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悠悠地回到了京城的家。
破晓就在秋千上坐着,斜倚着微微晃动,看到她落下,眼神一亮,“回来啦。”
朝她张着手,下一瞬沈离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回来啦!等我呢啊。”沈离脑袋埋在他的颈侧,轻蹭了两下。
“对呀。”破晓微微一笑,抚着她的长发。
沈离眼眸亮晶晶的,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望向他,“走呀,去沐浴,这里有池子啊。”
破晓喉间溢出轻笑,将沈离稳稳抱起,“好的呀夫人。”
...
沈离靠着破晓,破晓斜靠着池边,大尾巴盘在他们身旁。
“我听得就是这样了。”
破晓若有所思,眉眼带笑,歪了歪头望着沈离,“你教的好啊,真是说强吻就强吻。”
沈离靠着他赤裸的胸膛,又摸了摸这流畅的肌肉,“可不嘛,都让她学会托脑袋了。还一日三餐的亲,就温谨珩那纯情样子,他迟早受不了。”
“噢。”沈离噘起了嘴,“我还让桑婉跟温谨珩说说话吧,别那么残忍了,等人的味道不好受。我就想起我以前了,真不是人,早就该给你带在身边满处跑。”
破晓无奈一笑,凑过去吻那个噘起的红唇,“确实不好受,哪有不是人啊,怎么又要哭啊。你现在得带着我噢,不带我我也得追着你跑。”
沈离眨巴几下眼睛,“带啊,不带你我就得去睡房顶,我闲的啊。”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出声。
破晓声音懒悠悠的,“桑婉都一日三餐的亲了,我也想亲。”
沈离乐了,指尖戳着他锁骨上方的印记,“我教她教的强吻诶。”
她拉起破晓的大手,覆在自己脖颈上,指尖掠过他的唇,“你得这样亲,才叫强吻啊。”
破晓无声轻笑,弯了眸子。
鼻尖相触,唇舌厮磨缠绞,破晓搂着沈离的腰,让两个人的身子紧密贴合,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
沈离靠在破晓肩头微喘,指腹勾勒着他挺拔的鼻梁,“我的破晓怎么这么好看啊。”
破晓慵懒地靠着后面,眉眼微翘,“我的沈离怎么这么好看噢!”
一下子把沈离逗笑了。
“你学我说话。”
破晓咂舌,微微摇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吗。”
沈离扬眉,“一点点吧,哪有你这么好看的都能勾魂了。”
破晓还是摇头,“你第一次带我出去玩,不就是因为我看你都挪不开眼吗。我当时就想你太美了,出去了还回来吗。就抓着你的衣袖没放手。”
“诶哟。”沈离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仰着头看着他,“你可真会哄我啊。”
“没有哄,实话。”破晓眼中仿佛盛满了星辰,带着细碎的笑意。
沈离听着耳边这“咚,咚,咚”的心跳,笑吟吟地抬头望过去,“心跳这么快。”
破晓敛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嗯,心动。”
“诶哟诶哟~”沈离羞红了脸,抱着他精壮的腰,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了。
整个房间都回荡着破晓的笑声。
“好啦,去睡觉了。”
...
沈离窝在破晓怀里,看着这屋里的陈设,眸光温软,“这屋里的陈设还没撤,猛的一看以为洞房花烛呢。在人间,这陈设要摆一个月,月余后才会撤掉,这一个月我们都是新婚夫妻。”
破晓哼哼两声,“不是癸水吗,肚子疼吗。”
沈离毫不给面子的笑了。
瞧他哀怨的。
很快她又不笑了。
破晓说,“明天回去吃药。”
哀怨的成她了。
沈离小小试探,“不能不喝吗。”
破晓神色一凛,“我告诉江辞了啊。不能,得喝。”
冰凰那个事,沈离差点死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又因为这事,让沈离身体不好,必须得喝。
“太苦了~~”沈离皱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破晓。
“嗯~”,破晓没忍住,“让江辞找甜的东西!”
