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书房里。
丰玉玲严肃地坐在大书桌后,秦珊灵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俩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
丰玉玲只盯着她看,越看心里越升起一股嫉妒恨。
“丰总,您是要说什么事呢?”
秦珊灵被她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她今天才发现,这个丰玉玲阴晴不定的,令人捉摸不透。
“秦老师,你来我家也有些天了,我家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丰玉玲的语气带着一丝幽怨。
与她刚才的严肃表情完全判若两人。
“聪聪的爸爸在外有女人,你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他回家一次对吧?”
“我一个女人不仅要支撑这么大一个家的庞大开支,我还得管儿子,还得管事业 。”
“他在南城有身份有地位,我从来没有拖他的后腿,可是现在他……”
丰玉玲难过得说不下去了,眼里**泪。
秦珊灵才知道,原来女强人并不是天生的。
也可以说女强人就是装的,做给外人看的。
她不禁同情起丰玉玲来。
她见书桌的左边有盒小方巾,便拿出一条递过去,“丰总,给。”
“秦老师,谢谢你!”
丰玉玲接过方巾擦了擦眼角。
她抬头看着秦珊灵,“秦老师,我娘家只有几个哥哥,我最小,没有姐妹,你是一个好姑娘,在我的心里就跟我的妹妹一样。”
“丰总我……”
“你听我说,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姐姐,等聪聪生日宴的那天,我要宣布和你结拜姐妹怎样?”
“啊?”
秦珊灵被她一番话震得猝不及防。
和丰玉玲结拜姐妹,在南城来说,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
传扬出来有多少南城女人羡慕?
但是,秦珊灵心里却不踏实了。
自己就是一个来南方寻找丈夫的打工妹而已,何德何能可以和豪门攀亲附戚?
“你也不用这么快答复我,你可以考虑考虑。”
“丰总,我、我怎敢高攀丰总……”
秦珊灵内心是不愿意的。
攀附权贵,这不是她的性格所为。
她只想自己安静地做一份工,有时间出去到处转转,大海捞针似的寻找那位逃婚的丈夫。
可是,人家丰玉玲已经直接说出来了。
如果拒绝,对方会觉得被驳了面子。
她如此慎重其事地把自己请到书房来谈,可见她是认真的。
至于为什么认真,又为什么会提出结拜姐妹的这个要求,秦珊灵想不到。
“这怎么算高攀呢?”
丰玉玲始终微笑着,“你看啊,你是大学毕业生,高学历,我呢,虽然挣了点钱,可我没有自己的姐妹,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
“丰总看得起我,我很感激。”
“感激那就是答应了?”
“丰总,聪聪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尽我自己的全力,这个您请放心。”
“原来,你是以为我和你结拜姐妹,是想你对聪聪更好?”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表达对丰总的感谢。”
“那就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丰玉玲完全不容秦珊灵拒绝。
“走,咱们上楼看聪聪去。”
三天后。
丁易辰走出南城看守所。
他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伸展着手臂上下活动了几下。
身后的狱警催促道:“丁易辰,你可以走了!”
“好,我先活动活动筋骨再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车呢。”
他调侃道。
“行了,以后别再犯事儿了,走吧走吧。”
狱警说完,转身就朝看守所大门走去。
丁易辰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狱警同志,多谢你这几天的关照!再见!”
已经走到门口的狱警一听他这话,顿时停下脚步。
并且迅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
“你小子说什么?”
“你给我废话少说,快滚!”
“再也不见!”
狱警气呼呼地撂下这三句话,才大步走了进去。
随着大铁门“咣当”关上,把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丁易辰看着铁门直乐,又喊道:“陈煜,我是说,有机会请你吃饭!”
虽然里面的狱警陈煜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吃饭”俩字儿在空中回荡了好几秒。
丁易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其实没有灰尘),,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去晦气的仪式。
这才迈开大步朝南城市区方向走去。
一进市区。
他哪里也没先去,而是直奔第一医院。
“老板!”
走进张小鹏的病房,张恒福惊讶地站起来,“易辰,你你、你出来了?”
“老板,不是您把我捞出来的么?”
“我?唉,说来惭愧。”
张恒福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被关进看守所的消息时,我去找人帮忙,人家就告诉我你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出来。”
“不是您?”
丁易辰异常震惊。
在南城这样的地方,会肯帮他的也就张恒福一家了。
自己为了不给张恒福添麻烦,并没有让他知道。
这又是哪路神仙帮的忙?
“易辰,你在南城是不是有其他交情深的客户帮了你?”
“客户没有,有能力帮的确实有一位,我也托人去通知她了,只是看守所的人告诉我是我的老板帮的忙。”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
丁易辰只会认定是秦珊灵找的丰玉玲帮忙。
“还有这事?”
“是。”
“那……这位好人他是谁呢?”
“老板,这事儿我会去搞清楚。小鹏现在怎样了?”
他在张恒福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小鹏在你走后不久就醒来了,后来医生就让转到普通病房来了。”
“小鹏伤到的地方……没事吧?”
他想问张小鹏是不是伤到大脑,现在正不正常。
但是直接这么问明显不好。
所以就换了个方式问。
“还好,没有大碍,医生说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回家去休养。”
丁易辰皱起眉头。
都需要治疗一段时间,出院后还要在家休养,还说没大碍。
他知道这是老板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老板,您和阿姨回去吧,我在医院陪着小鹏。”
“也好,几天都没去公司了,我也想过去看看,小鹏醒来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到公司给我。”
张恒福点点头。
“好,老板您放心回去,这儿交给我就好。”
随即,张恒福简单收拾了一下,和丁易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病床上的张小鹏转动了一下。
丁易辰连忙走到床边低下头,“小鹏,小鹏你醒了?”
张小鹏睁开眼,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
“小鹏,刚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丁易辰逗他。
“你是谁?”
张小鹏的头转过来,在他脸上盯了好几秒问道。
“小鹏,是我,丁易辰。”
“我不就是去蹲了几天号子,变化有那么大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实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丁易辰?不认识。”
“你是谁啊?”
丁易辰眼神一滞,不可思议地问道:“小鹏,你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