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禹川察觉到洛殊失落的眼神，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你想做什么，哥都支持你，你之前在医院说，你想出国？”
洛殊嗯了一声，“你的总公司不是在国外吗？我刚好可以去帮你的忙。”
顿了顿，“顺带，出去散散心。”
“也好。”
洛禹川答应的很痛快，“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跟你一起过去。”
洛殊点头，“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
霍行涧挂断电话后回到卧室，慕瓷已经睡着了。
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团。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睡了？”
慕瓷闭着眼睛，没吭声。
这一晚，霍行涧没有再回床上。
他在床边坐了半个多小时后，起身离开卧室，驱车去了医院。
等检查结果的时候，他在吸烟区抽了足足半盒烟。
直到医生喊，他才进去。
诊疗室里，医生拿着检查单，表情有些凝重，“正常结扎手术，是会有这种可能的，不过你不用太紧张，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霍行涧脸色黑的跟一块碳没什么区别，“应该？”
医生吓的检查点差点拿不稳。
半个小时后，霍行涧从医院出来，他坐上车，随手把手里的检查单铥到了副驾驶。
他点了根烟，仰头靠进座椅靠背，缓缓吐气吸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外传来敲门声。
霍行涧降下车窗，看到了洛殊略微苍白的脸，她穿着病号服，外面裹着一件风衣，很明显是从医院出来的。
他挑眉，“有事？”
洛殊点头，“我查到了一些关于沈家的资料，不知道二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
自从霍行涧离开后，慕瓷根本没睡着。
她翻来覆去，不但没有睡意，反而越发烦躁。
那股感觉又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慕瓷强迫自己打开电脑，整理这段时间搜集到的，关于四年前清水湾事件的相关文件。
可在整理的过程中，她想到了之前沈铭说的，关于沈耀的资料。
看来，她是时候得会会，沈建成这个传闻中的私生子了。
慕瓷整理完文件，已经快六点。
她把自己整理的资料发给了慕程远，随后去冲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出来，慕程远刚好打电话过来，“你想让我帮你调查沈耀？”
慕瓷嗯了一声，“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慕程远沉默了半秒，“沈耀不在江城。”
“我知道。”
慕瓷在江城也有些年头了，沈建成有个私生子这件事，她听都没听过。
很显然，沈建成对自己的这个亲儿子，宝贝的紧。
她把毛巾丢到茶几上，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烟盒，咬了一根出来，“你要是不愿意帮我调查，就当我没跟你说过。”
慕程远沉默了好一会儿，“资料我晚点发你。”
慕瓷嗯了一声，“谢谢。”
慕瓷挂断电话后，不疾不徐的坐在沙发抽完了一根烟，这才起身。
她去书房拿了本书看。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慕程远发了沈耀的资料过来。
“沈耀自从出生后，就一直在云城生活，”慕程远道，“他的母亲之前是沈建成别墅的佣人，名叫容佩兰。”
“这些年，容佩兰一直跟沈耀生活在一起。”
“每年八月和十二月，沈建成都会以疗养为由，去云城生活一段时间，加上他保密性做的很好，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没有人察觉。”
加上云城距离江城南辕北辙，基本上很难有人调查到沈耀身上。
慕瓷看资料正入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妈道，“慕小姐，门外来了一位客人，她说是您的朋友。”
慕瓷起身，“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上官芮。”
慕瓷怔了下，第一时间下楼，上官芮穿着一身黑色的干练的职业装，手里抱着一份文件。
她面带微笑，“慕小姐，好久不见。”
慕瓷下楼，吩咐佣人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来找我有事？”
上官芮点头，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慕瓷。
“庞家破产了。”
上官芮道，“这些资料是我在庞家的档案里找到的。”
慕瓷打开资料，发现上面都是庞家的交易往来，但是转账的公司都是国外的。
她蹙眉，“庞老爷在境外洗钱？”
“不止，”上官芮道，“我让国外的朋友帮我调查了转账的公司，公司的法人名字，是沈建成公司的一个高管。”
慕瓷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沈建成默许的？”
“应该是。”
上官芮冷静道，“而且我怀疑，这些钱最后转了一圈，进的是沈建成的口袋，不然他没理由吃得下清水湾的项目。”
清水湾的项目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再多的钱砸进去，估计也激不起来一点水花。
除非，沈建成提前打点过。
而且打点的数额还不小。
慕瓷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攥紧，“你还调查到什么了？”
上官芮摇头，“沈建成做事情永远都会给自己留后路，清水湾的事他能这么坦然的把案子给你，只能说明，他根本不怕你查。”
又或者，就算查出来，他也有办法解决。
比如，找个替死鬼。
慕瓷沉默了半晌，忽的勾唇，“有后路就会有把柄，自然就有下手的地方。”
上官芮挑眉，“你想怎么做？”
慕瓷垂下眼睑，“你最近有时间吗？”
“有。”
“那正好，”慕瓷把档案合上，“你帮我去趟云城吧。”
……
上官芮离开后不久，霍简辞就醒了。
慕瓷陪着霍简辞吃完早餐，又玩了一会球，一直到了中午，霍行涧还没回来。
慕瓷有些心不在焉。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拿起手机翻找到霍行涧的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她问，“不回来？”
霍行涧嗯了一声，“有个合作要谈。”
慕瓷追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不确定。”
男人的声音明显冷淡了下来，慕瓷听得心里不舒服，她咬唇，“你午饭吃了吗？”
霍行涧，“吃过了。”
慕瓷哦了一声，正准备问他在不在公司，电话对面忽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霍总，不是说好的陪我吗？您在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