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书,他们叫我杀神大人 第 383章 拓拔的玺,墨氏的刀

……

一夜而过,皇都城内权贵阶层皆彻底炸开了锅。无他,只因一幅画的出现。

一幅简简单单的稚儿举鼎图,一度被炒到数万银,甚至最后由谁得去,压根无从知晓。

纵画工似神,足以比拟大家之作,但这一切都仿佛显得不重要。

一袭麒麟袍,一名举鼎儿,只此两点,便让这幅画的价值极具拔升。

哪怕画者毫无名气,甚至连名讳都不知。可就是那触目惊心的三字落款,以及后落“赠小书子”四字,可谓再一次将这幅举鼎图的价值无限拔高。

举鼎者,世人皆多,但不过七八岁的稚童便能举起大鼎者,唯有当代墨氏嫡子书。

两者相合,纵不曾落姓,其画中所指何人也已不言而喻。

此画究竟谁人所作,只此一问,便牵动了万万之心。

坊间流言四起,临摹画作漫天,哪怕官府出面也耐不住民间众口。

其中绝大部分的声音都指向了作此画者乃一名奇女子,且同神武军侯相交甚深。如若不然,这天下间又有谁人敢落此款,又有哪家拍卖坊敢显此画。

皇宫某处深院内

拓拔柏半躺木榻,翘着的二郎腿上赫然放着一幅临画。

当目光扫到落款处时,饶是他也不由弯起了嘴角“有趣,有趣,甚是有趣!”

“殿下,今日坊间都传开了,据说做此画者乃神武侯之旧”马四六俯首道。

“若不是有旧,这天下谁人敢如此编排那位杀主儿?”拓拔柏眉头一挑,问道“可知,这幅原画被谁拍走了?”

“卑职一早便打探过,此画于昨夜亥时三刻在万画阁被人以七万两千银拍走。好像,并非朝中人”说到这里,马四六想了想,再道

“殿下,可否要暗觅一番这作画之人。若能与其搭上关系,必大利殿下”

拓拔柏侧目“要是,这关系没搭好呢?”

“没,没……”马四六不由打了个哆嗦,若以此弄巧成拙,待将来正主回都之际,纵是他都不敢往下面想。

“两耳不闻窗外事,此间不闻,可谓包罗万千啊”拓拔柏伸了个懒腰,顺势拍了拍前者肩膀“懂否?”

马四六一愣“懂,懂什么?”

拓拔柏脸色骤黑,指着厅外“自个儿滚下去领二十大杖!”

马四六沉声做礼,转身就走。

……

皇都城东,某处隐宅后院

同样是那幅举鼎图,拓拔钧双手负立,眉宇间微微皱起。

看着石桌上那幅画,他负在身后的双手不停搓着,似是在沉吟,又好似是盘算。

“殿下,查否?”姬然轻问道。

话音落下,拓拔钧不曾出声,只是默默看着那幅画。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收回目光,并且微吐了口郁气“罢了”

“殿下,前段时间,前些日子,猛犸那边的暗线传回一则消息”姬然顿了顿,继而俯首再道“据传,当初同神武侯大婚的那名乌末公主不知所踪,已达数月之久”

“你是说,作此画者,正是那乌末公主?”

“奴婢也只是猜测,不敢妄言”

原地,拓拔钧不由沉默了下去,最终,他有些无力的坐回了石凳“听说,那猛犸的烈阳诸国已经悉数被灭,如今,只剩下不过数国还在苦苦支撑?”

“是,据最新传回来的战报,如今那烈阳一十六国只剩下七国还在死战,其余诸国,皆灭”姬然做礼接话。

“那位杀主儿,要回来了”拓拔钧缓缓放下茶盏。

近百年来,墨氏人丁日渐凋零,甚至到了墨染白那一代就只剩下其一根独苗。

期间不乏有人言,麒麟镇国的时代终将落幕,甚至精通占卜之术的钦天监都曾泄出预言,这第六任武王,当是大月朝最后一任。

可谁知短短数十年,仅三代人,墨氏这个名字再一次威严天下,杀伐百国。

仅当世第三代旁系儿郎,便不乏数十人之多,一度比肩大月开国之初时的盛景。

大月还是那个大月,墨氏,也还是那个墨氏。

曾经万千欲动,皆胎死腹中,无人再敢升起半分异念。

在那头千百年的大凶面前,在那双冰冷漠眸下,好似一切的算计都化为了飞灰,甚至半分涟漪都不会荡起。

“这墨氏,还真是霸道”姬然轻笑摇头。

啪!

突然,伴随着一记清脆声响起,拓拔钧放下右手,冷视前者“记住,这天下间有两样东西,拓拔的玺,墨氏的刀,此二物,谁碰,谁死”

“是!奴婢谨记!”姬然当即叩首,纵左脸一片火辣,也不敢去触摸分毫。

“让你办的差,如何了?”拓拔钧冷声问道。

“回殿下,谷溪县传来消息,已寻得一十二名边军老卒,其家皆葬洪灾。现已随丽水道队伍出发,不日便可入都!”

“最好给本宫,办的漂亮些”言罢,拓拔钧单手挥袖,转身便走。

原地,姬然依旧深跪,直至脚步声彻底消失,她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左脸之上那处巴掌印清晰可见,通红一片。

不知为何,那撑着地面的肩膀开始轻微抖动起来,伴随着阵阵笑声,肩膀抖的愈发剧烈。

可很快,笑声便消失不见。她站了起来,面色如常,无悲无喜,只是眼角处,却残留着两道若隐若现的泪痕。

……

墨府后湖边,石亭外

一袭大氅的水妍略带疲惫,向着石亭下走去。

察觉到来人,墨韵回头看去,笑着道“小家伙儿哄睡着了?”

“这次可足足哄了小半个时辰”水妍笑着步入亭内,余光正巧扫到桌面上的那幅举鼎图。

尤其画中举鼎稚童的眉眼,让她不由皱了皱眉头“二姐,这画上的娃娃,是书?”

“诺~”墨韵笑着指向落款处。

水妍随着目光看去,只此一眼,她顿时了然“是她”

“你知道?”墨韵意外道,

“二姐可别忘了,我当年是暗手出身”水妍笑了笑,脑海中不禁浮上了当日在金陵湖外的那道羽裙女子。

“也对,这好端端一个猛犸女子跑到了金陵湖,不往那儿想都不行”墨韵摇头失笑,可转念便微叹了口气“说来,那姑娘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