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夜。
“鸡翼,你为什么要帮别人出头?”
妹钉使劲推搡对方,快被眼前的傻仔气哭了。
“那个小女孩是仇杰的女儿,她前妻利用你去帮她,你神经呀,偏偏跑去送死?”
李长江淋着细雨,无视女友劝说,沉默地沿着长街往前走。
“站住。”
妹钉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劝道:“詹永飞不会怕你的,范叔都被他害死了,我们斗不过他的,不要去好不好?”
“就是为了范叔,我才要去做。”
李长江突然停下脚步,双眼露出仇恨。
他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热血,和压抑不住的悲愤情绪交织在一起流向全身。
范兆铭终究还是死了。
一个坐着轮椅,念想着大徒弟仇杰帮自己报仇,夺回以前风光的老人,死在了二徒弟詹永飞手里。
出事的那一天,范兆铭找了个借口把李长江支开了,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这种善意让李长江心生愧疚。
他本来是想保护对方好好活着见到仇杰的,这样也算是了结一份师徒缘分,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妹钉离开了。
可惜。
只差几天的时间,范兆铭没有见到从日本出狱的仇杰。
在殡仪馆里,李长江见到了仇杰。
对方没有选择为范兆铭报仇,而是决心退出江湖,五年的牢狱之灾足够让任何一个人正视未来的道路。
李长江没有反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想干涉别人的想法,就像彭文山从没有干涉过他的想法一样。
他陪着仇杰找到对方的大哥大嫂,从他们手里接回了仇杰的女儿。
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被人当狗一样用链子锁着。
看到仇杰父女两个有了安稳的生活,他知道是时候该走了。
只是没想到,詹永飞却派人把小女孩抢走了。
“妹钉。”
“当初我孤身一人来到新界,是范叔给了我一个住的地方,是他教我赌术让我有口饭吃。”
“我在那里认识了你,在港岛有了新的生活,我很感激他。”
“你放心,我不会替他报仇的,我只是希望能帮仇杰一把,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范叔最牵挂的人了。”
“你懂吗?”
说完以后,他不再理会女友,径直离开。
妹钉懂。
但她才不想李长江去冒险。
“喂。”
“仇杰都不敢去找詹永飞,你以为你是哪个?你给我站住!”
妹钉见说服不了对方,气的抓起旁边的**扔了过去。
趁着李长江躲避的功夫,顺手拿起拖把冲了上去。
她要打醒傻仔男友。
“你个扑街,我打死你好过是别人。”
李长江不敢闪躲,也不敢反抗,害怕妹钉伤到她自己,只能缩头缩脑地用胳膊硬扛。
啪,啪。
棍子打在胳膊上发出响声,虽然力道不大,但是真的疼。
“你疯了,别打了,再打我要还手了。”
李长江挨了两下受不了了,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敢,我去找阿满姐说你欺负我。”
妹钉脾气火辣,动手了就不留情,而且还不忘给自己找个后台。
“你还去不去了?”
啪。
“啊,疼,你个疯婆娘。”
李长江恨恨地咒骂,找准机会一把夺过拖把,把妹钉摔在了地上。
“哎呀。”
妹钉仰坐在地,指着李长江喊道:“如果你要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你先起来。”
地面上又湿又凉,李长江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不要碰我呀。”
妹钉把他的手掌打落,愤愤地说道:“你答应了,我才起来。”
李长江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啊,你真敢走?”
“李长江,你个**,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妹钉眼睁睁地看着男友消失在夜色中,气的想哭。
她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桶,“**,**,当我好欺负是吧,我给阿满姐打电话。”
李长江来到了詹永飞的办公场所。
新界南吐露港附近的一个私人酒吧。
踏上二楼的木地板,脚步声吸引了马仔的注意。
“喂,你是谁,找哪个?”
“我找你们老板。”
李长江淡淡地说了一句。
“滚,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飞哥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马仔伸手赶人。
李长江本来就没打算客气,见对方不但张嘴骂人还想动手,一脚就把马仔踹翻在地。
“哎呦。”
“阿福,草,你找死。”
另外一个马仔知道遇见找事的了,二话不说冲上去挥拳就打。
李长江没把这种小角色放眼里。
他闪身躲避的同时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掰。
“啊。”
马仔吃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李长江一拳把人放倒。
搞定了走廊上看门的小弟,他推门走进了二楼大厅。
正中央是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很多西装革履的管理层坐在周围开会。
刚才打斗的声音明显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推门的李长江。
“厉害,身手不错哦。”
一个留着小胡子,扎着马尾辫的男人夸奖道。
这人叫阿炮。
他是詹永飞的心腹小弟,也是仇杰前妻现在的男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那个前妻**。
李长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詹永飞背靠窗户坐在椅子上,大背头油光发亮,头发梳的一丝不乱。
他面色冷峻地盯着李长江,合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子上。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下次再聊。”
“是,詹先生。”
“下次见,詹先生。”
公司的管理人员跟老板打过招呼后,纷纷起身告辞。
踏踏。
脚步声远去。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吧?”
李长江站在桌前问道。
叮。
詹永飞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我知道你,你叫李长江,你说那个孩子?”
“人呢?”
李长江冷声询问。
“就凭你呀,你算哪个?”
詹永飞弹了弹烟灰,神色不屑。
阿炮掀开衣服,露出腰间的枪柄,在旁边嘲讽道:“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两手空空的走上来,你不怕死吗?”
李长江冷哼,“我当然胆子大,不像你们还要找个孩子来壮胆。”
“请坐。”
詹永飞指了指空椅,“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门兄弟,你第一次到我这里来,不能让你空手回去。”
李长江坐下问道:“你想怎样?”
“聪明。”
詹永飞挑了挑眉,“无条件放人我不甘心,这样吧,我们赌一场,不过条件我还没想好,阿炮,你帮我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