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杨斌不来,我便让厨师准备菜,开始宴会了。</p>
来的人大部分都互相认识,在阿曾的协助下,我又按照熟悉程度把大家自动了三桌。阿曾的女友简海花也在旁边帮忙。看的出来,简海花组织张罗这些杂事很有一套。</p>
有意思的是,柯少强却没和小凯他们坐到一桌,而是和于方方坐在了一起。</p>
我先给大家介绍了蕊,然后又把柯少强等一众好友给蕊介绍。介绍的时候,蕊和我还带着初恋的拘谨。魏春华可能也看出来了,便起哄地让我把在座众人每人敬一杯。我酒量不算很大,而这里宾客的人数也实在太多了点。魏春华不嫌事小地说,喝不完便代表不美满。我尽最大努力敬了一圈众人,感觉头晕乎乎的。</p>
平时喝酒可以耍滑头,可这酒是我为蕊喝的,所以我喝的都是实打实的满杯。还好是啤酒,要是白酒估计我已经钻到桌子下面了。</p>
小凯亦不是个省心的主,看我快醉了,眼珠一转:“林昊,你喊嫂子称呼什么啊?”</p>
“我叫她蕊蕊”我回答。</p>
“那她同学闺蜜或者她父母,是不是也叫她蕊蕊?”小凯问。</p>
“当然是啊,她最亲近的人都喊她叫蕊蕊。”我回答说,我不明白小凯为什么问这些东西。</p>
“那不行啊!”小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看你那么爱嫂子,你得有自己的一个专属称呼。”</p>
“啥专属称呼?”我脑子有点懵。难道要给蕊起个外号?</p>
小凯一副过来人模样道:“你要喊嫂子'宝宝'她才会高兴。”</p>
小凯虽然是凑近我说的,可根本没压低音量。我看见蕊的脸便“蹭”地红了。</p>
“哎呀,肉麻死了。”蕊听见后马上在旁边说。可我看到她眼睛里分明有些期待。</p>
众人起哄附和,都让我喊蕊“宝宝”。我从来没喊过人这个称呼,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当然知道这个称呼方式。但眼下这么多人,让我当中叫蕊“宝宝”,我还是感觉心跳加速紧张得要死。那一刻我的脸一定比蕊还要红。</p>
众人一直催促。</p>
“宝......宝宝.....”我结结巴巴地对蕊说。众人大笑。我看见蕊装作赌气地不看我。</p>
我知道蕊没有生气,她的表情有一抹娇羞。</p>
“蕊,以后我只喊你一个人宝宝。这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对蕊接着说。我忽然觉得这个称谓很好。</p>
“唔,那将来你儿子你喊他什么?”小凯一副替我着想的模样。</p>
“喊他小凯。”我哈哈笑。我虽然头晕,但还没醉好吧。</p>
小凯顿时气急败坏,蕊则嫣然一笑:“我可不要他这么大的儿子。”</p>
众人中,本来最能闹腾的是柯少强。小凯闹腾完,我还真怕柯少强再来补一刀。可柯少强今天居然没啥动静。我斜眼看了看,他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和于方方套近乎,聊的不亦乐乎。</p>
这当然不是柯少强和于方方多投缘。</p>
看来柯少强对李冰的是真的动心了呢。回头我给他俩介绍一下好了。柯少强的仗义的性格,应该不会让李冰受苦。</p>
我心里想着,却觉得自己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p>
酒这东西一喝多,大脑便迟钝了。我把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买单?也不像啊。</p>
“阿.....阿曾......,我觉得我心里有什么问题,可想不出来。我.....你帮我想想。”我向阿曾求助。我说话有些大舌头了。</p>
阿曾旁边的胖女人说话了:“你是不是想着收吃饭的份子钱啊,没事我给你记着呢。”她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原来这女人一声不吭地把三桌宾客的姓名都按桌子座位记下来了,准备一会和众人收钱。</p>
