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秦军驻扎营地。
辕门处。
挤满了人群,熙熙攘攘,如同热闹的菜市场一样。
“俺要报名参军!”
“俺是福州府来的,俺也要参军!”
“……”
自从得知朱慈烺在夏门募兵之后,给出高额军饷,整个福建各地,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并且,朱慈烺还让孙传庭解决了百姓们出门需要路引的问题,凡是投军者,无需路引,可由各地县衙官府,统一送往夏门。
除此之外,还包了路上吃食。
而朱慈烺募兵的条件也很简单,会水,身体健硕,十六岁至五十岁皆可,凡是以前卫所出逃的军户,如无命案在身,一律赦免,准许重新投军,并且优先。
在这样的条件下,整个福建沸腾,不少青壮汉子纷纷从各地赶来。
不到短短十五日的时间,就已经募兵五千!
募兵而来的这五千水师士卒,也不是马上就能够上船的,他们全部交由沈寿岳三兄弟统领,跟着新秦军训练。
说是训练,其实也就是熟悉火炮,火枪,以及飞艇的操作。
等到这些训练合格之后,才会登船出海训练。
此时,刚刚忙完的孙传庭以及沈寿岳三兄弟,喜气洋洋的来到了朱慈烺面前。
“殿下,先前是臣短视了,以为殿下将卫所水师解散,会无兵所用!”
“现在看来,殿下岂止不会,而且这水师要多少有多少,依臣之见,怕不是要月余就能够招募上万水师,而且臣还听说有不少人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啊!”
孙传庭红光满面的说道。
早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参军,他当初就不应该为那些卫所武官求情,全部砍了更好!
沈寿岳也是激动的满脸通红,道:“殿下,以前臣只不过是听说您英明神武,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殿下杀了那些欺压军户,侵占军屯,在各地作威作福的卫所武官,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若是光凭这高额军饷,怕是无法引得这么多百姓踊跃参军,还是殿下杀了那些蛀虫,才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之心啊!”
“是啊,殿下如此雷厉手段,当真是令臣等佩服啊!”沈寿崇和沈寿峣两兄弟也是满脸敬佩的看向朱慈烺,眼神中充满了敬意。
他们当初虽然没有像孙传庭一样,出言阻拦朱慈烺,但是觉得朱慈烺杀了所有卫所武官,有些不妥。
那些武官固然罪不可赦,但卫所军队还需要他们啊!
如果全部斩杀了,那整个卫所军队,岂不是成为了一盘散沙。
可是,现在看来,朱慈烺的做法完全正确。
朱慈烺此举,一来是收拢万民之心,为民除害,那些被朱慈烺解散的老卒们,谁不念朱慈烺的好?
他们离开了军营,回到家乡,怎么能不对家乡人说起朱慈烺的仁慈与仁德?
这次能够这么快募集到这么多的士卒,他们可是立了大功!
而二来则是警告新军,但行不法之事,便会被朱慈烺斩杀,也让整个军队都变得好管理了起来,谁也不敢轻易触犯军法,毕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朱慈烺听着众人的夸赞,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不过是浅浅一笑,道:“你们也不用太过于吹嘘孤,孤当时想要杀他们,可并没有想那么多。”
“只不过是,他们所统领的军队,实在是太令人触目惊心,孤无法忍受!”
“这样的军队,不破不立!”
“与其留着他们,倒不如杀了干净!”
孙传庭闻言,不住感慨道:“好一个不破不立,现在募集来的新卒们,虽然是初入军营,但也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依臣之见,只要稍加训练,新军便能够成为百战精兵!”
沈寿岳三兄弟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殿下,现在新军已经组建,还请殿下为新军赐名!”沈寿岳趁机说道。
朱慈烺看了沈寿岳一眼,思索片刻,道:“新军既然是你们三人统领,孤希望你们不要落了沈同知之威名。”
“因此,赐名宁海军!”
沈寿岳三兄弟闻言,脸色大变。
下一刻,三兄弟眼眶顿时泛红变得湿润了起来。
宁海正是他们先父沈有容的号!
以号命军!
这是何等荣耀!
从此以后,他们先父之名,将会永远铭记于每一个宁海军士卒心中。
“谢殿下大恩!”
沈寿岳三兄弟感动莫名,当即跪拜了下来。
朱慈烺笑道:“以宁海为名可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你们吃了败仗,可是会让沈同知蒙羞的。”
“请殿下放心,臣等不会给先父丢人,若战,臣等定然死战,若败,臣等也会面敌而亡,绝不退后半步!”
沈寿岳声音铿锵有力。
“但愿如此!”
朱慈烺满意的点点头,别看沈寿岳十分的儒雅,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这份心气却是十分难得。
一军统帅,需要的或许不是武力,更多的是向死而战的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精神!
如此之下,未来宁海军想必也不会太差。
而随着新军名号赐下,整个宁海军彻底走上海上作战的训练正轨,随着士卒们熟悉火枪,火炮,飞艇等军备使用后,已经开始登船训练。
在陆地上训练,只不过是为了熟悉军备使用,而在海上训练则是有所不同,海水波涛汹涌,如果不熟悉战船的,可能在战船上连站都站不稳,别说是开枪和开炮了。
真要是开战,炮火轰击海面,必将波涛汹涌,如果连站都站不稳,拿什么来海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朱慈烺不用新秦军登上战船的原因,新秦军在陆地上确实是可称为精锐之师,可要是放在海上,战斗力怕是要下降几百倍。
毕竟,很多北方将士,连大海都没有见过。
让他们登船作战,不如别出海了。
而就在朱慈烺正在紧密锣鼓的备战时,遥遥海岸对面的鸡笼山,普特曼斯也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因为,自从他上次跟郑芝龙联系过后,已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郑芝龙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音信。
郑芝龙的忽然沉默,让普特曼斯感受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