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摔东西!”
小皇帝批完奏折,匆匆而来,看见满地狼藉,面带不满。
“哼!你当好你的皇帝吧,小心母后昏迷,摄政王趁机将你拉下马!”长乐公主恶意满满,“你一直尊敬摄政王,若有一天死于摄政王马下,相信你也乐得很!”
“你,头发长见识短!摄政王若有心当皇帝,朕没机会长大,此次前来就是想要警告皇姐,现在京城中危机四伏,你老实一点!不要再给朕找麻烦!”
说着,小皇帝直接拂袖而去。
砰!
又是一个茶碗摔在地上。
长乐公主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那个背影,满脸不服,“母后刚刚出事,他就这样对本宫,日后还会怎样?会不会把本宫踩在脚下!”
身旁的宫女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不敢开口。
慈宁宫,沈若曦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当他踏进太后宫殿时,浓浓的药味弥漫开来,不过从药味中就可以推断出,他们并没有研究出解药。
不仅如此……
方向错了,一切白费。
一碗碗药灌下去,只会让太后病情越发严重。
“皇上驾到!”
沈若曦微微屈膝裣衽行礼,“给陛下请安!”
“王妃请起!”小皇帝声音稚嫩,年龄虽小,可是眼神却带着威严。
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沈若曦起身,不卑不亢与之对视。
“摄政王是天下最大的英雄,原应配着京城中最好的女儿,可惜……”小皇帝话音一转,语气冰冷刺骨,“你这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摄政王,日后自行让位吧!”
什么?
自行让位。
沈若曦目光灼灼的看过去,发现小皇帝眼中满是轻蔑,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
“皇上可知,臣女家中曾将一半家产捐给朝廷支援南方重建?”沈若曦突然开口,语气平和,但带着不满。
小皇帝微愣,旋即冷下脸色,“你想凭着这份功劳坐稳摄政王妃的位置?”
“不,本王妃是凭着自己!”沈若曦挺着胸膛
“呵!”
小皇帝嗤笑一声,讥讽开口,“你一个二嫁之人,商女出身……”
“皇上,您从小饱读诗书有名教导,应听过英雄不问出处,本王妃虽是女子,但也曾为朝廷分忧,自认不比男人差!无论是二嫁之身,还是商女身份,本王妃从不认为是耻辱!”
沈若曦上前一步,目光定定,“而且这是本王妃的勋章!所嫁非人本王妃给所有女子做了典范,若是入了穷巷,定当及时回头,商女身份,这天下所有人瞧不起商人,可又有谁清高到不要银子!”
若是没有商人盘活经济。
那么就没有丰富的物资供人买卖。
更何况……
“你……”小皇帝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却不知如何辩。
他冷哼了一声,“士农工商……”
“请问陛下,请问这世上若是没有商人?你还能穿上这名贵的丝绸,吃上山珍海味……”
“放肆!”
小皇帝恼羞成怒,目光冷冷的瞪过去,“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摄政王归来,朕定当如实相告!”
说着,他直接走进去探望太后。
太后往日里十分严苛,对亲儿子也时时教导。
所以母子二人并不亲近。
但儿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确实实实在在。
看着太后面色憔悴躺在那里,他眼眶微红,“为什么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
诺大的房间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良久,大师兄一身疲倦,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站在那里挺拔如松,腰也未曾弯一下。
小皇帝也不在意,“听说您是神医?母后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什么时候能研究出解药?”
“这……还请陛下给草民时间!”
至于承诺!
大师兄只字未提。
“你给朕一个准话,到底能不能研究出解药?我不管你是不是神医,若是没有研究出解药,朕让你们通通陪葬!”
小小年纪,那张冰冷的面庞带着冷意,眸底杀意腾腾,做不得假。
沈若曦余光打量着这位小皇帝,往日觉得是个翩翩少年郎,可今日……
真的如同容景澜所说是个好皇帝吗?
皇家薄情,亲情淡薄。
沈若曦微微摇头,站在一旁像隐形人一样,降低存在感。
大师兄面色如常,“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八个字意思明显。
小皇帝面色冰冷,“你不是神仙,若是研究不出解药,朕会让你变成鬼!”
……
小皇帝要和太后单独相处,众人全部退下。
沈若曦脚步匆匆,向偏殿走去,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王妃娘娘请留步!”
回头,就见温润如玉的大师兄向这边走了过来。
沈若曦淡淡一笑,“不知神医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觉得王妃娘娘有些面熟,不知道娘娘可曾认识草民?”大师兄说话时眼睛直直的看着沈若曦。
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本王妃并未见过神医?不知为何如此问?”沈若曦嘴角微勾,面上带笑。
“好,那是草民认错人了!”大师兄说完转身离开。
惊蛰压低声音,“这位神医是起疑心了?”
“不必理会!大师兄虽然最新医术,但好在还有些底线!在京城中为太后所用,无非就是为了名贵药材!”
不过!
想到大师兄这些年在京城做的事。
沈若曦心里没底,只能尽快给师父,写封书信说明情况。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众人进入梦乡时,沈若曦乔装打扮刚要离**间,窗子打开一个人影,跳了进来。
啊!
沈若曦刚要放声尖叫,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不要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
沈若曦喜出望外,回头扑到了他的怀里,“吓死我了,你身上还中着毒,应该好好休息,怎么来这里?”
万一若是被人发现。
后果不堪设想。
容景澜身子虚弱,不能久站,牵着沈若曦的手坐在床上,半靠在那里。
“你每日去照顾我太辛苦了,更何况这皇宫中,太后昏迷,我这个摄政王自然可以来去自由,以后住在这儿也方便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