我皱眉。我很不喜欢这个女人。</p>
“谁让你和大家收份子钱的啊?”我问胖女人。这女人叫啥来着?简海花是吧。</p>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帮你记账你还有意见了是吗?再说了,我们家阿曾帮你前后张罗,是白干的啊?”简海花高声嚷嚷了起来。</p>
她这一喊,众人顿时都安静了。</p>
简海花又对阿曾喊:“阿曾,你说说,以前他欠你的租房的钱还没给,这份子钱他也不收还让你白干,你说你这是什么样的朋友?”</p>
她说的应该是我刚来燕京的时候,阿曾替我付房租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她把这件事说出来,更让我发自内心的厌恶。真不知道阿曾看上她什么了。</p>
“我和阿曾的关系轮到你评论?”我呵呵一笑,懒得理这个蛮横的女人,心想回头一定得好好劝劝阿曾,这女人比小溪差远了。</p>
魏春华看我俩吵起来了,赶紧走过来打圆场:“林昊,份子钱是大家对你的祝福,你一定得收。阿曾通知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都已经知道了。再说了,来的都是好朋友,以后交往的日子多着呢。对吧大伙儿?”魏春华说完还问了大家一句,众人纷纷说是。</p>
“好吧,那谢谢大家了,回头等下周我再请大家打球。”我对魏春华和众人说。</p>
简海花见我同意收份子钱,便也没再闹。但经过简海花这么一闹,我倒真想起来我又什么事情挂念着了------我一直记挂在心里的是阿曾怎么赚到的一百多万。</p>
“阿曾,亮哥,你俩现在在一起包球馆干呢?”我问阿曾。</p>
“是啊。刚起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阿曾说。</p>
“阿曾,请教请教,你是怎么赚那么多钱的,教教哥们。”我做出虚心的样子。我在阿曾面前这么虚心的时候还真是不多。</p>
“我哪里能赚那么快啊。是有人给我的。”阿曾老老实实的回答。</p>
“哎,不够意思了吧。咋没人给我那么多钱?”我听着感觉很迷幻,但阿曾不是说谎的人。我继续仔细追问才知道了详细经过。</p>
阿曾从我那里搬走的时候,东西很多,上地铁的时候有个女人帮他。那个女人听到阿曾说话有晋省口音,问了阿曾的名字后更是激动。接着聊下去,阿曾说了自己和奶奶住的小区,这女人便掉眼泪,说阿曾是她的亲生儿子。</p>
阿曾以为这女人是骗子,毕竟这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妈的事情还比较难接受。可这女人硬塞给阿曾一张银行卡,说卡的密码是阿曾的生日,非要阿曾收着。</p>
起初阿曾没把这个事情放心上,很快就忘记了。可阿曾离开我的时候,手头积蓄也花的一干二净了。某天,他在最窘迫的时候,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ATM查看银行卡,结果把他吓了一跳。银行卡的密码果然是自己生日,ATM的数额清楚地显示卡里有一百七十万块钱的存款。阿曾把眼睛揉了好几遍,终于确认没看错。</p>
这数额有点大,如果不是那女人非要阿曾留了微信,阿曾估计就去报案了。</p>
“那你没再联系你的妈妈吗?”我问阿曾。</p>
“联系了。她说她现在有完整的家庭,让我不要多和她联系,微信聊天也不行。但那个钱她说是留给我的,如果我不花,就是不孝。”阿曾说。我感到啼笑皆非。这妈对孝顺的理解真独特。</p>
阿曾的父亲去世很早,阿曾的奶奶心肠好,便极力让阿曾的母亲改嫁。但不知道为何,阿曾的母亲从此再没回来看过阿曾。</p>
“我妈说,她每年给我银行卡里存十万。今年我十七岁,卡里就有一百七十万。”阿曾补充说。</p>
我想了想我妈,再想想自己居然没有机会尽孝,不禁悲从中来。</p>sxbiquge/read/42/426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