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流有没有危言耸听,杨弘邦还是能分辨的,目前的局势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糟糕异常。
它就像天下大乱,大浪淘沙,不停去除杂质,最后筛选出来的优秀者才配站在群雄逐鹿的舞台上。
杨弘邦道:“九州能暂时安定,靠的是有效组织和历史觉悟,只要调动得当,我觉得依然没问题。”
“话是没错,但还不够。”张天流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回身道:“再往后,面对实力强大,无孔不入的妖兽军团,光凭群众的贡献去力挽狂澜真的是痴人说梦。”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们面对战争?”杨弘邦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看法表示不满。
“对。”张天流承认道:“要真正的参与进来,不能止步于幕后的默默贡献,对手不是人,它们不会将道义,普通人必须要拥有自保的力量,否则面对的将是一场场屠杀。”
“唉!”杨弘邦闭上眼睛,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们之前就考虑过这件事,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觉悟!
这两个字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此命令一旦发布,政府要受到多少的指责啊!
张天流续了根烟,笑道:“循序渐进吧,我不是就在干了吗。”
杨弘邦闻言笑了。
确实,张天流目前做的事情,就是在引导群众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
两人针对这件事,商讨了一个小时,杨藻全程陪同,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送走了杨弘邦,她才环顾铺里的装备道:“有什么我能用的。”
张天流走到老板椅前坐下,笑道:“什么都能用,只要给钱。”
杨藻冷笑问:“这就是你泡我的态度?”
张天流嗤笑道:“掉价了啊,在我心目中你一向公私分明的。”
杨藻抓起一个碗口表道:“我就不能耍耍小性子?”
张天流还是吝啬道:“可以啊,但一码归一码,你嫁过来都是你的,你不嫁还拿我东西,回头送给哪个小白脸,我找谁哭去?”
杨藻故作要将手里的碗口表砸向张天流,结果吓唬不成,反被张天流调侃一句:“看你,连绣球都舍不得抛,可见我目前还是备胎啊!”
“胡说八道。”杨藻气愤的把碗口表砸到张天流身上。
张天流抓住碗口表,笑嘻嘻道:“咱两的事这就算成了?”
杨藻侧过身子,略显不好意思的歪头斜视张天流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跟我没关系。”
张天流坏笑着点点头,突然抬起双手,两掌一合,货架上展示用的白染突然分裂,一块块的飞向杨藻将她包裹起来。
“你干嘛?”杨藻惊叫。
张天流双手一招,白染强行把杨藻带飞,悬浮到张天流上方,突然白染散架,杨藻从中掉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张天流腿上,人也倒在张天流怀中。
铺里有暖气,张天流几乎是穿着单衣,杨藻进来后没多久,被热得把大衣挂在了门边,现在里里外外就两件,同样单薄,令两人都明显感觉到双方体温在交融,特别是渐渐粗重的呼吸。
杨藻精致的厌世脸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毫无所惧的她,此刻却不敢与张天流四目相望。
“啊!”
突然,杨藻掐住张天流胸膛道:“你瞎摸什么啊!”
张天流盯着自己手掌道:“看不出来,挺有料啊。”
“你!”
杨藻终于忍不住羞耻心,挣脱着从张天流身上站起来,回头重重敲了张天流额头一下,然后迅速奔向衣架,打算溜之大吉。
“你还有伤,慢点。”张天流提醒一句。
“知道我有伤还毛手毛脚的。”杨藻回头,脸蛋红扑扑的瞪了张天流一眼。
“这是基因问题跟我没关系。”
杨藻拿下大衣,披在身上道:“是,是,基因害得你们男人一身臭毛病。”
“你能理解就好,上楼前,到网络公司帮我叫芮老板过来。”
杨藻一僵,拉门的手仿佛失去了力气。
她头也不回冷冷道:“叫她干嘛?”
“验证一下基因问题,看我能克服这种困扰吗。”
杨藻回身,又是一副欠她几百万不还的厌恶表情。
“张天流,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天流笑问:“心痛了?”
“嗯。”
杨藻毫不掩饰。
“不会吧。”张天流很意外。
“以后别开玩笑了。”杨藻果断转身拉门出去。
看着杨藻身影快速的穿过一扇扇玻璃,直至小时候,张天流笑容才收了起来。
晚饭过后,市场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
张天流坐在餐厅了,叼着烟,对正在收拾餐具的莫老板问:“你怎么成了老杨私生子?”
莫老板一愣,随后摇头,边收拾边道:“那是误会,他跟我爸是同学,同寝室,亲如兄弟,我爸死后他一直在照顾我家,久而久之难免有些流言蜚语,为此我们故意疏远他,但他还是在暗中替我安排了很多,这样的事放到旁人眼里跟对待私生子没多大区别。”
“哦,那么说起来,你妈肯定很漂亮。”
莫老板动作一停,转身盯着张天流一言不发。
“你忙,你忙。”张天流掐灭烟头,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止步道:“对了,这东西给你,好好学,只要学有所成,保你天下无敌。”
放下一本功法,张天流拉开门,揣着手,顶着寒风小跑上楼。
小白不在,接下来两天都是张天流在照顾店铺。
雾山市场生意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来越火爆。
但张天流的铺子生意却异常冷清。
不是没人,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却都是游客,还是不用门票的游客。
看一看,摸一摸,玩一玩展示器,再到隔壁吃一顿美食,又去虚明装备店逛一逛,买个烂便宜的简易系统,最后兴高采烈回家。
张天流那叫一个酸啊,正考虑要不要涨租金时,杨藻推门而入道:“我走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天不见,你就跟我说这个?”
杨藻学张天流坏笑道:“找芮老板跟你玩小别胜新婚吧。”
“唉吆。”张天流头疼道:“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怎嘛,人家不理你?”杨藻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写在脸上。
“没有,她爬我床,让我一脚踹了下去,我说除非你们两个一起爬,不然你满足了我上哪发……”
“人渣。”
杨藻气愤的转身拉开门。
“门边箱子你带上。”张天流手指门边手提箱道。
杨藻回身低头一瞧,见不是装战甲的金属棺材,摆头不屑道:“谁稀罕啊。”
“不稀罕我送芮老板了。”
“威胁我。”杨藻回头就对她老爹的一名保镖道:“叔,这东西你带走。”
保镖大叔不明情况,过来拿起手提箱就往停车场而去。
“下次还有女人爬你床,记得给我看直播。”杨藻得意一笑,转身跟上保镖。
“诱我犯罪啊,阿sir!”
雾山市场游客很多,明明十分热闹,却让张天流有一种清静之感。
“莫非这就是琉璃灯盏最高境界,仍风摇曳,我自燃尘?”
张天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突然心血来潮,盘腿在老板椅上,运转琉璃心经。(.suya/65/65185/ )sxbiquge/read/4/42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