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飘飘。
昏暗发黄的路灯,照亮夜色的同时,试图驱赶寒意……
一男一女蹲在窗外的梅花树下,抱着手臂抖抖擞擞,听着饭店里传来的缓调子情歌,却是满脸愤怒……
小李子表现出很愤怒的神色,鼻孔和嘴里不断地冒出白气,好像里面的女主是他老婆似的,比云丝还要愤怒。
云丝朝着包房和饭店门口,甩着脖子眼神示意,叫小李子赶紧去包房里面,阻止纳兰豆豆给白亦贴药膏。
于是,小李子猫着身子走开包房窗户后,急速奔向饭店大门方向……
云丝刚才猫头看到包间里面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她控制不住的火大啊!
很是生气的云丝,用力拽着头上的三角头巾,挪到梅花树后。
她这个打扮是故意遮掩的,防止有人认出她来,所以戴了头巾。
刚才云丝听到屋内的惨叫声,冒头看了几眼屋内。
看到白亦跟大猫似的半趴在沙发上,随着他几声啊啊喊疼的叫声中,抬高起左腿耷拉在地上。
他这个状态是左膝盖的老毛病又犯了。
虽然知道是这个情况,但是云丝还是很生气。
因为他身后,还有人啊!
本来帮扶他移动身子的娇小粉嫩装扮的纳兰豆豆,那一刻,身子都贴在了白亦拱起的腰上了。
一个喊疼,一个扶着对方的腰,跟小狗子抱大狗子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玩角色互换呢!
虽然是无意中被动的,但是入眼在眼前,实在是让人气愤啊!
聆听雨也是心大啊,为了千年雷击木,这是要让白亦没有负担的去占便宜么?
是啊,男人是不吃亏……
但是,谁说女人一定是吃亏的啊?
白亦你这个家伙,疼死你得了!
以后最好不能站起来!
云丝拽拽着大头巾,跟村妇市井大妈似的,满脸委屈的同时露出恨恨的模样,想掐死俩人的心都有了。
自己生过孩子了,比不过纳兰豆豆这种哪怕沾染很多人气息的未育女子啊……
我老了么?
他是不是在嫌弃我了,是不是没有感觉了?
呵呵,我一直在为你付出……
当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痛,却不能阻止……
突然不想爱了,突然想离开这个男人了……不想再过这种离离别别的生活了……不想在我需要你时候,你却躺在别人怀里……要不是为了凡凡,可是为了凡凡……我也该要做出选择了,不能拖了……
我也需要正常的家庭,我也需要每晚抱着老公睡……
云丝想着抹掉了眼泪,回头瞥了眼窗户,刚要起身,听到了里面的纳兰豆豆喊医生。
医生进来,给白亦诊断病情……
云丝听后,给唐兰发了信息,告诉她白亦病了。
随即离开饭店往马场停车场走,路上看到山中一处庙宇,那里亮着的灯光,似乎像个指路灯那样吸引住她的步子。
小脚踏上了台阶……我的泪强忍不住流下……
同一时间:唐若心和木鱼鱼,带着六个孩子们和保姆,包了整整一节车厢,登上了北上的动车……
同一时间:唐兰收到云丝短信后,马上拿起酒桌上的酒杯,敬酒一桌人干杯后,拿起包很急的离开了宴会大厅,跑向白亦所在螃蟹饭店……
同一时间:
宴会大厅后院茶室里,纳兰家老管家老福,靠着纳兰老太耳边,捂着手说:“要阻止云家姑娘上山么?”
“不用了,让山上的林家那位自己决定吧,她都躲了三十年了,哎……见不见人,她自会决定。”纳兰老太抖了抖大烟杆,叹息一声后,缓缓道:“小福...跟豆豆在一起的男子,查清楚了么?”
“查清楚了,是唐平的孩子,叫白亦,是他前妻唐月所生……”老福继续挡着嘴说道。
“哦?”九十多岁的纳兰老太微微惊讶的抬起头,抖了抖手中的烟杆,随即抽了一口烟后,又缓缓地开口道:“唐耕天这臭小子生了个臭小子,又生了个...算了算了,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喽,管不了了喽……”
“那,唐平到底是不是纳兰家的孩子……”70岁的老管家,神色微微下沉道:“您为什么不去鉴定……”
“有意义么?这么多年过去,孩子都变成老头子了……我那个弟弟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我那弟妹后来流产了,唐平不是纳兰家的种……”纳兰老太表情很平静道:
“呵呵,当年闹饥荒啊,我那个弟弟为了一碗饭,臭骂了一顿我那娇气的弟妹……结果让要饭的唐耕天骗走了啊,把我弟妹照顾的很好啊,很好啊……上一辈的事情,不要跟豆豆说……豆豆应该知道白亦是唐平的孩子吧?你还是去确认一下吧……哎,我这可怜的孙女……去吧小福,告诉豆豆,她娘现在是唐平的妻子,白亦是唐平的孩子……”
同一时间:
山上庙宇中的60多岁的林沁月,看了许久爬台阶的云丝,便转过身走向屋子。
身旁坐轮椅的纳兰他爹,自己滚着轮子,跟上去问:“你要见她么?”
“我想家了……”
纳兰他爹听着,慢慢的抬起头,望着落雪,闭上了眼睛……
——
当小李子刚起身,还没跑到饭店门口,一辆医务车急停在饭店门口,从车里下来的几名白大褂医生,疾步冲进了饭店里。
此刻,白亦疼得都逼出了眼泪,身子处于不能动的状态。
一旁的纳兰豆豆也不敢触碰他了,紧张地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叫人,开着的门有人在敲,敲门声中走进来了几位医生。
“请进……马医生,你快过来看看,我怀疑他是腰椎间盘突出……”纳兰豆豆看到医生进来,连忙说着让开了位置,“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小时,然后开始发病,发病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不能动了么?”医生走过去,低头看着白亦问,“能说话不?”
此刻的白亦一只腿在沙发上,一只腿在地上,半个身子和脸压着沙发边缘,表现出瘫痪的模样。
“能动,别,别碰我……啊!”白亦喊着疼,说:“让我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