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莱茵的黄金干扰到这次灵魂复制的仪式,所以阿哈德翁干脆暂时叫停了进程,让人造人们先把冬之城内和莱茵的黄金沾边的礼装和莱茵黄金的本体一起送到领地之外。
青子和橙子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因为失败了的话对于她们也没有半点好处,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爱因兹贝伦在千年之间的积累,就算因为失去莱茵的黄金这一要素也不可能会很快就败光。
况且青子有信心在接管了爱因兹贝伦之后运用这笔“启动资金”在日本泡沫经济破裂和苏联解体的关键时间点上大赚一笔,完成苍崎家在世俗世界意义上的阶级跨越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为需要这么折腾一圈,所以青子和橙子又跑去吃了个午饭,等到前去丢金子的女仆回到城堡以后,众人才再次回到了炼金实验室里。
原本实验室里的手术床被挪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橙子绘制的巨大魔术阵。
这个魔术阵内部的逻辑文字是采用橙子自己复原的卢恩基盘的现代卢恩文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魔法阵的各个角落,至少有数万字之多。
整個魔术阵大概的形状有些类似数学符号中的“∞”,爱丽丝菲尔躺在左侧的封闭结构里,她的复制身体处于右侧的封闭结构里。
两具身体的头部相对,靠的最近,脚部则里的最远。
这具新的身体是经过橙子参考了爱因兹贝伦的技术之后,用自己的技术全新制作的,可以说除了外貌相同之外,内部使用的技术是完全不同的。
橙子站在“∞”魔术阵的中间点,伸出手指,临空书写了一连串卢恩符文,然后口中咏唱着咒语,启动了整个魔术阵。
随着魔术阵的启动,整个阵地散发着强烈的白光。躺在左侧的爱丽丝菲尔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酥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深入了她的体内,里里外外地冲刷了她的灵魂...
这种感觉十分古怪,并不是痛苦,而是有种自己的秘密都被人看穿的羞耻感...
等到爱丽丝菲尔差不多要到忍耐极限的时候,仪式结束了。
“你可以起来了,爱丽丝菲尔。”橙子稍稍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爱丽丝菲尔有些费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结果她刚刚转过身来向另一边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复制体”做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动作,也像她这边看了过来。
这就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这就是爱丽丝菲尔的心中第一个浮现的想法。
“哦、哦哦!”阿哈德翁瞪大了眼睛,立刻靠近到了那个复制体爱丽丝菲尔的身旁,立刻就开始使用各种炼金魔术检查复制体的灵魂状态,以确定橙子的复制工程是不是成功了。
结果是十分完美。
阿哈德翁对于爱因兹贝伦人造人们的灵魂理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深刻的,没有之一,即使是仍然活在某处的玛奇里·佐尔根都没办法和他相比。
然而他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两人根本没有区别。
即使是这个世界上对人造人最理解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都找不出爱丽丝菲尔(复制体)灵魂上的任何瑕疵和复制痕迹。
或者不如说,要不是二者之间因为一个人的肉体就是小圣杯,而复制体则根本没有小圣杯的功能,那么这两人在定义上就是都可以被称之为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甚至连两名爱丽丝菲尔所对应的起源概念,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是冠位人偶师的可怕之处吗?阿哈德翁深切地体会到了天才和庸人之间的差距了...
“爱因兹贝伦已经领略到了苍崎橙子阁下的超凡之处了,”阿哈德翁恭敬地对洋洋得意的橙子和坐在一旁的青子说到,“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谈一谈具体的合作内容了。”
“...不过我仍然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阿哈德翁停顿了一下继续问到,“为什么没有复制小圣杯的机能呢?”
“因为没有意义,”橙子喝了一口青子递过来的魔药之后说到,“为什么要把小圣杯做**类的形状?是方便依附在那上面的人造人灵魂控制大圣杯吗?失去了控制器天之衣的你们,这么做的必要性是什么?”
“要知道,只要是由人进行的工作,就存在失败的可能,阿哈德翁。”青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对于姐妹二人的回答无从辩驳,因为这是作为人工智能的他也没办法反驳的事实,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作为人形小圣杯的存在意义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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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种情形,让他想起当初等待自己和妻子爱丽丝菲尔的女儿出生的时候。
即便身为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但是在面对阿哈德翁,以及第四魔法使的时候,也近乎无力反抗。
因为不论他使用何种办法,都没有办法抗拒阿哈德翁和那个幼小的魔术师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做实验。
说到底,就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本身都是爱因兹贝伦的创造物、所有物,他又哪来的资格指手画脚呢?
卫宫切嗣这个人类此时陷入了迷茫,自己从少年起就一直执着的想要“救赎人类”到底有什么意义?他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没办法保护好,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去追求什么人类的救赎吗?
他不懂得什么太过深刻的魔术理论,对于爱因兹贝伦家的圣杯仪式和第三魔法之间的关系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卫宫切嗣唯一明白的是,万能的许愿机——圣杯,可以将他从这痛苦和空虚的一生之中解救出来。
他这一辈子,目睹了太多的苦难和人类的恶性,这些要素构成了卫宫切嗣现在的人格。而要想使这个世界摆脱这种痛苦的旋涡,在卫宫切嗣的眼里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向圣杯许愿。
只不过这种许愿的代价,是卫宫切嗣的妻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