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多少人?”
秦毅看着这些青壮问道。
“启禀大人,我们总共有八千人,因为荒人营地着了大火,我们趁机逃了出来,目前我们有三四千人,其他人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一名三十多岁的宽脸男子大着胆子向秦毅禀报道。
“三四千人!”
秦毅闻言眼睛一亮。
靖边堡方圆数十里的流民都被他们找遍了,而且他想尽办法也才收拢了两三千人。
而这两三千人里,还有不少老弱妇孺。
眼前这些人可不一样,全都是青壮。
如果能将八千人都找到,那他立刻就能拉起一支八千人的大军。
到时将这些人送给戚继光训练,再加上自己的钱财作为支撑,那自己能打造出一支多么恐怖的军队。
还有一点,如果加上这八千人,那靖边堡的人口直接就上万了,距离系统三万人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这些汉人俘虏已被荒人吓破了胆,直到看到荒人图谷雄的人头,才相信荒人真的完蛋了。
随后,这些人在秦毅管吃饱、有地种、免税一年的许诺下,加入了靖边堡。
如此一来,打扫战场的人数就达到近八千人,整个战场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此时,大火仍未熄灭,众人尽可能地收集物资,把一切可用的东西全都搜罗一空。
不到两个时辰,战场便已打扫干净。
这时,秦毅等人又遇到一个大难题,堡内地方有限,到处堆满了物资,而且突然增加了近四千人,堡内根本住不下。
秦毅只能让这些人住在城外,暂时住在缴获的荒人帐篷内。
看着城外数百顶帐篷,再看看城内拥挤逼仄的街道,秦毅心道,看来得赶紧扩建城墙了。
上一次十连抽,抽到了水泥制作技艺,看来得尽快搞起来。
有了水泥,他不但能修建出这个世界最坚固的城墙,而且还能盖楼、铺桥、修路,让靖边堡成为整个大越,乃至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
至于花费,呵呵,自己有的是钱。
想想未来的靖边堡,秦毅握紧了拳头,不由心潮澎湃。
他莫名的有些兴奋,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准备大干一场。
就在靖边堡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秦毅憧憬着靖边堡的未来时,靖边堡往北二三十里处的一条土路上,一根两三丈高的白狼旗被高高竖起。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远远就能看到白狼旗。
溃逃的荒人看到旗帜后,纷纷向此处聚集。
白狼旗下,头满看着不断汇聚在一起的骑兵,深深地叹了口气。
三王爷已死,小王爷还年幼,根本斗不过老大和老二,看来这次回去,自己得想办法改换门庭了。
他又看向满脸忧虑的史健,心道有了此人,说不定能将功赎罪。
如果我们荒人大军有了投石机、蝎子弩这些大越的攻城利器,他日卷土重来之时,恐怕就是大越灭国之日。
荒人是马背上的民族,虽然当晚死了不少荒人,但还是有不少荒人骑兵和辅兵逃了出来。
经过清点,竟然又收拢了六千多人。
这些荒人勇士一个个都非常激动,认为这次被一百多靖边堡的士卒打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们现在有六千多人,依然有兵力优势,纷纷叫嚣着要杀回靖边堡,为图谷雄报仇,洗刷耻辱。
但是,头满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带着耻辱,垂头丧气,狼狈不堪地返回白狼山。
他们可以想象,等消息传开后,白狼山的那些人会如何耻笑他们,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宣府府衙书房内。
范宁正喝着茶,细细品味着自己收藏多年的书画。
这幅画可是他离京上任时,恩师周士奇送给他的。
画上是一棵立在悬崖上的苍松,恩师对他的期望不言自明。
虽然荒人已经撤军,他仍然满脸的忧虑。
上任五年来,他仍无力改变北境边镇的颓势。
这里的将官喝兵血,拿空饷,侵占屯田,将士卒变成了自家的佃户。
而官吏更是**无能,甚至官商勾结,倒卖私盐和铁器。
更有甚者,竟然暗中与荒人交易。
可以说,边境治理已积重难返。
荒人虽然退了,但等秋收之时,对方必然会卷土重来。那时,被养肥了的荒人,恐怕更难对付,他们的胃口也会更大。
届时,这宣城能不能保住还真难说。
范宁正在暗自感慨世道艰难,这时一名仆人进来禀报:“老爷,李护卫长回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
范宁喝了口茶点头道。
“大人,大捷,大捷呀!”
李金城喜气洋洋地大踏步走了进来。
“大捷,什么大捷!”
“对了,让你去探查荒人动向,怎么现在才回。范宁看着李金城一脸疑惑。
“大人,靖边堡守堡官秦毅,领百骑,使用“火车阵”夜袭荒人,大破荒人大营,荒人王爷图谷雄也被秦毅斩杀,这可是大捷,大捷呀!”李金城兴奋道。
“以百骑破荒人大营,剑斩荒人王爷?”
范宁有些恼怒,将茶杯往桌上一顿,瞪着李金成道:“金城,你这又是从哪个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也不怪范宁生气,现在谣言漫天飞,是个人就说自己上面有人,把一些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真有不少人被说得上当受骗。
“大人,我亲眼所见,而且我还带人趁机杀了十几个荒人溃兵,现在荒人的人头就在院子里放着。”
李金城见范宁不相信,于是指着屋外的院子辩解道。
等范宁来到院子里看到那么多血淋淋的荒人人头时,才相信李金城所说。
他又详细询问了一遍,靖边堡对战荒人的整个过程,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惊讶。
当李金城谈及秦毅等人火烧连营、剑斩图谷雄之时,范宁内心激荡,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好,杀得好,尽显我大越男儿之血性,真乃我大越将士之表率,当痛饮一大白,当痛饮一大白!”
范宁激动得面色微红,在书房中缓缓踱步。
“这可是大捷,大捷,陛下要是得知此事必会龙颜大悦!”
“对了,你说那个守堡官叫什么名字?”
范宁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