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划过的一刹那,还看不出有任何伤口的手腕上,一道发丝般极细的伤口凭空裂开,鲜血跟着喷涌而出。
强烈的痛感一下子透过骨头钻进了姜绮兰的心里,手臂像是被野兽一口咬掉,更像是被熊熊烈火烧灼。
根本无法忍受的巨大痛苦让姜绮兰下意识惨叫出声。
“啊——!”
这无比的疼痛让姜绮兰很快认识到她当下的处境,这次一,她恐怕真的会死。
“你放开我!”姜绮兰的理智溃散崩塌,她大喊着想要从林羡渊手上挣脱。
可娇小柔弱的女子哪里是林羡渊一个男人的对手。
只见林羡渊一手钳住姜绮兰带伤的手臂,一手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死死按在地上,腾出右腿用膝盖压住她的胸口和肩膀。
此时此刻,姜绮兰除了拼命踢她的双腿,上半身已经一动也动不了了。
林羡渊见姜绮兰挣扎的力气逐渐弱下去,于是松开掐着她喉咙的手,从一边拿过碗放在她受伤的手臂下面,左手用力一握,更多的鲜血被挤压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碗里和地面上。
鲜血蒸腾的热气在冷空气下也化成氤氲白雾。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鲜血便装了慢慢一碗。
压在胸口的腿让姜绮兰几乎窒息。
直到林羡渊小心翼翼地把血碗远远放在一边,才把自己的腿从她胸口上放下来。
然后又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根粗实的铁链子来,两三下就把姜绮兰的脖子和手腕捆锁了起来。
“你放开我!”姜绮兰虚弱地吼他道,但是对林羡渊来说毫无威胁。
林羡渊并没理会她,自顾自端起装满了血的碗,小心翼翼走到那张木床旁边,从床上扶起了一个女人,把碗送到那女人唇边,翘开牙齿,将血倒进了那女人的嘴里。
这一幕让姜绮兰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也随之立了起来。
因为靠在林羡渊怀里的那个女人,形容枯槁,面色苍白,眼框深陷,睫毛都快要融化在那黑黢黢的眼窝里。
这分明是个死人!
可死人是无法吞咽的,但姜绮兰亲眼看见林羡渊将她的一碗血倒进了那死人的喉咙时,女人喉咙处泛起细微却不难察觉的吞咽动作。
一整碗的鲜血甚至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更可怕的是,那血液被灌入尸体之后,那尸体的肚子居然怪异地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面,只消几下,又平静下来。
太诡异了!怪物……一定是怪物!他们两个全都是怪物!
姜绮兰浑身发软,满脑子只剩下逃跑这一个念头。
可是她努力尝试了几次,腿软地根本站不起身,情急之下,顾不得手腕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汩汩不止的血,疯了一般拼命往密室门口爬。
她要逃离这里,林羡渊就是个疯子,一定会杀了她!
可还没爬出去几步,她的脖子就被狠狠地勒住了,冰凉的铁链绞着她的皮肉,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她的喉咙,把她整个人都给拽了回去。
另一端,林羡渊扯着手里的铁链,冷冷地看着被绞了喉咙喘不上气的姜绮兰。
“都说了,让你乖一点。”林羡渊冷声道。
直到姜绮兰再也反抗不动,林羡渊才又蹲下身,把她扯拽到墙边坐好,再度抓起她受伤的手。
“你放开我……”姜绮兰吃痛,扭动手腕想要挣脱那只有力的手,却是怎么都挣脱不掉。
“闭嘴!”林羡渊低声呵斥。
林羡渊手上更用了些力气,警告她道:“你最好别反抗我,不然我就任你流干了血,死在这里。”
阴暗的脸色和冰冷的语气让姜绮兰阵阵发怵。
这还是往常那个待她温柔如水的男人吗?
不,一定不是了,或许,从一开始,那些温柔都只是给她看的一场戏。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昏暗的密室越发显得阴沉混沌,她仿佛跌入泥沼,林羡渊阴鸷的脸在她瞳孔里越放越大,甚至覆盖了她所有的感知,仿佛世界就只剩下这张逼仄的脸孔,压制着她,让她反抗不得。
见这个女人总算安分了,林羡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来:“放心,我不会随便就让你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瓶子来,推掉瓶塞,把里面的粉末仔细撒在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只见那些粉末在触碰到伤口的同时,那血便慢慢地不再流了,沾了血的药粉像雪一样慢慢融化,最后消失不见,只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细如发丝的伤口。
处理好伤口,林羡渊舒了口气,松开姜绮兰。
姜绮兰盯着方才的伤口,双目发怔,这新鲜伤口周围,布满了十几条一模一样的伤口。
本来就绝望的心一下子被撕得粉碎,眼前让她深爱入骨的男人,已经用这种方法放了自己十几天的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姜绮兰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质问林羡渊。
林羡渊耸了耸肩,蹲下身子,望着她因强忍泪水而略显变形的脸,嗤笑一声:“怪只怪你的生辰不好。”
姜绮兰睁大了眼,瞳孔里尽是茫然不解,融在眼泪里,啪地一颗掉了下来。
林羡渊抬手用拇指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捏起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没有丝毫爱意,姜绮兰清楚,这只不过是林羡渊在宣誓对她这个猎物的掌控权而已。
“既然都被你发现了,告诉你也无妨,”林羡渊得意地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木床上躺着的女人,眼中流出一瞬温柔。
“看到了吗?”林羡渊指了指那张床,看回姜绮兰时,眼睛里再度变得冰冷,“那边躺着的女子,是我林羡渊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可是……她死了……”姜绮兰木然地看着床上那具早就没了生气的尸体。
“住口!”林羡渊突然变得狂躁,将手边的碗砸向姜绮兰。
姜绮兰下意识歪头闪过,那碗便中在墙壁上,“乒”一下碎成了好几瓣。
姜绮兰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血色全无。
随着碗破碎的声响,那死去女人的身体里突然发出一声低微的嘤咛。
林羡渊顿时僵住,愣了片刻,慌张跑到尸体旁边,弯下腰轻柔地**着尸体枯锈的头发和她高耸的腹部。
“是我不好,吓着你们了。”林羡渊满脸歉疚**了好一会儿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姜绮兰身上。
“看在你我拜过堂,成过亲,你又为我们献出这么多血的份上,”林羡渊道,“我也不吝于给你一个明白。”
“你知道吗,三个月前,我,萍儿,我娘,我们一家人还住在临县郊外的乡下,家里很穷,萍儿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还要出门找工补贴家用……”
林羡渊一边说着,一边陷入往昔的回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