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李庆之 第1773章 相术

都城外。

湘水湖旁。

李子夜主动来找撑船老头解惑,只是,三两句话后,心中的疑惑不仅不减,反而越来越多。

除了来历不明的俞青玄,现在,就连身份清白的木槿,似乎也出现了问题。

当然,李子夜并未因此对木槿有任何的怀疑,忠诚这种东西,和身份无关。

“赵伯。”

为了验证心中疑惑,李子夜迈步走到小船前蹲了下来,问道,“能不能详细说一说?”

“唉,李公子,你说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怎么就没有一点生意呢?”赵老头坐在船头,顾左言他地左右瞅了瞅,说道。

李子夜马上心领神会,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入老人手中,赔笑道,“这船,今天我包了。”

赵老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重量,面露满意之色,说道,“其实啊,面相这种东西,也不是都准,三分水平,七分运气吧,不过,你带来的那三个姑娘,身份确实都不一般,要不说李公子厉害呢。”

“赵伯,您这相面之术,懂得人多吗?”李子夜想了想,问道。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赵老头回答道,“但凡是算命先生,多多少少都会点吧。”

“不对。”

李子夜目光微凝,插话道,“我认识的算命先生也不算少,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们有富贵之相,赵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可不能忽悠我。”

“我老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赵老头不满地说道,“相术,看似相通,实则分支几多,各有所长,就好像有人擅长看字,有人精于命理,每个人会的东西不一样,他们同样也会相面,不过,水平就那回事吧。”

“赵伯的意思是,能达到赵伯您这水平的人,不多?”李子夜神色认真地问道。

“不多两个字,有点不合适。”

赵老头一脸骄傲地说道,“单论相面之术,普天之下,比老夫强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赵伯您真是深藏不露,失敬失敬。”

李子夜赶忙恭维了两句,继续问道,“那您刚才说,木槿和小子我有几分相像是何意?”

“感觉吧。”

赵老头说道,“你没这种感觉吗?”

李子夜闻言,面露思考之色,片刻后,点了点头,应道,“您老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我对那丫头一直有种说不出的好感,以前没有在意,现在一想,的确不一般。”

木槿之事上,他似乎疏忽了自己的性格,一般来说,他这种薄情的性格,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有好感的。

不论对长孙南乔、俞青玄,甚至小郡主,他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所以说,这绝对不是容貌和性格的问题,木槿虽然长得也挺好,却还没到令人失去判断力的程度。

但是,木槿一直养在文亲王的身边,和他,和李家有毛的关系?

思考许久,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子夜只能压下心中的思绪,转过话题,问道,“赵伯,我们还是继续说俞青玄的问题吧,您也知道,她是我的婢女,前日,您说她贵不可言,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估计是哪个王权贵胄流落民间的女儿吧。”

赵老头随口回答道,“这种事很常见,一些王公被抄家后,妻女都会被卖入教坊司,一来二去,流落风尘,并不奇怪。”

“赵伯,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

李子夜皱眉,质疑道,“虽然我也不懂相术,但是,这些王公,家都被抄了,妻女流落风尘,还有个屁的贵气。”

“呃。”

赵老头面露尴尬之色,补充道,“这种确实没有,我老人家只是打个比方,那位俞姑娘应该不是家道中落,气运还在,李公子,你有福了,万一她真是哪个王公流落民间的女儿,待她认祖归宗后,你就是他们的大恩人。”

“赵伯,你这个推测靠谱吗?”

李子夜说了一句,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说道,“不会是您瞎猜的吧?”

“这玩意,本来就是连猜带蒙。”

赵老头收起银子,应道,“六七成的把握吧,对与错,我也不好说,你自己判断吧。”

“赵伯,撑船这个活计是不是很辛苦?”

李子夜眼睛转了转,试探地说道,“要不,换个工作?干得少,赚得多。”

“你想说什么?”赵老头一脸戒备地问道。

“来李家挂个名吧。”

李子夜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说道,“您也知道,我李家,什么都缺,就不缺银子。”

“不去。”

赵老头果断拒绝,应道,“我老头子自食其力挺好的,没必要寄人篱下。”

“怎么能是寄人篱下呢?”

李子夜苦口婆心地说道,“没人要求您老人家做什么,就是挂个名,你平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白白领一份月钱,多好,百利而无一害。”

“你当我傻啊。”

赵老头一脸鄙夷地应道,“这世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夫拿了李家的银子,还能什么都不做?做梦呢?”

“您老当然不傻,但是,您想想,李家那么多高手也都不是**吧?”

李子夜耐心地说道,“说明什么,说明进入李家,肯定是利大于弊,再说,您老人家天天这么闲,偶尔帮李家做一两件事,不就是顺手的事情吗?”

“那也不去。”

赵老头依旧不可妥协,拒绝道。

“真是可惜。”

李子夜轻声一叹,说道,“本来,我还准备介绍赵伯您和张东鹿大人切磋一下相术,人家那卜卦之术,真是称得上是卦象通神,既然赵伯不愿意,那就先算了。”

说完,李子夜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赵老头听过前者的话,赶忙问道,“张东鹿,去李家了?”

“对啊。”

李子夜点了点头,应道,“也就是几天前的事。”

“你刚才说,挂名是吧?挂,随便挂,”

赵老头起身,随手将撑船的竹篙仍在一旁,主动说道,“走,带老夫去找张东鹿,老夫早就想会一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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