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带着喜色离去,满脑子都是赵王称帝后,陆家恢复侯府荣耀之后的富贵生活。
到那时,他将会是北冥最年轻的侯爷!
他会将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
赵王许诺过他,若真有那么一天,除了恢复侯府的爵位,还会赐他三品侍郎的官职。
陆行知想想就激动。
三品啊,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陆行知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回陆府的路,刚好要经过将军府。
看到那块镀金的牌匾,陆行知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他想起了萧倾月给他带来的羞辱。
要不是因为她退婚,陆家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不过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她竟然不依不饶揪着不放,还闹得满城皆知,害得他名声扫地。她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入了小皇帝的青眼,对陆家实施打压,将侯府比如绝境。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一定要将萧家狠狠地踩在脚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过于尖锐,引起了门口洒扫小厮的注意。
“那人谁啊,一直盯着咱们府上瞧......莫不是探子?”
“路过的吧......穿得人模狗样的,却一点儿礼数都没有!”
“嘿,这不是陆家公子嘛......”
“哪个陆家?”
“还能是哪个,就是被咱们姑娘退婚的那个呗!”
“是他啊......怎么看起来这么老?”
下人们的对话,可把陆行知气得不轻。
他哪里老了?
他才及冠之年,正风华正茂!
“真是晦气!”
“赶紧的把门关上,别让他给赖上了!”
回想起之前陆家那些恶心人的操作,小厮恨不得把口水吐他脸上。
于是,陆行知还没想好怎么骂回去呢,将军府的大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陆行知:......
萧府管家见大白天的关门,不解地询问发生了何事。
小厮便如实地说了。
得知陆行知从门口经过,还用阴狠的眼神看着他们,管家的眉头就高高地皱了起来。
若非这事,他都快要把这人给忘了!
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多想。“找个机灵的跟着他,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赵王谋反,上京怕是要乱上一阵子。
可不能让姓陆的有可乘之机。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是从萧家军里选出来的,正愁没机会表现呢,当即脱了外面的罩衫,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悄悄出了府。
陆行知一个文弱书生,脚程不快,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这一跟,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小厮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晌午后。
他顾不上还饿着肚子,直接去找了管家。
“姓陆的左弯右拐,进了平安巷的一户人家。他离开后,我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是个军户......乃靖安侯昔日部下,如今是个守城门的小吏......”
管家立马重视了起来。
平日里,一个守城门的小吏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眼下赵王起兵造反,各城门戒严,看守城门的位子就变得至关重要起来!
城门是第一道防线,城门若是破了,战争基本上就结束了。
“速速将此消息报与璃王府!”萧倾月离开上京之前曾叮嘱过他,遇到棘手的事情,就去璃王府找玄侍卫。
“是。”
/
璃王府
玄一刚耍了一趟拳,就听门房的人来报,说将军府的人求见。
他没怎么犹豫,就出去见了。
“陆行知去见了守城门的小吏?”玄一收到消息,觉得事情不简单。
“此事乃小的亲眼所见。”将军府的小厮抱拳道。“姓陆的不止还去了一家。”
“这些人都是老侯爷昔日的部下,说不定欠着陆家的恩情。”
“姓陆的若是想让他们做点儿什么,怕是不好推辞。”
武将大都是从泥腿子摸爬滚打出来的,别的不敢说,至少是讲义气的。如果陆行知以老侯爷的恩情相要挟,再以利益诱导,搞不好真有人会富贵险中求。
谁当皇帝不是一样呢?
谁给的好处多,就跟着谁干。
玄一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让他先回去了。“此事我已知晓,会如实禀报。”
王爷不在,但给了他入宫的令牌。
若有重要情报,他也是可以往宫里递消息的。
“有劳玄侍卫。”小厮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玄一左思右想,觉得事关重大,当即就带着令牌进了宫。
皇帝在得知此事后,没让他们急着抓人。
靖安侯的部下只是些小虾米,不足为惧。
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些位高权重之人。
若他们都跟赵王联手了,上京就真的危险了。
目前,他只得到了一部分跟赵王勾结的名单,还有不少人都隐藏在背后。
不把这些害群之马揪出来,势必要时时刻刻防备着,那样太累了。
皇帝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他们背后还有什么人在威胁着他的皇位。
“先派人监视着,但凡起了异心,格杀勿论!”
这话,是对御林军统领谢寅说的。
他如今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他了。
谢寅单膝跪地,恭敬地应了一声。“遵旨!”
说完了这事,皇帝又问道:“镇国公到哪里了?”
谢寅将今日一早送来的消息呈了上来。“国公爷和世子已到了同城......离叛军还有两百里!”
这行军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皇帝点点头,表示认可。“不愧是镇国公,宝刀未老。”
“赵王人呢?”
“据探子来报,曾有人在雍城下辖的云林县出现过。”
云林在北,赵州在南。
“他怎么会去那里?”皇帝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说,赵王跟西凉那边有什么瓜葛?
这不能怪他多想。
根据蒋昭血书上陈诉的事情来看,萧家军全军覆没,里头多多少少有赵王的影子。如今,西凉又屡屡挑起事端,让他不得不往赵王身上怀疑。
太平盛世,造反是不明智的。
没有合适的借口,百姓不买账,会被世人唾弃。
只有时局动荡,他才有机会。
赵王可以在南疆浑水摸鱼,也能在西凉的事情上做文章。
除了他,皇帝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有嫌疑的人来。
璃王叔曾与他说过一句话:谁是得利者,谁的嫌疑就最大。
赵王就是此事的最大得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