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洁拿着几张画像,开始给孙爱民捋人物关系:“他叫秦行舟,是占大有的小女婿,也就是占金花三妹占铁花的丈夫。这个就是占铁花。
这个是张玲,就是用双胞胎儿子冒充咱们亲孙子的那个女人。当时咱们那么轻易就信了他们的话,一方面是俩孩子跟咱们有亲缘检测报告,证明孩子跟咱们有血缘关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那俩孩子长得很像你家人。
结果等到几年后,张玲才因为分赃不均,被俩孩子爹跳出来拆穿了她的真面目,咱们才知道那孩子根本与咱们没关系。
再后来,这个秦行舟跟占金花他们一起被抓,我才知道那俩孩子原来是像他,因为张玲是秦行舟与占铁花寄养在张家的孩子。
就是这个张玲利用两个孩子,联合张家那些人,把咱们耍的团团转,现在想起来我都气的发抖。”
孙爱民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可是看袁洁的这种表现,自己应该是没有告诉过她关于秦家的事情。
他看着长得与孙家人眉眼十分相似的秦行舟和张玲,基本断定这就是秦二爷的后人。
正是因为有这层血缘关系在,加上孙家基因强大,几代人的长相都比较相似,才能轻易蒙混过关。
既然这件事中有秦二爷后代的影子,那么自己家在庆阳市的种种不顺是不是也是他们所为?秦行舟与占铁花又是否参与到了“换子”事件的谋划之中了呢?
有了这样的猜测,孙爱民的内心十分复杂,对秦家人的所作所为十分愤恨,同时又对袁家的亲人们感到万分愧疚。
他长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对袁洁说道:“这个秦行舟,可能是我二爷爷的后代!”
袁洁疑惑地盯着孙爱民,问道:“你二爷爷?”
孙爱民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他姓秦,又跟我们孙家人长相相似,同时还不遗余力地与我们作对,因此我不得不这样怀疑!”
随后,孙爱民将秦二爷与自己家的事情跟袁洁一五一十地交代,并紧皱眉头对袁洁说道:“若事情真是因此而起,袁家出的那些事也都是受我们连累,这对你们袁家实在是不公平。
我知道,因为二十年后发生的那些事,你始终无法解开心结,如果打我骂我能让你舒服点,那就来吧…”
孙爱民说完话,就闭着眼主动伸过脖子,准备迎接袁洁的一通发泄。
可是,他想象中的拳头、巴掌没有落下,却在眉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他不由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挂着温柔笑意的袁洁,就听袁洁说道:“不要老是皱眉头,才刚多大,都要变成小老头了!”
袁洁想起二十年后,因为家里发生的那些事,孙爱民迅速苍老,几乎一夜白头,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见孙爱民愣怔地看着自己,袁洁接着说道:“不要总是将别人的错归罪到自己身上。如果真是因为这样的过节让他们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地报复你家,只能说他们实在是不配为人。
而除了秦家,还有钱家、占家,还有他们背后庞大的势力呢?这些人都要囊括百家姓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就积极应对吧,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孙爱民沉重的情绪也随着袁洁的一番话缓和下来,对袁洁保证道:“老婆,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干出一番事业,让那些不安好心的人都没好日子过!”
孙爱民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商量道:“你的工作我看还是不要做了,等闺女大一点了,我那边安稳下来,你们俩也搬过去,咱们一家人总是不在一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们。而且儿子才刚刚回来,也需要你!”
他知道袁洁对教师这份工作有多看重,教学的时候,真的是全身心扑在学生身上。除了学生的学习之外,如果知道哪个学生生活上有困难,她也多次自掏腰包帮忙解决。
直到她出事之前,她还资助自己教出来的已经上大学的家庭困难学生。
听到孙爱民这样说,袁洁的脸色中多了几分凝重,孙爱民还以为袁洁是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谁知袁洁接下来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就这么决定了!不过闺女才刚刚满月,实在是不适合坐长途车。
这两天你带儿子先回去,别耽误了学习。我等过两三个月再过去,到时再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日子。”
孙爱民思量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让你当老师了,你不生气?”
袁洁摇头笑道:“傻瓜,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说得对,咱们一家人还是要生活在一起才像个家。
而且经历这些事,我早想通了。你知道就在几个月前还接受我资助的那两个大学生是什么人吗?这俩人现在就躺在我画的那一堆画像之中。”
孙爱民并不完全认识袁洁资助过的学生,这两人就不在孙爱民的印象之中。
袁洁从一堆画像中找出了两张,说道:“喏,就是他们俩!”
孙爱民忍不住心惊,这俩人在二十年后可是成了敌方重要的棋子。其中一人是律师,一人是医生,还真是没白上大学。
可惜心术不正,见利忘义,恩将仇报,让这样的败类读完大学,走上重要岗位,实在是社会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