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狭窄长远的巷道里,刘海他们进来之后,那在屋檐下其中一人突然挣扎起来。
“别,不要。”
刘海眉头一皱,脸色一黑,猛然朝着那两人走去。
“不要什么?这里又没人能看见。”
“被我压着的时候叫得那么欢,现在还跟我装什么清纯呢?”
那男人的笑声,点燃了刘海心中的火。
“楚楚?”
“你他**干嘛呢?”
刘海在小弟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上前拉开了那女孩,仔细一看,正是楚楚。
再看向那男人,一脸**邪。
明明自己才是龙江出了名的混混,这小子看着自己,那眼神比自己还猖獗。
本就喝了三两杯酒,气血往上冲。再加上方才秦子锋那三两句让他觉得自己脑袋上绿油油的。
刘海又算是龙江一霸,欺负人惯了,哪能受得了这种气?
向来都只有他绿别人的份,今日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他****人。”
刘海先甩了楚楚一巴掌,把她拽着拉开,自己和秦子锋面对面。
楚楚像是早有准备,挨了一巴掌后,没等刘海的小弟们反应过来就跑开了。
巷子里只剩刘海的人和秦子锋。
不用刘海发话,这帮喝了不少酒的小弟就把秦子锋团团围住。
“你小子很狂是吧?我刘海的女人都敢动?”
刘海上前就掐住了秦子锋的脖子,将他按到了墙边。
秦子锋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战里缓过神来,他正想说话,脖子却已经被刘海掐住,他伸手挣扎着去掰刘海的脖子。
可秦子锋再怎么是校霸,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少年,跟刘海这种三十好几经常动手的混混比起来,力量是远不如的。
“唔......放手......”
秦子锋的背被顶在墙上,刘海掐着他脖子往上抬。
雨很大,浇着他的脑袋,顺着他的鼻子嘴巴呛进腔体之中,让他说话都困难。
“这**竟然敢睡我们嫂子?这是不给我海哥面子,弄他!”
“给我海哥戴绿帽子?这传出去能听?这小子何止是不给面子,肯定是故意的。”
“**!”
雨夜里吵闹,刘海听不清是哪个小弟喊了几声,其他人似乎也被这句话激起火气,叫嚣着要弄死秦子锋。
刘海生气是生气,但是却没想出格。
女人他不缺,但不能丢面子。
而这时候身后的小弟们都在拱火,他面子自然就被架起来。
“小子,按规矩,你这是要浸猪笼沉江的。”
刘海阴恻恻地说道。
嘴里说着,他另一只手朝着秦子锋腹部锤了一拳,疼得秦子锋背弓成虾米,腹部一阵痉挛。
刘海可根本没留手。
松开了秦子锋的脖子,刘海又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子锋在地上缩成一团。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欺负。
脸上和着泥水沙砾,整个人狼狈地痛苦呼**,秦子锋想起了马粥街残酷史里的场景,他挣扎地想站起来。
“你是谁?你是孙子!**!”
没等秦子锋缓过气来,刘海摆了摆手,小弟们就已经凑上来架起了秦子锋开始动手。
拳打脚踢的,平日里他们怎么教训人最狠,今天就怎么招呼在秦子锋的身上。
刘海看着秦子锋被人打成一条死狗。
却还是觉得不解气。
今天跟着他一起出门的小弟实在太多,这要是手段不够狠,传出去了,他刘海还怎么做人?
“去,给我拿個酒瓶来。”
刘海看着秦子锋还在那被扇嘴巴,片刻后接过了小弟找来的瓶子,给了小弟脑袋一巴掌。
“让伱找酒瓶,你给我找了个菊花茶。”
刘海唾了口唾沫。
“算了,也行。”
他解开裤腰带,把惠尔康菊花茶的塑料瓶放到身下,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表情一阵舒畅。
他举起菊花茶瓶子,晃荡晃荡。
微弱的灯光下,这发黄的液体浮着泡沫,看起来暖暖的。
刘海拎着瓶子到秦子锋面前。
此时他两个小弟正架着秦子锋,让他跪在地上。
“来,尝尝你海爹赏你的菊花茶。”
刘海笑着把菊花茶的瓶子在秦子锋面前晃了晃。
随后打开瓶盖。
他一手捏住秦子锋的嘴。
秦子锋本就被打得有些没了力气,此时看着眼前这东西,双目睁圆,眼眶欲裂。
“别碰我!”
秦子锋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是用挤出来的。
但他话还没说完,刘海就已经把菊花茶塞进了他的嘴里。
“咕噜咕噜噜噜.....”
冒着热气的泡沫从秦子锋的嘴角溢出,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见秦子锋不肯往下咽。
刘海又是一脚直接揣在他胃部。
两个小弟松开了手,让秦子锋趴在地上干呕。
这种套路他们已经轻车熟路。
“哇。”
秦子锋拼命地挤压着自己的喉咙,要把嘴里的污秽肮脏尽皆吐出。
他以前在学校里欺负人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路数。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就这种没卵蛋的家伙,也能睡女人?”
刘海不屑地转过身去,后面还有两个小弟在看戏,他放心得很。
而且秦子锋并不抗揍,就他这模样,能不能站起来还是问题呢。
刘海站到屋檐下,正准备脱掉自己身上黏在身上的衣服,却看到自己面前几个小弟的表情瞬间变色,似乎想朝着自己过来。
“后面!”
有人喊了一声。
刘海转过身去。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
刘海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被殴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那乌青流血的眼眶里,隐藏着疯狂的暴虐。
“呲呲呲呲.....”
刘海被推翻在地。
他的小弟们只有两三个上前要拉开已经发疯的秦子锋,其他人在看到刘海胸前在雨幕中绽放出血红花时,便已经手忙脚乱地跑开了。
秦子锋牢记电影里的,逮着一个人死命打。
他手中紧紧地攥着三棱短刺,脑袋里只剩下了杂货店店家跟自己反复强调的不能做的要点。
刀刀入肉,血箭飙射。
夜黑风高,雨夜带刀。
只是并没有侠客行的豪放,只有在社会法则之外的可怖。
一道背着背包,披着雨衣的身影从附近的一处待拆小楼里离开。
瓢泼的大雨清理了这里的痕迹。
到了明天,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滴唔......滴唔......滴唔......”
红蓝色的光芒旋转着。
一道道蓝色身影从车上下来,脚步沉稳,踏进了这条巷道里。
另一边,刘海他们作为基地,放着钱和一些资料的台球厅也莫名其妙地室内起火,好在外面下雨,屋里没人,没有蔓延,无人伤亡。
雨还在下。
是夜。
龙江被一场大雨洗得一清二白。
肮脏和污渍被冲刷到了石头缝中,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
林辰华站在龙江战备大桥上,手里提着几尾鱼。
把三四张电话卡掰碎了塞进鱼嘴中,把鱼丢进江里。
随后把两部旧手机牢牢地绑在石头上,朝着江心远远掷过去。
做完这些。
林辰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此时他的小屋里很是干净,已经完全腾出来了。
他背着自己不多的行李从小屋里出来。
虽然他有些可惜这一次的行动花了许青山不少钱,但是能除掉刘海这样的隐患,也是值得了。
接下来,许青山让他到鹭岛的大学城附近去做生意。
等他到鹭岛安定下来,许青山会电话联系告诉他如何进行每一步。
而此时的许青山,正在家中睡得香甜。
他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场觉了。
他灵魂里的一部分似乎在这雨夜里升腾、溶解,消失不见。
后天就是2009年1月1日。
他即将迎来他的自主招生考试,即将迎来属于他那一路坦途的正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