沈离还是噘着嘴,“不好不好不好~不喝~”
破晓的心软成一片。
不禁软了语气,“那姐姐怎么样才可以喝。”
沈离眼眸闪着光,“你最甜。”
破晓闻言眼角微微扬起,一脸乖觉的模样,“姐姐乖乖吃药,吃完药可以随意吃我。”
沈离又不是平白耍赖之人,再说,谁受得了自己的爱人这番说啊。
她脑袋又埋在了他的胸前微微蹭着,“吃!嘿嘿嘿肯定吃,我能喝一缸,嘿嘿嘿。”
破晓缱绻地望着胸前贴着的小脑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好啦睡觉了。”
“嗯。”
...
沈离一夜好梦,睡到第二天天亮。
破晓回了熟悉的地方,睡姿就放肆了许多。
将她圈在怀里,依旧搭了个腿在她身上,呼吸规律,面容异常柔和。
沈离稍稍动了动,他没醒。
眼角漾出笑意,这才对嘛,她的赖床夫君。
有人敲了敲院门。
沈离用了灵力,披了件衣裳出门去看。
清棠和另外一个小姑娘端着一大盘早饭,“小姐。”
沈离莞尔,“给我吧,他还没起呢。”
沈离接过这琳琅满目的吃食,问了一嘴,“阿弟那边呢。”
清棠答,“少爷那边也有的,少爷也没起,家主交代过不能随意进小姐和少爷的院子,所以那边的人在外面候着。”
沈离噗嗤一笑,“好的呀,谢谢你噢,我去叫我夫君咯。”
她把早饭拿进来放到屋里,果不其然破晓还是稳定发挥。
她拉开他的胳膊躺了回去,破晓吱唔了两声,缩着脑袋又将她搂了回去。
正当沈离偷笑的时候,腿上一沉。
她笑得不行。
沈离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温柔柔地叫着,“破晓~起床了好不好~”
“早饭都送来了呀。”沈离叫了半天,他还是闭着眼,呼吸节奏规律平和,明显还在睡着。
怎么这么可爱啊。
沈离捧着他的脸,将他精雕细琢的五官亲了个遍。
破晓吱唔了两声,把沈离又搂了搂,脑袋往前凑着找着沈离。
闭着眼睛找到了沈离的颈侧,满意地不动了。
沈离轻笑。
抓着他去洗漱了。
“漱口了,赖床鱼。”
沈离看着他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地鼓着腮帮子漱口,眼睛溢满了笑。
这是什么可爱鬼啊。
“呐吐吧。”破晓乖乖地就吐了。
咂咂嘴,脑袋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诶哟我的天呐。”沈离心里咕嘟咕嘟地冒泡,“怎么这么可爱啊。”
把他抱回屋里,沈离给他穿衣裳。
特意找了一套相同布料做的衣裳,一会她也换这个。
“行了搞定!”沈离一松手,破晓身子就又靠了过来,她一直很佩服他的睡眠质量。
沈离然后就自己换衣裳,时不时得给胸前闭着眼睛睡觉的大脑袋挪个地方。
“好啦~小困鱼,吃饭了呀,醒醒呗。”沈离拍拍他。
这还叫不醒,沈离就使绝招了。
“呜..”
破晓微微睁开眼。
眼里瞬间漾出笑意。
他还是跨坐在沈离身上,沈离揽着他的背和后脑,将他按在自己身前。
破晓心里暗笑,还有这么好的事,刚睡醒就有夫人亲。
最后是以沈离求饶告终。
“不来了不来了。早饭都凉了。”沈离拧了他一把,但是一点都没撒手。
破晓是背对桌子坐的,他不知道,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唔!好香!”
他的胳膊搭在沈离的肩头,沈离捏了捏他的脸颊,“我的赖床夫君啊,衣服都给你换完了,看看啊喜欢吗。”
破晓垂头望了望,看到他们两个如此相配的衣裳,勾了勾唇角,甜甜一笑,“喜欢啊。”
最喜欢他俩穿着成套的衣裳走在大街上了,这样总没人打他夫人的主意了吧。
沈离在他嘴角啄了啄,“来吧,吃早饭吧。这样吃还是下去吃啊。”
她打赌他绝对不会下去的。
果然破晓将她脖颈一圈,不走了。
沈离笑吟吟地把汤碗拿来,“我的夫君这么可爱,噢,那他想的我都得满足啊。”
破晓抿着嘴唇接过了碗,沈离明明看见他在偷笑。
吃过早饭。
沈离拍拍他,“去找沈亭御玩玩?”
“好呀。”
...
