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春色弥漫。
事后,满地凌乱,林香盼被男人拥在怀里,顾不上匀好呼吸,整个人便都陷在他密实的吻里。
“唔……别。”
她将人推开,看了一眼时间。
已是下午。
来来回回的,竟然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手机响了一下。
她没太在意。
而是径直穿上衣服,去了洗漱间里将衣物整理好,尽量不让人看出来,她眉目里的绯色,是因为方才的**。
“这两天,我会让杨松月说出实情,尽量让你堂哥保释出来。”
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
她透过洗漱间的镜子,还能看见男人眉目缭乱,颀长的身躯斜靠在门框上,眉目之中都透出餍足。
夏泽安没有戴眼镜。
他此刻紧紧凝着她绯色的脸,显得极具侵略性。
林香盼下意识别开眼。
洗漱间狭小。
男人的气息无处不在。
出去的时候,几乎被他轻易伸出手,便拦在了原地。
“林小姐,这就要走?”
“大伯母找我。”林香盼低头没去看他,总是不经意的,能觉察到男人眼底密不透风的侵略性。
思及他刚刚的放肆,她心里还有些许惊慌。
这样一个骨子里放荡不羁的男人,更出格的事,怕也做的出来。
便敛了敛神色,眉目弯弯,抬起头望着他,软声说道,“再说,我继续呆在这,不是打扰你么?”
男人挑开眉。
垂下眸,望见她手掌摊开落在自己胸前。
指尖细软,一点点摩挲而过。
女孩脸上异常娇媚,被怜爱过的面庞绯红,刻意靠近后,呼吸落在他唇角,吐气如兰。
“我可不想,被陈秘书他们说是……祸水。”
祸水。
他低低咀嚼着这个词,长臂伸出,揽紧了女孩的细腰。
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回去之后乖乖的,忙完了我过去找你。”
“好呢。”
林香盼推开了人。
她重新穿好外套,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手机里消息第N次弹出。
【盼盼,我能帮到你,你回复我一下好么?】
【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现在进了夏氏,已经开始改了……我还有夏柔的把柄,盼盼,哪怕是朋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在老地方等你。】
消息是成嘉行发的。
但林香盼也的确和大伯母约好。
她如今并不想再和成嘉行见面,但那句“夏柔的把柄”,太过吸引人。
迟疑了一阵,最终给他发过去了一个定位。
【来这吧。】
如罗餐厅。
大伯母去见了律师刚回来,神色惶惶,总是急着想要从林香盼那得到最新的进展。
“律师说,胜彬在里面待久了,状况很差。原就身体不好,现在越发的严重,我实在是担心……”
“夏泽安说,在接触杨松月。哪怕对方松了口,也要些时间。”林香盼耐着性子陪她聊,手里端着茶,面色冷淡。
“是是是,是我太心急了。”林大夫人敛了情绪,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和缓,主动叫来了服务生,“我安排了你喜欢吃的,以前没什么机会单独和你聊聊天,其实家里头就我们两个女人。盼盼你要是有什么女儿家的心事,也可以和伯母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
她垂眸望去,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
“没有提前订包厢,只能在外头用餐。若是还想吃什么,尽管跟伯母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这道多宝鱼。”
“尝尝看?”
林香盼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鱼肉,尝了一口,望见大伯母谄媚讨好的表情,一时竟有些恍惚。
原来,距离她在家苛待自己,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小时候,你也是个贪嘴的。时常为了吃的和胜彬吵起来,可咱们家一贯富裕,哪里会和普通人家一样还缺那点吃的呢。从来餐桌上都是山珍海味的。”
她笑了笑。
“大伯母记性真是好,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明明从不缺衣少食,可她偏就纵容堂哥为了点吃的用的与她争抢。
要不是后来爷爷身体差了,逐渐退回到家里修养,对她的关注多了些,她还不知道那样的日子要过多久。
“没事。往后想是吃什么回家来,大伯母亲自下厨……对了,也叫上夏少,他如今,也是我们家半个儿子。”
林香盼抬眸,看着前面的电视新闻。
林大夫人见她沉默,连忙补了一句,“女婿,也算半子。何况老爷子生前,那样信任他。”
“可他……”
“那不是前阵子刚订婚的夏总么?怎的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传出来绯闻。”
骤然听到这些议论,林大夫人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起头,才看见前面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新闻。
“网传刚订婚不久的夏泽安,被拍到和前任女友,也就是女明星杨松月单独见面……”
附带了照片。
两人在一块吃饭,气氛极好的样子,脸上都带着笑容。
林大夫人的脸色微变。
“这?他是什么意思?才刚订婚几天,盼盼,他和杨松月……这种事,你怎么忍的下去?”
“没什么忍不下去的。”林香盼比她想象中的要淡定太多。
没有半分急躁,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她极为的冷静。
像在讨论一件完全与自身无关的事。
“他即将是你的丈夫,还没结婚就在外面传绯闻,日子还怎么过?再者说,如今林氏,可都仰仗着他,若是生了二心……”
林大夫人忧心忡忡,给她出了主意,“这个叫杨松月的,应该是个过气了的三流明星,回头,解决了就是。”
“怎么解决?”她吃饱了,终于抬起头,优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低声笑道,“解决小三儿这种事,都是爱人才会做的。从利益上说,夏泽安如今没有动林氏的利益,便于我没有损失。从情感上讲,我也不爱他,又怎么会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呢?大家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大伯母脸色微僵,知道拿捏不住她,只能随意敷衍了几句。
“那就好,这个男人,大伯母也看不透。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
林香盼点了头,看着她去结账走远。
她没打算立刻离开。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里的新闻,而后低头发了定位出去。
身后不远,男人清隽的面庞出现在视野内,原本议论纷纷的看客逐渐收敛。
他正好从她后面经过去往包厢,呢喃重复了一声。
“原来,是逢场作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