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意一路骂骂咧咧的往上爬,听见枪声响起的一瞬间,更是边哭,边骂,边爬。
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看到下边密密麻麻都是尸蟞的景象。
只要一想,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
其他人追的很快,胖子背着解连环只管闷头往上爬。
解连环则是一直开枪往后扫射。
“出去老子非给你手剁了不可,说了那是尸蟞王,你还他**去招惹。”
“怪我咯?谁让它朝着我飞过来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拍死了它,它的徒子徒孙会来给它报仇啊。”
两个人一边爬一边对着骂街。
潘子和吴邪在他俩前边,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骂架呢。
解连环又从包里摸出两个雷管,点燃后朝着下边扔了过去。
这一下,将尸蟞群炸出了个缺口,但很快那些尸蟞就又一次的聚集了过来。
等到他们追上吴意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出口了。
就在吴意马上要出去的时候,她肩膀突然一麻,在她看不见的衣服下,肩膀上的鬼手痕迹开始蔓延,疼的她差点摔下去。
张起灵从后边扶住吴意,将人往洞口外一推。
紧接着就也钻了出去。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吴意就完全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吴意微微转了下头,就看到她二叔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书看着。
见到她醒了后,先是将书放到床头柜上,又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书上,还不等他开口,吴意就将脸转到了另外一面,用被子盖住自己脑袋,默默的说道:“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这个噩梦太可怕了。快点醒快点醒快点醒…”
吴二白抬手捏了捏眉心。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回长沙回长沙,你就是不听是吧。”
吴意的身子抖了一下,直接缩进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是我三叔带我去的,不关我事。”
“你少赖你三叔,他又没用枪顶着你的头逼你去。这事要是让你爸知道了,等着他骂你吧。”
“二叔~你忍心看我这么大了,还要被爸爸骂嘛~我真的是无辜的,只是不放心我哥我才跟去的。”吴意坐起身抓着被子角,抽抽搭搭的抹眼泪。
吴意一想起她爸来就头疼。
怎么形容她爸这个人呢?就是那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学究,但性子特别的执拗和较真。
严重到什么份上呢。
她爸执意让她和她哥完全的脱离这一行当,小时候在她家连洛阳铲都是违禁品。
摸两下铲子,在他的眼里和**也没什么区别了。
有一次她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她哥站在墙角罚站,还以为她哥是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正准备笑话他呢,结果她哥告诉她,他只是拿了三叔的洛阳铲在家里玩,被她爸看见了。
她不信邪,当着她爸的面表演了一个花式秀洛阳铲。
那天晚上,她大老远从国外回来,连饭都没吃,先站了半个小时。
吴二白的长腿交叠,随后从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挑了个苹果出来,用小刀边削皮边说道:“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惯是个会装的。”
吴意一听这话就开始委屈。
“我心里不平衡了,你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挨骂。”
“他在祠堂跪着呢,你要想他的话,一起去吧。”
吴二白挑了挑眉,吴意瞬间又怂了下来。
“那你让他把我那份也跪出来吧,多帮我给爷爷磕两个头,记得磕头的时候让他说明白,他是替我磕的。”
吴意本想在医院里多待几天的。
结果当天下午,她就被她二叔给拎回家了。
吴意心想回就回吧。
反正她奶奶在家呢,她怕什么。
大不了就跟她奶奶告状,说她二叔揍她。
结果直到她进院,她才知道她奶奶没在家,听说是今早走的,去看她的小姐妹了,得三天才回来。
吴意躺在自己的床上,突然就想起了她的背包,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了起来。
隔壁就是她哥的房间。
吴意蹑手蹑脚的扒开门缝看了一眼,就发现她哥屋子里没人。
心想她哥不会真的在跪祠堂吧?
二十多岁的人,这也太…让她开心了啊。
一路直奔祠堂,看了一眼后就发现她哥没在,她三叔也没在。
吴意撇了撇嘴,给她哥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通了。
“醒了?回家了吗?”吴邪问道。
“在家呢,你在哪呢?”吴意听到电话那边吵吵闹闹的。
“三叔长沙的铺子里,一会儿就回去了。”
吴邪是一个小时后回来的。
回来后先去二叔的面前报了个到。
当然少不了一顿训。
吴邪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听着,连个屁都不敢放。
吴意偷笑了半天。
心想二叔还是跟她最好。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她二叔正在瞪她,只能默默的往她哥**后躲。
是挺可怕的哈。
跟要抽七匹狼抽他俩似的。
出了二叔的书房,吴意这才拉了拉吴邪的袖子。
“我包呢?”
“我床底下了。”
结算战利品的时候到了。
吴意直接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兄妹两个就坐在地毯上,开始翻东西。
吴邪先是捡起那张镶金的帛书,开始看上边的记录。
边看边说道:“这上边的记录跟小哥跟我说的一样。看来是真的了…”
吴邪又开始说起他们出来后的事情。
原来她出来的时候人就晕了,被他们一路送到了村卫生所里。
卫生所的大夫看了半天说她没事,只是太累,所以睡着了。
潘子就和解连环说了一下吴意和血尸打了一架的事,随后解连环就将话题引到了那血尸的身上。
张起灵便将他的那套铁面生鸠占鹊巢的说法讲了出来。
吴意正在摆弄那个紫金盒子,听见吴邪的讲述,还问她怎么想的时,抽了抽嘴角。
他都好意思撒谎了,我怎么好意思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