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苏向阳的太阳穴射入,形成了一个血坑……
苏向阳死了。
但是他的眼睛却瞪的大大的,眼底里满是汹涌的恨意,似乎是随时都想要扑上前将人咬死一样,嘴唇微张,临死前还在呢喃着那句,“放了我姐姐!”
沈令遥冷笑了一声,刚准备站起了身子,却突然发现他的手还在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即便是现在已经死了,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减弱。
他皱了一下眉头,手指紧紧的掰住苏向阳的指尖,狠狠的用力……
“咔嚓!”
白皙的手指瞬间被掰断。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紧抓着他胳膊的手指也没有松开多少。
沈令遥眼底闪过了一抹的锐利,冷声对着一旁的特种兵道:“拿把刀过来!”
他的命令对于特种兵来说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
现在是热武器的时代,刀剑那些冷兵器早就已经不适用了,所以现在船上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找来找去,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一把菜刀。
沈令遥勾了勾唇,接过菜刀,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我早就说过了,谁都不可以跟我抢若若!”
下一秒,菜刀落下,苏向阳的整条胳膊都被砍了下来,猩红的血瞬间流出,染红了半边的甲板。
沈令遥面无表情的将砍下来的胳膊取下,百无聊赖的扔在了一旁,就像是丢**一样,随后拿起一张手指,慢慢的擦着溅在身上的血珠,声音依旧带着笑意:“真可惜了,这可是我为了见若若,特意换上的衣衫呢。”
……
这一幕,全然的落在了对面君戈野的眼睛里。
他紧紧的抓紧了面前的栏杆,掌心泛白,死命的咬着牙,想要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可是在看到对面船的甲板上慢慢的渗出来的血的时候,他内心的压抑再也控制不住,双目猩红的看着沈令遥:
“沈令遥!”
“你竟然敢真的杀了他!你在找死!”
沈令遥慢慢的转身,嘴角划过一抹讥笑,“我为什么不敢呢?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讨厌他离得若若那般近,我能忍受他这些时间,现在才杀了他,已经算是我脾气好了。”
君戈野气的狠狠的一锤栏杆,“你!不知死活!”
“所有人听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宋城赶紧的拦住了,“等等君总,您先别冲动……”
“沈令遥很有可能将婉若小姐就掳在对面的船上,炮火无眼,如果我们发动攻击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及到婉若小姐!”
君戈野咬牙切齿,“那就让他在那里胡作非为吗!苏向阳他……”
说到这里,一向面无表情的君戈野声音竟然颤抖的说不下去了。
宋城看着对面船只的甲板,因为栏杆的缘故,他看不到躺在地上的苏向阳,但是却也知道,他现在怕是已经……
虽说他和苏向阳的交际并不深,但是因为婉若小姐的缘故,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尤其是婉若小姐失踪的这些年,君总为了保护他,几乎是派人日夜跟着,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婉若小姐回来后定然会难过。
名义上确实是为了婉若小姐……
可是,真的没有感情吗?
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家里养条狗,一养养五年,也总归有感情了,更何况还是人呢!
被说是君总了,现在就算是他,都恨不得上前当场蹦了沈令遥,已解仇恨!
但是,却不能,现在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既然他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就证明他手上肯定有完全的准备,再加上他对婉若小姐的重视程度,肯定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仗的!
而就在这时,沈令遥突然挥了挥手,一旁的特种兵立马授意,伸手将苏向阳的尸体举了起来。
下一秒,“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海水里。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这样瞬间被卷入了海浪里,和他视若珍宝的锦囊的一起,葬送在了海底。
他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不知道是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姐姐,还是恨他没有救出来姐姐……
君戈野紧紧的盯着海面,身形晃动了一下。
“去,找人!”
“快去!”
一旁站着的九幽宫的人瞬间受意,马上穿上了潜水服跳入海水里捞人。
沈令遥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嘲弄,“君总,这般的优柔寡断可不是一个明君该做出的行为。”
君戈野眸底猩红,满是杀意的看着沈令遥,“你会后悔的!”
沈令遥耸了耸肩膀,满脸的无所谓:“是吗?可是我不在乎。”
“是吗 ?”
一道清丽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下一秒,一个硬邦邦的枪管就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沈令遥听到声音,非但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害怕,甚至眼底还生出来了几分的喜悦,他转过什么,眉目含情,“若若,你终于醒了。”
他这次的笑意,是真的到达了眼底,歪着头,像是见到自己心上人而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
前提是,忽略掉他浑身上下的血迹!
苏婉若红着眼眶,眼底满是雾气,胸口起伏,“你杀了苏向阳?”
沈令遥歪了歪头,眼底带着亮光,“若若,刚刚睡得还好吗?一会想吃什么?我可以让人去做。”
苏婉若咬牙,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是不是杀了苏向阳!”
沈令遥眨了眨眼睛,继续答非所问,“这是在海上,食材有些不是很新鲜,但是普通的家常菜却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真的想吃的话,我可以……”
“闭嘴!”苏婉若咬着牙,眼底的雾气终究集结成了水珠,落了下来,“你为什么要他!”
沈令遥的笑意慢慢的收了起来,眼底挂上了几分的肃然,“若若,我真讨厌你一睡醒,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
“既然如此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了他呢?”
“你看,这样你的眼睛里是不是就只有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