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涌的海啸拍来的前一瞬,陈南强撑着身躯,发动了空间挪移。
随着空间波动闪过,他的身影原地消失,直接穿过了汹涌的海啸区域,逃过一劫。
“轰!”
滔天巨浪海浪拍在摆渡船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声,这艘庞然大物在海啸面前,是如此脆弱,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彻底化作齑粉,被巨浪卷入海底,淹没在漆黑的海水之中。
陈南只感觉头皮发麻,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疯狂催动御风之术,想要逃离。
然而却惊骇地发现,无间海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的双腿死死握住,并向下拉扯。
无论他如何催动御风之术,身体不仅不能腾空,反而快速下跌。
隐约间,陈南听见了无数厉鬼在咆哮,在嘶吼,一双双幽色的瞳孔,浮现在波澜的黑色海水之中,贪婪地注视着他。
“该死,怎么会这样!”陈南心中大骇,原来无间海不能飞行,不是禁空阵法,而是海底诡异的生物。
倘若是禁空阵法,御风之术绝不会受到影响。
陈南有种直觉,一旦跌入无间海,他必死无疑。
该怎么办?
或许只有空间挪移才能摆脱目前这种状况。
念至此,陈南再次施展空间挪移,与他猜测的一样,身体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前方十里之外,这是空间挪移的极限。
不过,他刚刚稳住身影的刹那,那双无形的大手再一次握住了他的脚腕,用力拖拽。
来不及多想,陈南再次施展挪移,或许布置传送阵是最优解。
但是有两个问题,一是布置传送阵需要时间,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没有时间了。
二,单向传送阵,是随机传送,并不会按照他的意愿,向着云州方向传送,也有可能朝着反方向传送,因为云州区域,没有空间节点,无法定位空间坐标。
更何况,既然云州与荒州的边界,没有建立传送阵,反而是制造了摆渡船这种产物,很可能是传送阵无法横跨无间海。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南绝望的发现,唯一能用,也是唯一有效果的手段,只有空间挪移。
可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又能施展几次空间挪移,或许全盛状态下,勉强可以挪移至云州边缘,毕竟现在距离云州并不远了。
可是陈南体内的灵气,被巨鸟雕塑吞噬了九成,无间海灵气又极为薄弱,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恢复。
“**,就不该信了那假王泰的鬼话!”陈南对那个伪君子恨之入骨。
如果没有输送灵气,而是第一时间选择施展挪移逃跑,或许有一线生机。
但那时的陈南,并不知道空间挪移能不能在无间海中使用,毕竟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在自认为有其他办法可以躲过一劫的时候,人们绝不会选择去赌。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南只能咬牙施展空间挪移。
接连十次挪移之后,他力竭了,云州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视线的尽头,或许只需要再次施展十次挪移,就可以抵达了。
但是现实是,陈南做不到,他极度虚弱,大脑眩晕意识迷离,因为太过疲惫,导致身体不断地冒出虚汗。
那双无形的大手,再次拉扯着陈南的身体,朝着无间海而去。
陈南仿佛听见了厉鬼的桀桀怪笑之声,他们贪婪地注视着陈南,似乎在等待着猎物。
就在即将跌入海面之时,陈南模糊的意识,感觉到脑袋传来一阵瘙痒,紧接着沉睡已久的小草开始疯狂生长。
绿色的藤蔓迅速蔓延开来,缠绕在陈南的四肢之上。
“小子,还好草爷我及时苏醒,否则就要陪你一起堕入这无间炼狱之中了!”
陈南的耳边隐约听见草爷的嘀咕声,一个呼吸后,他双眼一翻,陷入深度昏迷。
他的身体悬浮在无间海的上空,缠绕四肢的藤蔓开始摆动,于是四肢也被迫迈动起来。
只见陈南右脚猛踏了几下,空气中产生了“砰砰”的暴鸣之声,宛如一头蓄势冲锋的牛一般。
下一刻,陈南如同脱了缰野狗一般冲了出去,健步如飞,那步子迈得极大,裆部都传来了撕裂声。
裤子被扯破了,好在草爷有分寸,没有挑战陈南身体的极限,否则的话就真的要‘扯蛋’了。
饶是如此,不可描述的部位依旧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昏迷中的陈南,脸部肌肉无意识地抽搐起来。
黑色波涛汹涌的无间海之上,一道人影贴着海面疾驰,每一步落下,都会激荡起大量的水花。
如果让外人看见这一幕,定然会瞠目结舌,居然有人能在无间海上奔行,简直匪夷所思。
另一艘摆渡船上,豪华单间内,赵长青脸色满头冷汗地看着妖娆动人的婢女,颤声问道:“你,你说八号摆渡船遇见了巨型海啸?船上所有人都葬身无间海了?”
婢女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刚刚我们检测到八号摆渡船的烙印消失了,并且在海面发现了部分漂浮的残肢断臂,正是八号摆渡船上的巡逻队。”
八号摆渡船,正是陈南乘坐的那一艘。
赵长青咽了口唾沫,刚刚提起玩玩婢女的兴致,顿时烟消云散,他摆了摆手,“你,你退下了!”
婢女闻声退去,赵长青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我没有登上那艘摆渡船,果然我这种天命之子,命中是有贵人相助的。”
他不由想起了陈南,那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年轻人,刚才他还在想着,等到了云州之后,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子,好好教他做人。
可现在,赵长青不恨陈南了,相反他很感激对方,如果对方不是个桀骜不驯之人,那死的就是他了。
“唉,陈南兄弟,希望地狱没有苦难,到了云州之后,我要在最大的墓地,给你立一块史无前例的大碑。”
陈南是被阵阵的浪涛之声,以及嘈杂的议论之声惊醒的。
意识回归大脑的一瞬间。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疼,胯下太他**疼了。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张皮肤黝黑的脸,便映入眼帘,那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彪悍的大婶,手里拿着一把正滴着血的菜刀。
陈南联想到自己身体的剧烈疼痛,顿时脸色煞白。
“我**被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