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也准备一下东西!”
快马加鞭,十几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江南地界。
洪水退去,灾民们失去了家园,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灾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着极为凄惨。
看到容景澜一行人几十辆马车浩浩荡荡,众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是京城中来的吗?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行行好,求求你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对,我们快要饿死了,大人还能忍,大孩子真的忍不了,求求你们如果有粮食给我们一点粮食吧,求求你们了!”
灾民们扑通一声,全部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看着那一张张凄惨的面容,沈若曦心里如同堵了一块棉花。
“大家快快请起!”容景澜站在马车之上,目光锋利的扫过众人,“你没听我说我是朝廷的摄政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赈灾,本王也一定会与大家共同进退!”
“摄政王,你是摄政王吗?太好了,咱们有救了!”
摄政王多年来为百姓谋福。
即便远在江南,百姓对摄政王也极为爱戴。
“好,请大家相信本王,现在请把路让开,本王要去官衙与诸位大人商量赈灾事宜!”
话音未落,灾民们自动的让出一条路。
容景澜带着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城。
“给王爷王妃请安!”
下了马车,看到江南的众位官员。
沈若曦意味深长的看向容景澜。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好,大家快快请起,江南所有官员,请随本王来书房!”
一盏茶的时间,容景澜坐在桌案前,旁边坐着沈若曦。
偌大的书房,显得十分拥挤。
江南官员开始警告江南灾情,以及震灾事宜。
得知洪水刚刚退去,还未发现瘟疫,沈若曦二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可是……
朝廷第一笔赈灾款已经到达江南,可是江南百姓仍饿殍遍野,由此可见……
沈若曦余光,扫向江南的官员。
一个个白白胖胖,面色红润……
“今日到此为止,从明日开始,各州县开始施粥,至于粮食以及银子问题,本王会负责!”
为了防止底下的人阳奉阴违。
容景澜锋利的目光扫向众人,“本王眼里不容沙子,以前如何本王管不了,但从今日起,若是有人敢愚弄百姓,贪污受贿……”
他手掌放在桌上。
只听轰的一声,金丝楠木的桌子轰然倒地碎成渣渣。
摄政王武功盖世,曾在战场多年,战无不胜。
亲眼所见,官员们一个个战战兢兢。
“谨遵摄政王旨意!”
……
为了了解灾情,来不及休息,容景澜和沈若曦两个人穿着低调坐在马车里,开始巡视江南各地。
一连几天,总算了解了江南的灾情。
二人坐在书房里,面面相觑,面容严肃。
容景澜将账本翻了一遍又一遍,“每日施粥,为了防止瘟疫还要免费发放汤药,咱们带来的银子马上见底了!”
“好,明日我就广发请柬,邀请江南富商,以及名门旺户!”
容景澜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把所有的请柬全部写好,第二天一大清早送到了各府手中。
而与此同时,沈若曦也将江南沈家的情况调查了一遍。
沈家自从孩子丢失,大房游离权力之外,将所有的时间和银子用在了找人上。
现在沈家当家人是沈家二房。
二房与大房并不是一母所出。
大房乃是原配嫡妻,二房则是继室所出。
沈家除了两房之外,还有许多庶子庶女。
当年的丢失真的是意外吗?
沈若曦手指敲打桌面思考,“当年两方相争,大房的孩子丢了,就被排除权力之外……”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沈老夫人抢了孩子后又在江南逗留了几日。
江南沈氏名门望族,怎会毫无察觉。
“岳父岳母缠绵病榻,恐怕不会参加宴会!”
“那……”
“今天晚上我带你夜探沈家!”
“谢谢!”
夜深人静,两人穿着夜行衣离开虎牙,悄悄的潜入了沈家。
江南水灾,沈家为了防止宵小之人作乱,院子里养了许多侍卫。
这些拦不住容景澜,二人很快来到了沈家大房的院子。
“咳咳咳……”
刚跳到屋顶,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许是母子连心。
沈若曦心猛然停跳了一拍,然后挪开瓦片向里面看去。
房间内烛火摇曳。
床上的妇人形如枯槁,面容十分憔悴。
中年男子端着一碗汤药,一脸温和,“快点把药吃了,你要保重身体,不然咱们女儿找回来,看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
“还是我看看你自己吧!”
妇人强撑着坐起身,心疼的看着男子头上的白发,“你这头发又白了几根!”
“还嘲笑我!”
房间内,夫妻二人精神看着极差。
尤其是妇人,每说一句话都会剧烈咳嗽起来,那样子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房间内装饰极为简单,加在一起也只有百两而已。
这对于名门望族而言,堪称寒酸。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一个男子直接破门而入。
他大腹便便嚣张的看着床上的二人,“你们两个都多少年了还不死心,一直找那个赔钱货!”
“二弟!”
中年男子冷着脸,“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哼,你以为我想管吗,摄政王夫妇派人发了请柬,这次是为了江南正在要捐银子,你们大房也要出一点!”
“什么, 我们没银子!”
中年男子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而床上的妇人,眼神异常冰冷,“这些年来你们巧借名目,不断的从我们这边索取,嫁妆没了,分家得的银子也都花光了,若想要银子,把我们两个卖了吧!”
房间空荡荡。
一建值钱的摆件有没有。
男子面色铁青,“哼,不识好歹,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你们搬出去吧,从此以后这些院子也是我们的!”
“你,你……”
妇人躺在床上,气血上涌,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中年男子眼中含泪,“你千万不要有事!来人,叫郎中,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