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了。”顾雪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去摘菜。
顾雪摘完菜就被江月给赶出了灶间,就跟以前一样,做什么都不需要她插手,只等着吃就行。
顾雪被江月的温柔母爱感动,连粮食被一口气吃完的不快都削弱了几分。
江月做饭,顾雪就跟顾建国坐在院子里聊天。
左等右等,都等了半个小时,顾雪肚子也饿了,还没听到炒菜声。
“你妈怎么还没把饭菜做好?”顾建国摸摸饿扁的肚子,看向灶间。
顾雪站起身:“我去看看。”
说着,顾雪往灶间走去,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烟扑面而来,呛的顾雪眼泪横流,不停咳嗽。
正弯着腰在那里咳嗽,江月从灶间风一般跑了出来,肚子直接顶在了顾雪脑袋上,顾雪四仰八叉的摔了个仰倒。
“哎呀,雪儿,你没事吧?”江月见撞倒了顾雪,连忙去拉。
顾雪摔疼,捂着**,眼泪汪汪的爬起来:“妈,你干什么?”
“这火,妈怎么也点不着,从来没用过这农村的土灶!”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叫我?”
“妈这不是想让你歇着?”
“真是的,还是我来吧!”
顾雪站起身后,捂着口鼻,进入灶间,将没点燃,正在冒烟的柴火拿了出来,扔在院子里。
之后便麻利的去引火,江月就在灶间门口看着。
“我的雪儿受苦了。”看到顾雪点火烧土灶都这么利落了,江月便抹起了眼泪。
在她看来,顾雪能养的娇娇嫩嫩,肯定是什么都不用干的。
实际上,也是这样,张翠娥为了将来张翠珠知道她自己的孩子在受苦,而她给的钱和票却一直在娇养别人的孩子后会更加痛苦,哪怕不是那么待见顾雪,也是一直精养着的。
顾雪将火点燃以后,江月便过来了,再次将顾雪赶出去。
“妈,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妈这回能行了,你陪你爸聊天去,马上就好。”
江月挽着袖子,很是自信的去炒菜。
顾雪想着,江月在县里的时候,做饭也不是那么难吃,犹豫了一下便离开了。
这回,他们听到了炒菜声,还闻到了菜的香气,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炒豆角,番茄炒蛋很快就端上来了,顾雪看着桌上油汪汪,还黑不溜秋的黑暗料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妈,炒菜你哪来的这么多油?还有这酱油?”
“就是在灶间的橱柜里放着的啊!”
“她们今天没锁橱柜?”
“谁啊?”
“别管了,赶紧吃饭!”
顾雪现在知道了,江月肯定是用了那些女知青的调料,赶紧吃了吧,消灭证据,不然的话,她们看见又该闹腾了。
“哦,建国,快点儿来吃饭!”
“来了。”顾建国哪怕肚子很饿了,也等她们将饭菜摆好才过来。
“嗯?这豆角怎么这么硬?怎么粥还糊了?这是炒鸡蛋?黑的跟煤球一样,这是?也糊了?”顾建国坐在小饭桌前,毫不客气的挑剔江月做的饭菜。
“第一次用土灶,掌握不好火候,爱吃就吃,不爱吃就别吃,哪儿那么多废话?”顾建国现在不能挣钱给她花,还出过轨,江月现在可没以前那耐心了。
顾建国被江月一顿抢白,便闭嘴不说了,闷头吃饭。
无论是江月,还是顾建国,或者顾雪,都饿的不得了,哪怕是那黑不溜丢的黑暗料理,也被他们一家三口吃个精光,连盘子里的油底子都没剩下。
吃过饭之后,立马将碗筷收拾了,消灭证据。
“哎呦,雪儿,妈这肚子疼,厕所在哪儿?”没多久,江月捂着肚子,皱着脸,额头开始冒汗。
“东南角!”顾雪也觉得肚子直咕噜,还犯恶心。
江月跑出去后,顾雪“呕”了几声,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接着便是顾建国,胃口翻涌,捂着腚冲出去的。
“雪儿,男厕所呢?”
“隔壁男知青院子里,这院子只有女知青,没有男厕所......"
不等顾雪说完,顾建国便冲了出去。
......
这一家三口,在这段时间里,不停的呕吐,腹泻,不停的跑厕所,都快虚脱了。
魏倩因为不舒服,提前回了知青院儿,进门就看到的就是这一家三口脸色苍白,腿脚发软的瘫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
“救~命~”顾雪虚弱的喊道。
“等着,我赶紧去告诉大队长一声。”魏倩说着,便跑出了院子。
“这是要出人命了?”方明山一听,便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路小跑的回了村里。
魏倩虽然跟顾雪不对付,却也不想看着他们嘎了。
方明山听说有知青出事,二话不说,直接带着村里的赤脚医生过来了。
方明山他们往知青院子跑,自然少不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跟上。
那些闲置的村民就是村里热闹的一块砖,哪里有热闹往哪儿搬,就跟追剧似的,绝对的集集不落。
“你们今天吃什么了?”赤脚医生过来,一看这情况,就猜测吃坏了肚子,连忙问。
“粥,炒豆角,番茄炒蛋,饼子......"顾雪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将他们吃过的东西说了一遍。
“肯定是豆橛子没炒熟,中毒了,赶紧催吐!”赤脚医生翻着顾雪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珠子,开口说道。
“催吐我知道,是不是得用金水?”
“对,三婶子,你赶紧去弄一碗!”
“一碗哪够?三个人呢?必须一桶!”说着,三婶子这老娘们儿快速的往回跑。
还有俩同行的老娘们儿也满脸兴奋的跟上。
杨星洛在后头自然也听到了前面的动静,便跟着过来了。
看到这一家三口才相聚没多久便全被放倒了,不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江月看到站在那里老神在在的看热闹的杨星洛,脸色更加不好了。
“顾桦,你找个没良心的,没看到我跟你爸都中毒了?”江月声音就跟蚊子嗡嗡一样,让人听不真切。
“这位大婶,你在说什么呢?开始说胡话了?”有人不知道顾桦是谁,以为她在说胡话。
“肯定是中毒太深,意识不清,一会儿得多给她灌两碗!”
“对!对!”
江月听着那些人说话,也没说什么,毕竟,如果给她多喝两碗药,她还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