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儿娇软哀求的声音,他连回一个字都不愿意。
也不想搭理她,准备挂电话时,纪小念哭唧唧地又道,
“大叔我想你,你过来陪我好不好?没有你在,我晚上都睡不好。”
她说的是实话。
自从大叔生气走了后,她心情就变得特别不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大叔。
她已经煎熬了几天,还是没见到大叔,心里越发焦躁,不安,甚至开始一整夜的睡不着。
也没时间去想洲洲了。
没听到电话里传来大叔的声音,纪小念继续哀求,声音变得有些虚弱,
“大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没有你在,我吃饭都不香了。”
湛封还是没理会她,直接挂了电话。
他要是再不挂电话,都怕自己又心软原谅她,从而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景昱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询问道,
“就因为她亲我,你要这样把她冷着不管?”
想到小念是他的师姐,虽然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答应师父的,要照顾好她。
所以这会儿他又不得不替小念说话,“我都答应你不去见她了,你又何必跟她计较。”
“现在的她,压根就不懂男女有别。”
这一听,湛封眉梢微动,抬起黯然的眼眸看向陆景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管她吗?”
陆景昱默了三秒,还是觉得是小念亲他的事,“她不就是亲了我一下吗。”
湛封否道,
“她瞒着我跟靳西洲有联系,一直在筹划着要跟靳西洲私奔,你说她不懂男女有别,但为什么总想着要离开我?”
他难过是那丫头怎么都养不熟。
不管他怎么对她,对她再好,她脑子里想的永远是靳西洲。
她跟靳西洲也没认识多久,就算靳西洲对她有救命之恩,也用不着去以身相许吧!
陆景昱有些惊诧,“小念拿什么跟靳西洲联系?你不是不准她接触电子产品吗?”
“可能是靳西洲给她的手机,她聪明,一直藏着不让我发现。”
反正他气没消,至少十天半月不会去见她的。
或者,十天半月后,他想通了,放手了,过去见她的时候,就带着她一起去民政局了。
陆景昱沉默。
事情要是湛封说的这样,那他真不能再为小念说话了。
但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侄儿,因为小念每天变得这样郁郁寡欢,食不下咽啊。
想了想,他劝道,“要不,你放手?”
湛封冷眼看他,表情有些可怕。
陆景昱屏着呼吸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本来也是要跟她离婚的,她现在又一心只喜欢靳西洲,何不成全她,也是放过你自己。”
湛封没说话。
他有想过要离的。
从发现小念跟靳西洲计划着私奔开始,他就想离了。
可是,他每个深夜,还是会因为想念那丫头,想念的睡不着。
刚才听到她软绵绵的哭声传来,他也会心疼难受。
他本来就想着,不去见她,时间久了,等他慢慢习惯没有她的存在后,对她感情不那么深了,他就选择放手。
但似乎,需要很长的时间。
至少,他现在还舍不得放手。
见湛封沉默,陆景昱又道,
“你要是舍不得就回去跟她好好相处,毕竟她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你一个大她十来岁的大男人,又何必跟她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姑娘计较。”
“不愿意原谅她,那就放她走,困着她对你们俩都不好。”
“这件事没有那么困难抉择,你是个生意人,怎么在感情这件种上,这样优柔寡断。”
湛封听不下去了。
心里变得十分矛盾,他起身闷不作声的离开。
陆景昱无奈叹息,还是有些担心小念,他亲自给那边的保姆打电话,问问小念过得怎么样。
这两天纪小念因为心情沉重,吃不好睡不着。
大半夜的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感冒发烧了。
但是保姆们并没有发觉。
刚跟大叔通完电话,她就没力气回了房间。
等陆景昱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保姆们也说纪小念是好的。
但是第二天,见纪小念还没下楼用餐,保姆来房里喊她,就发现她睡得很沉,头发全湿了,满头的汗珠。
一张精致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保姆吓得忙过去碰她,这才发现她周身烫得吓人。
生怕纪小念出什么意外,保姆忙给湛封打电话。
一开始,湛封以为又是纪小念玩的把戏,不愿意过来,可保姆声音很焦急,他还是放心不下过来了。
湛封来到床边的时候,纪小念都没醒过来,满脸的通红跟汗珠,还有她因为难受皱起的小脸,真不像是装的。
湛封忙俯身抱她,对着她轻声喊,“小念,小念你醒醒。”
纪小念睡得昏昏沉沉的,浑身疼得像是要散架了。
她还有点意识,好像听到大叔在喊她,即便没睁开眼,小嘴里也还是艰难地吐出一句,
“大叔,我好想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湛封见她神志不清,看向旁边站着的医生,“什么情况?她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医生颔首道,
“太太就是感冒发烧了,拖了两天没处理,所以烧得有点严重,我这就给她物理降温。”
在湛封过来之前,医生就给纪小念打了退烧针的,但是没降下来。
这会儿赶忙让保姆去拿冰袋。
湛封一听是拖了两天,气得对着旁边另外一个保姆喊,“你们干什么吃的,她病两天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保姆自知是他们粗心大意了没注意,低着头不敢出声。
湛封收回目光,见小念痛得难受,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粉唇干得都开裂了。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舍不得让她受苦,抱起她在怀里柔声哄着,
“小念我在呢,你乖乖的,我以后就不丢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