“沈亭御啊,想我没啊。”
沈亭御咬着酥饼,抬头望着突然出现的这俩人,眼神一瞬间惊喜万分,“阿姐!”
他把吃的放下,擦了擦嘴,跑到沈离身边,“阿姐~想死你了。”
“嘿!”破晓横了他一眼,“看不见我是吧。”
沈亭御头都不抬,就看着沈离,“你上一边去,我想我阿姐。”
沈离摸了摸这个抱着她胳膊不撒手的脑袋,又笑旁边这个幼稚鬼,“阿姐这不来看你吗,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在旁边做了个任务,来阿兄这蹭饭蹭住,你们都不在~”
沈离又笑了,“你阿兄可知道,还是他跟我们说的呢。”
沈亭御把破晓和沈离都领到桌旁坐下,“你们呢,怎么回来了,阿兄那边?”
沈离摊手,“路上遇到一个可怜小孩,我们是来京城揍他爹的,昨天想叫你来着,你睡觉了。”
沈亭御微微张大嘴巴,“阿姐!下次这种事你把我叫醒!”
“哈哈哈哈我就说他喜欢这种事情吧。”
沈离问,“那四个老头有干什么吗?”
沈亭御喝了口牛乳,“看你走了,又研究上了,日日哄那个假破晓。”
“我就知道。”沈离顿了顿,“你呢,怎么样。”
沈亭御扬眉,“我没事啊,你们呢。”
沈离与破晓对视一眼,有点纠结。
破晓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沈亭御又不傻,他俩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肯定是有事情,“阿姐~快说啊。”
沈离深吸一口气,“我俩没事,前两天你阿兄让人**一箭。”
沈亭御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什么!阿兄搁哪呢,不是那你俩怎么让他自己待着啊。”
沈亭御急吼吼地拉着沈离和破晓就要走。
沈离给他按下,“你先把早饭吃完。”
她自己带大的小孩她最了解了,这事他要是以后知道了也得闹。
还不如带他去看呢。
沈亭御三两下就吃完了,“快走快走!”
...
“你俩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江辞惊呆了。
他在马车上往云州赶,他们仨一股脑地钻了进来。
沈亭御来了,这回就是他坐主位了。沈离靠着破晓,江辞坐在另一侧。
沈亭御叉腰,指着江辞,“你说,伤哪了!”
他们这群人其实都紧张江辞。
他们仨一般情况都没事,甚至有情况都轻易死不了。
江辞不一样啊,他遇到个刀啊剑啊的,他是真能去见阎王。
江辞泄了口气,以为什么事呢,偏头瞥了一眼沈离,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就是,“你说你带他来干什么。”
沈离挑眉,直接说出了声,“你瞒着他,以后他知道了,闹腾死你。”
江辞眉头挑了挑,转过身来跟沈亭御解释,“就是挨了一箭嘛,没事了啊,你阿姐和破晓在我还能有事啊,伤都让他俩治好了。”
沈亭御黏黏糊糊地抱着江辞的胳膊,“不行,我得看,哪呢。谁伤的你啊,死了吗。阿姐和破晓他俩怎么都没护好你啊,我不走了!”
沈离大呼冤枉,“他自己跑出去的,我俩找了他好几遍!”
江辞心虚地看着那水灵灵的眼睛,点了点头,获得了一声怒吼,“阿兄!!!”
沈离和破晓在对面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他俩就看着江辞使尽浑身解数哄沈亭御,中间江辞瞪了他俩好几眼,结果这俩人一模一样的抱着胳膊袖手旁观。
江辞只好撸了袖子,“你看你阿姐和破晓的灵气,他俩这不就能随时找我了嘛。”
“诶,干嘛呀。”
“给我的灵气找地方。”
江辞无奈的按下沈亭御,“你们仨也真是的。”
沈离笑够了,“怎么突然要走了?”
江辞摆手,“我在云州的大管事被下狱了,救人呗。”
他拍拍沈亭御,“你阿姐不是让你照顾长门吗,快回去吧。”
沈亭御这时候耍上无赖了,在马车中间慵懒一靠,“我就不走了,阿兄能怎么样吧。”
江辞看向沈离,沈离适时接话,“不是云州凶险吗,让他跟着吧,处理好云州这边再给他轰走。”
江辞耸肩,“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