海港,但由官方控制,这么做,一来,可以暗地里维持与宋朝的贸易,二来,可以渗透到桃花岛,从而逐渐取得对桃花岛的控制。
他们几番出兵,都打不下来,这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到底那些走私商,许多就是契丹人,咱们才是一家人,以前都只是误会,我们也给商人足够的重视和自由。
可见这辽国内部,还是有很多能臣、贤臣,他们并没有直接照搬全抄,而是根据自己的国情,去改革变法,并且非常求稳。
关于辽国方面的动静,也很快传到东京汴梁。
赵顼对此是大失所望,“看来辽国并未有上当。”
张斐笑道:“陛下勿忧,只要用了纸币,不管是什么方式,都会如我们所愿。”
赵顼对此稍有怀疑,“就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推行公检法?”
张斐点点头。
赵顼好奇道:“公检法对税币如此重要吗?”
张斐不答反问道:“陛下认为三司使在使用税币方面的能力如何?”
赵顼道:“非常不错。”
张斐道:“但其实三司使在河中府时,也曾导致盐钞泛滥,我当时才刚去不久,就连审了几次关于盐钞的官司,最终还是朝廷赔钱,才维系住盐钞的信用。
三司使如此会使用税币,为何还会犯这种错误,难道三司使就不知道滥发盐钞,对盐商、钞商都不好么?三司使当然知道,但三司使所维护的是财政,而不是那些盐商、钞商的利益。
即便我在河中府建立起公检法后,苏检察长兀自每年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盐钞、盐债的发行。
要没有苏检察长,在熙河拓边后,河中府也一定会超发的,即便元学士和蔡知府能力超群。
这其实与能力、道德是毫无关系,因为公检法的出现,只是划出一条底线,换而言之,没有公检法,就没有这条底线,一切都按照国家需求来办,由奢入俭难,超发是必然的。
陛下请放心,辽国一只脚已经踏入深渊,只是在时日上面,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晚一些。”
赵顼紧锁眉头,“如果你说得是对的,对于我大宋而言,是不是也是如此,一旦公检法遭到破坏,税币也会将我们拉下深渊。”
张斐充满自信道:“一定会得,西夏和辽国会相继向我们展示错误的后果。陛下只需要从他们身上吸取教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