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这段时间以来拓跋启的霸道可以说早已深入人心。甚至于就是前者无意间露出的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大多数人为之一颤。
可就是这么一个霸道无双的少年,唯独在那个黑衫身影面前天真无邪,宛若孩童。
“肃静!”
自堂门前一道声音落下,在场数百学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同时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个身着青衫的中年身影。
“今日,是我武军堂学子奔赴北域战场的日子”哈森平静的扫视着下方众多学子
“也许你们当中会有人不解,为何往年都是十一月末,而今年,却整整提前了三个月!在此我要说的是,武军堂,从来都不是一个混资历的地方。
近年来,我国北域屡屡遭到北地的蛮夷侵犯,战事更是一度陷入焦灼。而在我看来,这便是机会,属于你们的机会!
太平世下难出头,修罗场中出英雄!
你们,是我武军堂的学子,是我北冥国最顶尖武府中的一员!
不久的将来,你们当中会战死很多人。可还活着的,必将成为我北冥军中的统兵将才,成为我北冥军中冉冉升起的将星!为此,你们可愿出国境,驱敌寇!”
“愿!愿!愿!”一时间,场中声势如龙,大喝之声直达天际。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无一例外,尽皆赴死之心,纵死之意。
当然,人群中站着的一二十名别国质子对此没有丝毫感觉。期间扣手的扣手,玩衣角的玩衣角,显然就是一副你说你的,我玩我的。
于他们而言,那些慷慨激昂不过**二字,如何保住性命,如何不受伤,才是他们该去盘算的事。
“**,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人群后方,富大海连连撇嘴,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他娘给小爷把嘴闭上!”墨书脸色一垮,抬腿就是一脚。
看着那一张张纵死无悔的年轻面庞,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可这样的国家,的的确确有着同大月较量的资本。
“不愧是北大陆的霸主国啊...”一旁,久未出声的拓跋启也不禁感叹出声。
他深知,一个国家强大与否,不止是国力充沛,更重要的其实是一种文明,也可以说是传承。
北冥,这个古老的国家究竟存在了多久,无人可知,甚至就连国号也不知更迭了多少代。
但不可置否的是,那种戈矛不可灭,统治不可覆的文明,从未间断。
八月末,夏去,秋来。
数百名武军堂学子正式踏上了前往北域的道路。队伍从大都北城门出发,一路向北,横跨七州疆域。
路程遥远,日夜奔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气候已经不似夏季那般炎热,虽说路上不乏劳累,但终归还是多了份清凉,少了丝难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队伍自北城门而出便分为了两队。
一队北冥面孔,一队则是各国质子。
用富大海的话说,反正都他**要先去那座位于北域雪州境内的第一巨城,舆图在手,天下爷有。
月余后,连同墨书在内的一众各国质子快马加鞭,期间横跨整整四州疆域。
不同于北冥中州,眼下的土地已然被草地覆盖。
放眼望去,除了一些缓坡状的丘陵外,四周几乎全是黄绿色的大平原,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与天地持平。
“书哥!前面有条河!咱要不歇歇在赶路啊?”马背上,富大海迎着风大声喊道。
“也罢!今儿个早些歇息,于河边扎营!”墨书放声大喊,也不知是否因为身处这片大平原的缘故,此时的他心情愈发舒畅。
且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对这片大平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说不明,道不白。
队伍还是出发时的一二十人,在靠近前方河床时纷纷勒住缰绳,驻足于原地。
看着眼前这条延绵弯曲的浅河,乃至周围那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众人全都被眼下这方景色所迷恋。
牛羊成群,草木茂盛,几乎处处都充满了代表着生机的祥和。
“早就听说北冥国的木风州境内堪称世外仙境,如此美景,岂不让人流连啊”
狼苍深深吸了口气,相较于狼居国的地貌,这片大平原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涉足。
“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关于这条河的野史,说是曾经有一支东陆的铁骑打到过这里,且就在这条河中坑杀了数十万北陆大军。史称,难河血战”
叶不离缓缓出声,因秋水国也在东大陆的缘故,他年幼时可是没少钻研那些历史遗留下来的残破古籍。
“那都不用想,指定是我大月的老祖宗们干的事儿!”富大海大手一挥,爽朗至极。
“了了数字,便是无数人一生的辉煌啊....”马背上,拓拔启长长舒了口气。
不论那支铁骑是不是曾经生活在大月国土上的先祖们,如此不世功绩,也值得他由衷敬佩。
见一旁的墨书久未出声,狼苍略显不解道“九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闻言,墨书这才回过了神,继而跳下马背,大步走向河边
“想吃鱼的,随小爷来!”
“书,书哥,咱连个鱼叉都没有,这...”富大海赶忙追上。
“来,书哥教你一招儿”墨书随意捡了个拳头大的圆石。
待略微扫了眼河面后,右臂陡然发力,圆石如离弦之箭径直砸向河中。
随着一阵水花四溅,一条足有十余斤的大鱼便翻起了白肚,漂浮于河面之上。
“彩!”
“彩!”
眼见如此,围过来的十余名各国质子纷纷叫好,且无一例外,喊的全都是大月国的贺词。
“神,神了嘿!”富大海人都傻了,看着那条不知死没死透的大鱼,他直接就在心里骂起了娘。这,这他娘都行?!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捞鱼去!”见前者还愣在原地,墨书抬腿就是一脚。
扑腾!
“救!救命!救命啊!书哥!我不会....”河中,富大海脸色惨白,双手更是不停扑腾着水面。
可还不等一句话喊完,脚下的踏实感才让他发觉到这条河不过一米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