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笑，“我什么时候说恩恩是我的孩子了？”
慕瓷呼吸一窒，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恩恩不是他的孩子。
他跟温嘉禾的婚姻也是假的。
那是不是说明……
慕瓷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思量，她尽量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清醒，可接收到的消息还是让她心绪起了明显波澜。
她哦了一声，似反应过来，“恩恩是霍迟的孩子吧？”
霍行涧挑眉，“猜到了？”
慕瓷，“……”
之前她看到霍迟和温嘉禾纠缠的时候，没想那么深。
但是现在仔细一想，一切都通了。
慕瓷忽然很想问，既然是协议婚姻，那是不是说明，他跟温嘉禾没有逾矩的行为？
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矫情。
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忽然笑了，“我说怎么二爷的老婆**，你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愿意跟赖在我这个小三家里。”
霍行涧起身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眼前的灯光。
“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好受点？”
“一点也不。”
慕瓷回答的坦然，“我的好二爷，你知道一个女人以为自己是小三，却还跟一个已婚身份的男人纠缠，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她明明不耻这种行为，却还是选择了做这种人。
她坏的彻底。
多少个难眠的夜晚，她觉得自己龌龊，却又控制想要离他更近。
可到头来，却只是他故意为之。
霍行涧心弦微微动了下，“我承认，最开始瞒着你，有故意的成分。”
慕瓷笑了，是被气笑的，“所以呢？我应该因为你骗了我，而感到庆幸？”
庆幸他的婚姻是假的，也没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她觉得呼吸有些堵，眼前一阵阵发黑。
“霍行涧，你可真是个**。”
慕瓷的声音有些酸涩，眼眶迅速红了起来，这段时间的折磨和纠结找到了突破口，她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地。
霍行涧下意识扶住她，却被推开。
“别碰我！”慕瓷手撑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气，眼前被泪水氤氲的模糊不清。
她绷紧指节，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软软倒了下去。
这次，再也没能站起来。
霍行涧弯腰把她抱起，放在了沙发。
“我让医生过来一趟。”
他坐在她脚边，翻找到医生的电话号码，准备打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女人哽咽的声音，“霍行涧，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霍行涧拿着手机的指节一顿，转头看她。
慕瓷脸颊湿漉漉一片，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他用拇指摩挲了下她脸颊的眼泪。
“只要你想，就可以。”
他嗓音哑的厉害，“我已经把我跟温嘉禾的事公开了，阿瓷，我跟她没领过结婚证，也不存在什么婚姻，当初那场婚礼，我是做给霍家人看的。”
慕瓷目光一顿，定定的对上男人的眼睛。
霍行涧把她抱放在自己腿上，用手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解释给你听。”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不哭了，嗯？”
慕瓷蜷缩在男人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忽的笑了，“霍行涧，你凭什么觉得，我还想跟你继续下去？”
霍行涧目光一顿，“我以为你同意我留在你身边，是想跟我继续的意思。”
慕瓷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泪。
“没回国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她对上他的眼睛，“可能是觉得当初婚礼上丢下你，心有愧疚，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放不下，但是回国之后，我觉得你过得挺好的。”
她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哭了，整个人平静的可怕。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不可，”她脸上甚至露出了笑，“我跟你分开了七年，你的日子过得不错，我的事业也挺成功的，这说明，或许我们两个人，本来就适合分开生活。”
“所以，我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了。”
合则争吵不断，分则顶峰两端。
如果让她选择，在最开始回国的时候，她或许会选择爱情。
但是现在，她会毫不犹豫把天秤挪到事业。
因为，爱情她已经没有了。
如果再没有事业，那她所有的一切过往，全都不复存在了。
霍行涧没被她的话激到，只摸了摸她的脸，戳穿了她话语里充斥的谎言。
“阿瓷，”他盯着她的眼睛，“这七年，你没在我身边，怎么知道我日子过得不错？”
“万一，我过得不好呢？”
他鼻尖抵上她的鼻尖，“你不会觉得愧疚吗？嗯？”
慕瓷瞳孔紧缩，指节也蜷缩起来，她不敢跟他对视，转头看向别处。
她冷静道，“婚礼上我丢下你，回国后，我被动成为了你婚姻里的小三，遭受了那么多的谩骂和恶言恶语，勉强算是扯平了吧。”
她闭了闭眼，胸腔里还是隐隐喘不上来气。
“你如果觉得还不够，可以找水军，把网上的舆论继续发酵。”
“或者更过分的，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霍行涧眉骨狠狠跳了跳，他指节扣住慕瓷的脸蛋，逼迫她跟自己对视。
“舆论我已经压下去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阿瓷，你知道的，如果这件事我真的想闹，你没有翻身的机会。”
慕瓷呼吸一窒，心跳瞬间飙升。
她当然知道。
霍行涧要是真的想让那些舆论发酵，都不用等到宋昭出手，她就会在顷刻间，失去自己之前所奋斗来的一切。
一个律师要是没了名声，那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慕瓷咬唇，“你在威胁我吗？”
霍行涧轻笑，“我不太喜欢威胁人。”
不太喜欢，不代表不是。
慕瓷瞳孔紧缩，偏头躲开了霍行涧扣着自己的下巴，情绪剧烈起伏的同时，放在身侧的手也开始细微颤抖。
霍行涧没察觉到，主动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还有别的要问我的吗？”
他轻笑，“要是没有，我给医生打电话，过来给你做检查，嗯？”
他捞到桌上自己的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
慕瓷拦住，“不用做检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
霍行涧沉默了半秒，“那我抱你回卧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