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烟，低低笑了出来，掌心锢上她的腰。
他弯腰凑近她，“几年不见，慕律师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
烟雾伴随着猩红升起，氤氲在两人中间。
慕瓷指节蜷缩了下，耳根有些红。
“二爷说笑了。”
她手抵在霍行涧的胸膛，轻轻推开后，坐回到了自己位置。
齐颖当时下巴都差点掉了，她看到了什么？
二爷竟然在跟慕总调情！
齐颖坐直身子，用手戳了戳慕瓷的腿，小声提醒，“慕总，这次合作要是二爷不发话，咱们肯定谈不成。”
慕瓷看向霍行涧，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开口了。
她试图理论，“二爷，我实在是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要不……都给您点一份？”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我看起来像是这么随便的人？”
慕瓷噎住，有些茫然。
霍行涧打定主意要为难她，无非是笃定了这次的合作，她只能有求于他。
可她为什么要求他呢？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身居高位，不是金钱利益。
“二爷，实在不好意思。”
她起身朝着霍行涧稍稍欠了个身，“既然这次合作，您没有意向，那我就不打扰您和盛总用餐了，我们先走了！”
慕瓷拽着齐颖，径直往外走。
她的脚步很快，像是要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齐颖被拽出门，有些无奈，“慕总，您这是干什么呀！您知不知道二爷有多难约，他这次能跟盛总出现，很明显是要跟我们合作的。”
慕瓷停下脚步，定定的看了齐颖一眼。
“齐颖，他是冲我来的。”
她收回视线，“能合作的人有很多，我会再联系新的合作商。”
她转身往外走，高跟鞋踩的健步如飞。
齐颖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有一股孤寂。
她好像把心封锁起来了。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慕瓷好似忽然松了口气，走路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齐颖按捺不住好奇心，频频朝着慕瓷看，最后忍不住道，“那个……慕总，我能知道您跟二爷……之前都发生过什么吗？”
慕瓷停下脚步，吐出一口气，“你真想知道？”
齐颖点头，“想！”
慕瓷看着街道上盛开的合欢，忽然就很想找个人，吐一吐苦水。
可很显然，齐颖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
“今晚月色挺好。”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困了。”
齐颖，“啊？”
齐颖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挂在夜空中的上弦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差。
慕瓷是先齐颖一步打车走的。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报了公寓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车辆在公寓的小区门口停下，慕瓷付款下车。
她睨了眼便利店，径直走了进去。
再出来，手里多了一瓶口香糖和一包烟。
她坐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点了根烟后，静静的看着夜空中升起的弦月。
她其实不喜欢抽烟，烟瘾也是在进洛禹川公司第二年染上的。
当时加班严重，她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时，压力很大。
这些年虽然缓过来些，但偶尔还是会抽。
慕瓷不知道自己在长椅上坐了多久，只知道烟连着没了好几根，等心情平复下来，她把打火机和烟塞包里，然后给自己剥了一块口香糖。
确定自己身上味道淡了些，才起身走进小区。
李妈跟小简辞早就睡了。
慕瓷轻手轻脚回到客厅，洗完澡后回到自己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脑海里却始终是霍行涧那张脸。
毫无例外的，她失眠了。
……
慕瓷第二天早上去公司，整个人带着浓浓的疲惫。
她连灌了两杯美式，才强打精神。
等忙完高强度的会议和项目方案之后，慕瓷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又联系了几个在江城有头有脸的合作商。
可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
齐颖进去的时候，慕瓷正坐在沙发捏着眉心，一脸倦容。
她轻轻叩门，“慕总，到饭点了。”
慕瓷嗯了一声，“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带回来？”
“没什么想吃的。”
慕瓷察觉到齐颖的目光，下意识冲她温笑，“我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你正常忙你的就行。”
齐颖松了口，“那好吧，我去吃饭了。”
她关上门，办公室重归寂静。
慕瓷坐在办公椅，脑袋乱糟糟一片，正愁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瞬间坐直了身形。
她接通电话，“程远哥。”
“有时间吗？”
电话对面，慕程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哑，“回来吃顿饭。”
慕瓷看了眼时间，“有。”
慕程远嗯了一声，“把小简辞也带上。”
慕瓷其实有些不太想去，因为她今天的精力不是很好，隐隐又有发烧的症状。
可时隔多年，她的确是很想回慕家看看。
“好，我晚上下班就过去。”
慕瓷挂断电话，转头给李妈发了条消息，让她接霍简辞放学后，直接打车来公司。
下午五点，李妈带着霍简辞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
“妈咪！”霍简辞背着小书包，主动扑进了慕瓷怀里。
慕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小阿辞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舅舅长什么样子吗？妈咪今天就带你去舅舅家好不好？”
小简辞点头如捣蒜，“好啊！那我要给舅舅买礼物！”
慕瓷笑，“好，去了路上妈咪陪你一起买。”
慕瓷看着小阿辞白净粉嘟嘟的脸蛋，原先的疲惫似乎缓解了一点。
她忽然有些庆幸。
庆幸，这些年有小阿辞在身边，她才有了动力。
去慕家的路上，慕瓷和小阿辞去了商场，买了一些礼物。
等到慕家，已经快七点。
别墅的安保人员是新面孔，并不认识慕瓷。
“您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慕瓷嗯了一声，拉着小简辞在门口等，期间接了一通工作电话。
再回头，身侧空了。
慕瓷看着空荡荡的路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阿辞？霍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