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手腕用力，慕瓷整个倒进了他怀里。
扑面而来的崖柏气息。
霍行涧沉声，“倒个酒也倒不好？”
慕瓷抿唇，“抱歉。”
她推开霍行涧，主动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朝着郑成勇露出略微抱歉的表情。
她主动端起桌上的酒杯，“刚才是我没站稳，吓到郑总了，我自罚一杯。”
刚准备喝，被霍行涧抢走。
“你是我带来的，要罚酒自然是我罚，”霍行涧仰头喝掉杯中的酒，随后朝着慕瓷看了一眼，“慕律师，你去催催看菜做好了没有。”
慕瓷不想去，她想趁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从郑成勇嘴巴里掏出点有用的线索。
可被霍行涧盯着，她又不能不去。
“好的，我去去就来。”
慕瓷离开包厢，霍行涧弯腰坐在了慕瓷的位置，交叠起双腿。
他看向郑成勇，“郑总今天的胃口，似乎有些大。”
郑成勇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小霍总，这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别人想从我这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可不只是一顿饭这么简单。”
郑成勇身居要务，这些年想着法要给他送礼的人数不胜数。
他缺的，可不只是那十瓶茅台。
霍行涧镜片下的眼眸暗了暗，“哦？是吗？”
“小霍总，这次的礼物，我很满意。”
郑成勇高深莫测的看了眼霍行涧，他端起酒杯，“要是你肯割爱，你想知道的，我自然知无不言。”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霍行涧的脸色却难看起来，镜片下的眸阴郁无比。
慕瓷催完菜回来的时候，包厢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她看到霍行涧坐在自己的位置，没办法只能绕过郑成勇，坐在了他的另一侧。
郑成勇目光在慕瓷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看向霍行涧。
“不知道小霍总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霍行涧的语气四平八稳，他椅子站起，“郑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绕过郑成勇，直接把慕瓷拽了起来。
“你干什么？”慕瓷不悦蹙眉，好不容易她刚才陪着笑脸倒了那么多酒，现在半途而废，不就等于她的努力全都全功尽弃了。
她推开霍行涧的手，“郑总，我们霍总最近心情不太好，您别见怪。”
郑成勇哈哈大笑，“怎么会。”
他抬手，一把抱住慕瓷的腰，“我跟小霍总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他心情不好我理解。”
他眯起眼睛，“要不，小霍总就先回去休息，我陪慕律师聊会天？”
慕瓷身形有些僵，但脸上仍是笑着的。
“好啊，”她看向霍行涧，“二爷，要不您先回去？”
霍行涧盯着慕瓷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松了口，“既然慕律师想留下来，我这个做老板的，也不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行涧镜片下的眸转瞬即逝一抹凛冽，随即恢复平静。
他转身，径直离开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郑成勇胆子瞬间大了起来，“慕律师今晚有没有时间？”
慕瓷笑着推开郑成勇的手，“郑总，您先坐。”
她端起桌上的酒，递给郑成勇，“我晚上有的事时间。”
郑成勇见慕瓷如此讨好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扬起，之后在慕瓷的花言巧语中，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慕瓷趁机发问，“郑总，不知道您知道清水湾的事吗？”
郑成勇睨了慕瓷一眼，眼里露出些许防备。
“感情慕律师是在给我用美人计啊。”
他勾唇，一把把慕瓷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是你自己想问，还是霍行涧？”
慕瓷身躯有些僵，但仍旧微笑着攀上郑成勇的脖颈，“当然是我想问了，我怎么说也是律师界的招牌，要是这件事解决不了，会坏我名声的。”
郑成勇一把抱住慕瓷的腰，“清水湾的案子，我建议你最好别碰。”
慕瓷一怔，“什么意思？”
郑成勇目光一顿，随即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沈建成的朋友，可不止我一个。”
他的语气平缓至极，“就算我肯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诉你，你也没那个本事扳倒他。”
慕瓷脸色微微一僵，“不试试怎么知道？”
郑成勇隔着稀薄的烟雾盯着慕瓷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一声。
“慕律师很有魄力，我很喜欢。”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慕瓷，“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慕瓷目光顿了下，犹豫过后，拿起了酒杯。
她仰头，喝掉。
郑成勇眼底的表情蕴含了一抹算计，他勾唇，缓缓道，“清水湾那片地皮，的确之前出过事，只不过因为当时沈建成后头走了不少关系，所以那件事被压了下去，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
慕瓷呼吸一窒，她放下酒杯，“是工人集体出事的那件事吗？”
郑成勇挑眉，“你知道？”
慕瓷摇头，“之前听朋友说过一些。”
郑成勇吞云吐雾后，不紧不慢道，“清水湾那块地皮在四年前，早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多少人都想分一杯羹，可越是有诱惑力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当年那块地皮出事，完全是沈建成的疏忽。”
“他想要清水湾的楼盘，于是找了不少关系，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当时如果不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清水湾估计现在早就已经成为有名的度假别墅区了。”
慕瓷知道沈建成因为没有拿到清水湾的楼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他才会找人对李文忠动手。
最终导致那块地皮因为刑事案件喊停，耽搁了四年。
四年后，他顺利通过一系列的暗箱操作，顺利在拍卖会拿到了地皮。
而他之所以这么契而不舍，估计……
里面藏着更大的秘密，并不只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慕瓷迟疑了下，追问道，“那郑总在这出戏里，演了什么角色？”
郑沉勇挑眉，“慕律师，你问的似乎太多了。”
慕瓷目光一顿，瞬间感觉眼前有点晕，她皱了皱眉，很快反应过来。
“酒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