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偏开了脸不去看他。
她不想去回忆刚刚的事情。
却偏生还是被厉衍川按住了脖颈,强迫她回过头。
目光对视。
厉衍川去亲他。
桌面被大力碰撞出摇晃的轨迹,床头吊灯晃动。
光影凌乱。
“那么受不了,刚刚不是还叫得挺欢的?该不会,才几分钟过去不记得了?”
姜晚受不住他的撩拨,身子往被子里钻。
厉衍川便连同被子一块抱紧,如同裹着小婴儿似的靠近,一双黑眸熠熠闪烁。
“太太,我看你明明挺喜欢的?既然喜欢,怎的不好好考虑一下,给老太太生个曾孙?”
他语气那样的理所当然。
姜晚瞠然睁大眼,觉得可笑。
拨开了他的手,她终于从压抑的气氛中找到呼吸,泛红娇嫩的脸蛋扬起,修长的脖颈天鹅似的漂亮,只眼眸湿润,还能看出些雾色。
半晌。
她嗓音微颤,脸颊酒窝清浅。
“你大可以找旁人帮你生。”
“这是厉太太应尽的义务!最近,我待你也不错,姜晚,你不该忘恩负义。”
姜晚掀开了被子的动作微顿。
她鼻尖不知缘由地泛酸。
“这样的义务,你原先从不需要。现在,我也给不起!”
她裸身从床上下来,没有避讳厉衍川灼烫的目光,就像刚刚那样急不可耐的**,只要他想,她便躲不掉。
姜晚选择快步走向浴室。
水泼在脸上让人呼吸不畅,可理智却越发清晰。
原来他突然地待她好,是想要孩子了?
是夏柔不能生?还是,私生子终究上不得台面,他需要自己生下一个,能让厉家上下都接受的孩子。
浴室外,厉衍川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姜晚竟连她朝思暮想的孩子都不想要?还真是大度!
他的眼神几乎是一寸寸、一寸寸阴沉下去。
直到哗啦啦的水声停止,厉衍川的目光便望向了床头柜里的一盒药。
姜晚在吃的避孕药。
……
姜晚洗完澡出来,白茶味沐浴露的清香,终于遮掩掉厉衍川留下的味道。
她站在浴室门边,透白的细微光线打在脸上。
干净的肌肤里,多了些粉嫩,浴袍下落在外头的一截小腿,又直又白,让人浮想联翩。
“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和平相处过最后的半年,看来是我天真了?”厉衍川斜靠在刚刚弄她的那张桌子旁,修长的手指骨节捏着昂贵的烟,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肆意打量她。
似乎,还是很喜欢姜晚这副身子。
软的不行。
也润的不行。
他顺势将她拉过来,鼻尖染上些沐浴乳的味道,勾起了瘾。
“是你不想与我和平相处。”姜晚将他推开,拢好浴袍,刚洗干净的身子,就他的话气的发颤。
她转身,迅速去床头吃下一片药,“我不知道你忽冷忽热的是打什么主意,但请不要再将那些把戏用在我身上!不要……一边假装深情留恋,一边又暴露本性。”
他近来的行为,矛盾的可笑!
厉衍川眼神闪烁了着,眸光渐沉。
他听不得姜晚那声假装深情。
至少在他看来,此前种种待姜晚的好,他不曾有过分毫伪装。
是她撒谎,是她移情别恋。
是姜晚这个女人,不愿意爱他了。
“时候不早了,厉先生,我明天还要上班,最迟十一点要休息。”
顿了顿,姜晚忽然抬起头笑了一下,十分乖顺温婉地站在床边。
“当然,如果你想再宠幸我一次,我也是可以配合的。”
她吞了药片,绯色的脸颊明媚动人,却不知是刚刚被他弄得通红,还是洗澡时热气熏的。
很**。
可那张**的小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恼火。
“半小时,足够了,对吗?””
厉衍川面色微沉,勾开了她的下巴,嗓音沉郁如沙,“你挑衅我?”
“没有。”
“有。而且你很不满。”
他作势靠近,俯身,唇落在姜晚耳蜗处。
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摩挲了许久,低哑到听不清,“厉太太是对我刚刚的表现不满?半小时对你来说,不够爽的对吗?”
手按在姜晚腰窝上,只再往下摩挲几寸,便是姜晚最敏感之处。
“要吗?再一次?想在哪弄?这套公寓三四十平,还是小了点,隔音也差……不过太太喜欢,为夫自是要让你满意的。”
隔音是差。
隔壁隐隐都能听到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姜晚也不敢往深了想,是不是她刚刚的声音,也被别人听了去。
只是脸红。
却犟着,不肯低头。
哪怕厉衍川又抱了抱她。
两具身躯彻底相贴,摩挲。
姜晚浑身细微的颤抖,红唇终于掀开。
“说的好像你还行似的。”
“啪嗒”一下,像有人崩断了琴弦,厉衍川不规矩的双手,连同隔壁哼哼唧唧的动静,瞬间消失了干净。
空气岑寂。
好半晌,厉衍川才终于松开了手。
俊脸上陡然浮现出细润的笑意,长指摩挲着她脸颊,若有所思,唇角的弧度,意味不明。
很好。
他那乖顺却无趣的厉太太,如今虽然不乖了,却也当真有趣极了!
“既是这样,就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工作第一,厉先生。”姜晚转过身,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
她其实在赌。
赌厉衍川这人就算是头狼,也得有个贤者时间。
男科医学书上有写,男性在**之后,距离下一次中间的疲乏阶段,叫做贤者时间。
至少15-20分钟。
姜晚把时间卡的很好。
此刻,厉衍川有心无力。
他阴沉着脸套上裤子,余光扫到姜晚自如的表情,眸光更是晦涩不明。
离开前,更是深深的,挟带着报复和不满的眼神落在姜晚身上……
很久。
“最近,不要去见老太太,她对你没什么好脸色。”
“还有,离那个叫陈轩的远点,否则,我不介意将人赶回去加国。”
话音落下,房门“砰”的一下被甩上。
姜晚漠然地望着天花板,在厉衍川走后隐隐还能闻到空气里一些暧昧残留的气息。
她看了一眼日期。
又熬过一天,不是吗?
……
小王开着车在楼下等。
厉衍川坐上去,负手在胸前,闭眼假寐。
脑海里却总还不由自主浮现出刚刚的画面。
姜晚那样的……娇嫩可口。
“厉总,老太太今天下午已经醒了的事,您怎么不告诉夫人?如果夫人知道的话,想必会很高兴。过几天的洗尘宴,也不愁无人主持。”
“告诉她干什么,主持老太太出院的洗尘宴,她稀罕?”
厉家,还有他……姜晚都恨不得避得远远的。
厉衍川终于睁开了眼,扫过身后已经看不清的公寓楼,轻嗤了一声,“她不愿意管,有的是人愿意。”
“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