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跟没听到似的,脚下动作没停。
黎宏达好整以暇挑眉,抬手制止了那些人。
“黄华荣,上次,在这个地方,夏家人怎么死的,你最清楚,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忘了你拿得是谁给的俸禄!”
黄华荣低着头不敢和陆怀川对视,现在的局面虽然陆怀川已经是困兽之斗,但是黄华荣在他面前依旧打怵,他用最小的声音狡辩,“是他们愚蠢,是他们太相信我,我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我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些话好像给他装了但,他梗着脖子抬起头,瞪着眼睛看陆怀川,“怪不得你们能成为一家人,你在走你老丈人的后路啊陆师长,没想到我黄华荣出息了,威震四方的陆师长竟然也败在了我的手里。”
他嘴角忽然上扬,陆怀川看他的眼神他看不懂,他只知道,他会步步高升,而这些被别人捧到天上如神兵的人却一个个败给了他。
黄华荣这半生都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生怕别人发现什么,好不容易送走了夏成和一家,那个夏卿卿竟然勾搭上了陆怀川,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他整日都睡不好觉。
这下好了,他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而事实也如他所愿,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后脑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黄华荣没时间反应,黎宏达的保险已经拉开,子弹从后脑直接穿了过去。
他应声倒地。
从此生命画上了句号。
陆怀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黎宏达笑得嘲讽,“陆师长不用谢,接下来的日子要委屈陆师长了……”
陆怀川和几个战士都被黎宏达关了起来。
不是正经的监牢或者关敌人的地方,上次一战,越国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唯一剩下的部队苟延残喘集合到一起,暂时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联合军。
他们没有了固定的军事基地,更没有监牢用来困住陆怀川。
只能暂时把他们分开关在一个联排的小土房子里。
陆怀川和战士们的武器被缴了,他们没有反抗的资本,小土房子四周都是拿着重型机关枪把手的鬼子,在黎宏达眼里,陆怀川就是再厉害,他没家伙,也没办法从密不透风的地方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陆怀川原本就没打算离开。
土房子没有窗户,屋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陆怀川把手伸进军装里,摸到了那张薄薄的照片,唇角慢慢扬起。
卿卿,等着我。
而陆师长的卿卿,正在和寇文涛夫妻两个祭拜他们的女儿寇莎莎。
车上,夏卿卿和任素欣四目相对后,任素欣突然对夏卿卿露出诡异的笑,不待夏卿卿反应,她已经切换了一贯的温婉,“到了卿卿。”
“我们莎莎没你命好,年纪轻轻就抛下我和她爸爸走了。”任素欣半跪在寇莎莎的墓前,她没哭,反倒是语气格外平和,像是寇莎莎还活着一样,“莎莎,你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了,你再等等,好孩子。”
夏卿卿眉间起了褶皱,李国庆从车上跳下来站到她身后,寇文涛波澜不惊的视线掠过二人,“莎莎离开之前的那一年,是我爱人最难熬的一年,莎莎得了抑郁症,不和人交流沟通,家里能砸的被她砸了个遍,半夜起来拿着剪刀要**,被她妈妈拦下,后来剪刀划伤了我爱人,莎莎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