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诺恨铁不成钢得将请帖拍在她的额头上,她随手接过。
她想起毕业那时候信誓旦旦说,“我,青诺,一定比你们一个个小蹄子结婚早”
她脑海里又不自觉得想到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邱敏可是他表妹。
今日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车来车往的街道中冲刺着刺耳的喇叭声,弥漫着司机的急躁心情,更堵着她的心,此刻的心情焦躁而忐忑愈发明显。
离邱敏约定的单身party还有一个小时,或许邱敏会透露他会不会回来参加婚礼,也或许不会。
当初她任性地认为,只要两个人结了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云韧就会安心留下来了。
云韧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时,她在亲戚面前丢的不仅是她高傲的心,更多的是她的自尊心,还有她对他的感情。
原来这一片土地,没有值得他留恋的。
今日雨天车道有点堵,她开车前往单身聚会目的地,刚出发没多久,孔晟的电话来了。
“夜圣酒吧来不?”
“咋滴呀,半夜请我喝酒,你不怕嫂子让你跪榴莲啊?”
“你不是一直要见宁悠晗吗?”青诺脚下一个急刹车,差点就与前车撞上了,来不及责备前车的突然停车。
“怎么?他在你那里?”
“是啊,你过来就可以看到他了”
青诺着急叮嘱道,“好 ,我立刻过来,你千万别让他走掉!”
青诺回拨了电话给邱敏,“今晚的聚会我就不去了”
“怎么回事啊,我们可是说好了,你不来我们可不走了,再说了,小音符特地从黛州过来,你不来今天还有什么意思呢?”
邱敏再三叮嘱今天的重要性。
青诺不好回绝,“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时候过来,不然我忙完再来成不”
“好,多晚都等你”
青诺火急火燎得开着车到了夜圣酒吧。
她停好车后直接往孔晟说的包厢里跑过去,此时孔晟正好从包厢里出来,“大班长,宁悠晗呢”
“在里面呢,他好不容易答应见你,不然你是很难见到他的,快进去吧,还有啊,待会别咋咋呼呼地”
“知道了”
青诺推开了包厢的门,昏暗温暖的的灯光时明时闪烁着,朦胧之中带着一丝明亮,宁悠晗坐在吧台前正小酌着酒,她小心翼翼走了上去,“宁悠晗”
她靠近吧台才看清了他的脸,“你找我什么事,还要叫动孔晟”
“哼,还好意思说这个,若不是你故意躲着我,我就不用绕这圈子了”
“有吗?”他咯咯咯地笑了笑,故意问。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在跟你们集团旗下的建星公司竞争同一个项目,我想劝你们放弃这个项目”
“劝”?
“对”
“那你是认为你们公司有什么能力让我们公司放弃这个项目呢“
青诺一愣,她将整个大脑里的东西都快速过滤了一遍,不就是忽悠人吗?
她嘴角上扬,这可是她的强项啊,“我们公司有充足的资金,扎实的技术工地,稳定的施工团队,还有设计背景,再者我们公司交付的成功项目,你认为不足以接下这个案子吗?”
“哦,充足的资金?”他发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声,“我怎么听说暨阳的项目你们周总还欠了好几千万的外债”
外债?青诺凝神,周总可从没跟他说过公司有外债。
“还有啊,说你们公司在本城是三流公司好像还高看了”
“你!!”
她承认大兴公司资金状况是不佳,况且许咔卡大嫂子也经常在她面前抱怨财务资金方面的问题,她又怎么不会了解公司的情况,但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她毕竟还在大兴公司,他当面这样贬低她的衣食父母,她心里非常不爽。
吧台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推给了宁悠晗,他拿起酒杯起了身,问她,“要不要试试?”
见她不为所动,生气而隐忍不发的样子。
他起身侧身靠近,离她只有一掌的距离,“还有啊,你说的设计团队,该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说完他便笑了。
青诺被他怼得面红耳赤,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在他面前像个无形人被他看穿,她脸上的慌张被昏暗的灯光所掩饰,她依旧理直气壮得直面他的拷问。
她清楚得知道她与他的交情算不得能让他为她作出牺牲的地步。
曾经学生时代,他们是挺合得来的,时隔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早已横生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她要求宁悠晗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让出项目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作为周总的忠实员工,再难碰的壁她都会全力以赴,即使知道她可能会被甲方羞辱,这是她所认定的职业准则。
面对老板的刁难,与其这样干耗着,不如辞职来得爽快,可现代一代一代人才辈出,她这个即将要步入阿姨级的人物,已比不上蜂拥而至的新一代人才,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
他靠近了她,低着头面向她,两个人仅有一掌之距,“你什么水平我会不知道?”
宁悠晗又重新坐回到了吧台,将刚刚她拒绝的酒,一饮而尽。
青诺反应过来这不是明里暗里讽刺她设计水平不行吗?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我的水平?你也太侮辱人了吧,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
你不就是有个有钱的老爸吗?青诺想起了孔晟叮嘱的话,打住了自己此时要脱口而出的话。
她用手肘靠在吧台上,离他近了几分,转**度,“不如这样,只要你能够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做,不需要你们付出任何人力物力,我们这边给你这个如何?”
她伸出了五个手指。
宁悠晗凝视着酒杯里的酒,晃了晃,又轻轻喝了一口,对于她的条件并不为所动。
“这已经是我们在预算内最高的价格了!”
青诺气得直接将手掌拍在吧台上,一旁排列有序的酒杯架上的酒杯被她的动作震得滋滋作响。
他的目光这才重新转移到了她身上,散漫地在她气急败坏得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继而说道,“你说你好好的建筑设计不做,跟着周总搞工程,就学会了这些市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