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办。
疑犯只是在威胁人质,还没转变为实际行动,现场这么多人,总不能开枪杀人吧,再说还有人质呢。
“这个忙我不帮了行不行?”彭文山想撤。
“不行。”
陈家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眼神不善地看过来。
不远处。
“你他**少说废话,把记者叫来,我死之前要拆穿周安利的丑陋嘴脸。”
疑犯扯着喉咙大喊。
嗤嗤。
对讲机里传来问话,“记者怎么还没到?”
陈家驹眼睛一亮,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我去?”
彭文山扭头目测距离。
“控制他的手,坚持三秒钟就行了。”
陈家驹没有丝毫质疑。
他带着手下离开,等再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扛着个摄像机伪装成记者慢慢往疑犯的方向走去。
“过来这里,镜头对着我!”
疑犯神色激动地吼道:“周安利你个**、吸血鬼,硬是让我炒股票,说会赚大钱,保证不会出事。”
“我挪用公司的钱...这下全完了,我把命也给你。”
“**,有种别躲着,你出来见我!”
衬衫光头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控诉那个叫周安利的不是人。
时机到了。
陈家驹挨着对方很近,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动手。
彭文山走出人群,大摇大摆地往前站了两步,成功吸引了疑犯的目光。
就在光头扭头查看的瞬间,陈家驹丢掉摄像机,一手按住**套筒,一手握住手雷。
他额头上青筋冒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和疑犯较劲。
烟仔文,还不来!
呼。
劲风袭面,彭文山以常人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这要是换成一般人就该撞上去了,可他却显得游刃有余,说停就停了下来。
草。
手雷的保险早被拉掉了,只要疑犯松开手柄就会爆炸。
彭文山眯了眯眼睛,大拇指内扣触摸到手柄,另外四指自然握紧,“没事了,松手雷,卸枪。”
陈家驹很清楚人家的力量。
他把手抽出来,在**上一抹就把套筒拆了下来。
光头咬牙切齿地挣扎,无奈身边站着两名大汉,任何反抗都是无用功。
彭文山手上不停地用力,很轻松得就把手雷夺下来。
砰。
确认安全后,他抬脚把疑犯踹倒在地,“损人不利己,傻仔来的。”
“就是。”
陈家驹目送警员带人离开,“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能轻生呢?”
彭文山摇头。
“我的意思是,那个家伙找人拼命都抓错了人,太笨了,如果他挟持的是周安利,我才懒得管呢。”
“家驹。”
“人家破产啦,还挪用了公款,反正活不下去,不如拉个垫背的。”
陈家驹张着嘴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烟仔文说的话似乎挺有道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挠了挠头。
“想什么呢?”
彭文山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去吃饭,常满也在,把你老婆叫上。”
“好。”
陈家驹把刚才话抛到脑后,爽快地答应了。
光头手里的武器全是真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事需要西区警署的人跟进。
不过让手下的人去办就好。
陈家驹问清楚餐厅的地址后给阿美打去电话,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现场。
阿美来的很快。
她和常满经常见面,小姐妹关系很好。
两人一边分享美食一边嬉嬉笑笑地窃窃私语,还时不时轻咳一声,提醒陈家驹少喝酒。
陈家驹只当没听见。
笑话,这可不是在家里,他难得跟好兄弟喝顿酒高兴一下,还能看女人的脸色不成?
“阿美,你是不是喉咙不舒服,怎么老是咳嗽?”
陈家驹不耐烦了,老是咳呀咳的打扰喝酒的兴致,惹人埋怨。
餐桌上一静。
彭文山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酒意上脸的勇探,果然够勇,也不怕人家挠他。
“是呀。”
阿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小手从桌子下面伸了过去。
陈家驹疼的呲牙咧嘴。
“怎么了?”彭文山吓了一跳。
“咳,没事。”
陈家驹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我们继续喝,再开一瓶。”
“算了,家驹。”
彭文山笑道:“一瓶白酒刚刚好,今天我发挥不好,你体谅一下。”
哦。
陈家驹觉察到腰间的小手自动撤离,总算长舒一口气。
烟仔文认输了?
勇探挺起胸膛,笑的很开心,“那行吧,我比你年长,当然要关照你咯。”
彭文山不跟他计较,示意常满去结账。
叮铃铃。
手机声响起。
陈家驹喃喃道:“不会有案子吧,喂?嗯,在哪里,港岛公立医院吗,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古怪地看向彭文山。
“有事吗?”
“阿明给我打电话,他说方奕威出事了,目前人在港岛公立医院。”
“什么事?”
“吞了三颗子弹。”
“呀,为什么要吃子弹?”阿美惊声询问。
“被人打的。”
陈家驹耸耸肩,“人没事,拉出来就行了,文山,阿威跟过你的,去探望一下吧。”
他挤眉弄眼地说道。
彭文山怀疑对方是去看热闹的,不过他也想看,“好。”
出了餐厅。
彭文山拦下的士,给司机看过警员委任证,“车牌我记下了,把人安全地送回家。”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大钞塞给对方。
哇,这差佬真阔气。
司机眉开眼笑地接在手里,“放心吧,阿sir,不会有事的。”
常满和阿美坐车离开。
彭文山继续拦车。
“哎呀,我们有车呀。”陈家驹嘟囔道。
“你不懂。”
彭文山问道:“自己开车舒服,还是司机开车、你躺在后面舒服?”
陈家驹果断闭嘴。
港岛公立医院。
单间病房的独立卫生间里。
洗脸盆上摆着收纳盒和镊子,旁边方奕威蹲在马桶上使劲气沉丹田,眼珠子都红了。
门外哧哧的憋笑声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很刺耳,简直让他羞愧欲死。
有警员一本正经的讲话。
“方警官,麻烦你不要把子弹洗净,我还要拿回去化验呢。”
方奕威闻言,血红的眼睛里瞬间射出无尽杀气。
踏踏。
彭文山和陈家驹询问过前台后找了过来。
两男一女,三名警员急忙收敛笑容,看到陈家驹的大鼻子后马上把人认了出来。
“陈sir。”
“陈sir。”
陈家驹点点头,朝着卫生间轻抬下巴,“人在里面?”
“是。”
“你们几个...”
陈家驹伸手指了指,“笑声太大了,小心长官记仇,出去等着。”
“sorry,sir,thank,you,sir。”
女警抱歉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和两位同事跑路。
彭文山暗自摇头。
又是几个没眼力劲的,长官在里面吃人的心都有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情在外面笑,还笑得那么大声。
还想不想升职了?
当然,他和陈家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