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献春平静的看向秦秋柏:“刚到秦府的时候,我总是被排挤被欺负,那时候总背地里偷偷哭,第一次和你相见的时候,你呀整个人都发着光!”
说到这儿陆献春忍不住轻笑一声:“那时候你选了我去你身边伺候的时候,第一顿饭我是真的吃的好饱,那天晚上撑的我都睡不着,可我是开心,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单独的一间屋子住!”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只要紧紧的抓住你,我就能过好日子,我就不会被欺负!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但这样,你还教会我读书识字!我想就这样一辈子待在你身边……”
“我想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陆献春就那样笑着看向秦秋柏:“所以后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现在想来就算不被柳如兰杀,秦府大约也是不会容下我的!大家氏族主母还没进门,就和丫鬟私通生下一子,这种事国公府怎么可能答应!”
秦秋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是怎么也张不开!
陆献春继续道:“最开始被十安救回去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做噩梦,醒来便如何也睡不着了!
想你,那时候真的好想你,想你想的发疯!
说来那时候真的很谢谢我娘和十安,如果没有她们,我想我不可能能活到现在。再后来之年出生了,那时候我还是会时常想起你,但不会像之前那样,想你想到心口疼。
这一路走来,有苦有难,日子却总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在来安京之前我都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守着之年,守着娘就这样过一辈子。”
“后来来了安京,见到了你,很奇怪,我想我是心悦你的,我以为我见到你会激动的哭,可我好像并没有太激动,我发现没你的日子我活的也挺好。
然后我就在想,我想啊,想,我想我怎么会觉得我可以没有你会很好。
终于我想到了,从离开你的那一刻起,从我被人追杀羞辱我的时候开始,从我决定一个人把之年养大开始,我就已经选择了独自面对。
而我也确实做到了,从最开始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能靠自己,到现在已经习惯靠自己。
我想我这样很好,不出嫁就不用伺候公婆,也不会有姑嫂问题,不用担心夫婿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也不用害怕他会被别的女人勾了魂去。
这还只是说我幸运的嫁做正头娘子,若做了妾,呵呵……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坚决不和你相认并不单单是恨,而是真的想过的舒服。”
秦秋柏就这样看着陆献春,他甚至都忘记了呼吸,他的蓉儿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蓉儿……”
“小秦大人你又忘了,我是陆献春不是蓉儿!”
“小秦大人若没事,就回去吧。”
说罢自己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只留下秦秋柏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懂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刚才陆献春的话深深的震撼到他,良久他暮然苦笑一声。
原来只有他困在那段岁月里!
意气风发的男子此刻似没了力气一般,连走回去都那样的艰难。
秦府。
秦夫人在厅堂里坐立难安,她急的不行,知道儿回来了,她赶紧上前追问:“如何了??”
秦秋柏没说话,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秦夫人见他这样更着急了。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
秦秋柏去国公府退亲这事是秦家人商量之后的结果。
秦秋柏若能退了这婚最好,若退步了,让他们知道有陆献春这个人在,到时候陆献春进门了,也不至于闹的太难看。
可谁知道去了国公府,事情却没按照他们预想的发展。
秦夫人急的直跺脚:“这个不孝子,你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 宝贝金孙给抱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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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错知道安京在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便想着带着奶娘回老家。
谁知道刚出了安京城便被苏放给堵了回来。
“你要去哪里?”
“驸马爷管的到宽,连我要去哪里都要管着。”
“你说话也不用这样冷嘲热讽,我且问你,你舅舅知道你还,还活着吗?”
“驸马是在说笑吗?我沈错一个孤儿,哪里来的舅舅。”
“你莫要阴阳怪气,我告诉你,他带着太子侧妃离开了安京。”
沈错心里一沉,她不愿意跟自己走,却愿意跟沈腾走……
“这件事可大可小,我觉得你有必要去一趟。”
“我去做什么,沈家的事与我何干。”
苏放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让开路:“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于你而言我不是个好父亲,这个你拿着,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沈错的马车经过苏放跟前,他伸手拦住了沈错,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银票。
沈错睡下眼帘看着那厚厚一沓银票,不屑冷哼道:“不愧为驸马爷,出手果然阔绰,只是不知道长公主知道这事儿吗?”
“她知道,你拿着吧。”
听到这句话,莫名踩中沈错的痛处:“好一个琴瑟和鸣,可怜我娘因你而死。”
“沈牧知!”
“他早死了。”沈错怒吼一声,他在发泄自己心底的怒火:“他早就死了!”
马车里,房嬷嬷掀开帘子,她伸手过去:“有银票为什么不拿,你这孩子真是傻。”
见房嬷嬷伸手过来,苏放立刻将手里的银票递过去。
“以后需要什么找人通知我。”
“驸马爷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算是偿还了吧。”
“这是牧知应得的。”他不认为自己能偿还的了对心爱女人的亏欠。
沈错用力的抽打着马车,那响亮的鞭响也惊到了苏放身下的马,还好他反应快,很快便将马安抚了下来。
沈错赶着马车,心里全是那句陆十安跟着沈腾走了。这马车居然就从白天走到了晚上。
马车里,房嬷嬷叹息着摇摇头,她掀开帘子对着沈错道:“阿错,咱们去前面歇息一会吧。”
“好!”
两人围着篝火,默默的啃着手里的饼,房嬷嬷看了他一眼开口:“去吧。”
沈错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奶娘。
房嬷嬷以为他没听清楚,声音又大了几分:“去吧,我知道你放心不下。”
沈错闷闷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你放心没人会为难我老婆子的,再说了,你不是在暗处还留了人吗……”
另一边陆十安和沈腾坐着马车,那可谓是恣意快活的不得了。
两个人都是爱玩的人,又都爱吃,虽然着急赶路也没耽误两人吃喝玩乐。
只是过分冷的天气让两个人不能放开手脚。
马车里烧着炭火,两个人正在烤地瓜,沈腾吃着热气腾腾的烤地瓜,满足的不得了。
“小厨娘,我发现一样的东西,你的就格外的好吃,嘶哈,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还是有什么秘密,你告诉告诉我呗。”
“秘密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哎呀,你就告诉我呗,你看看咱俩关系这么好,你怎么舍得瞒着我。”
“就因为咱俩关系好,我才要防着你。”陆十安伸手把沈腾推开:“起开,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块地瓜很快就吃没了,就在沈腾摸着肚子十分满足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哭天抢地的喧闹声。
两个人同时翻身,掀开车帘往外瞧。
两群人对峙着,其中一方站在村口的,男女老幼不少人,而另一边多为妇孺,他们狼狈的被推倒在地。
“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丧尽天良……”
“啊,你们不能这样啊,那是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家啊,你们不能赶我们走。”
“对你们不能赶我们走,那房子是我们自己盖的,当初是你们答应了的,你们现在想赶我们走,做梦,我们是死也不会走的。”
妇人们一边安抚被吓哭的孩子,一边和那些人大吵。
“滚,少废话,在她**废话,信不信弄死你们。”另一个男人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恶狠狠的瞪着那些人。
“你来啊,你杀了我们啊,你们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一个老翁不怕死的哆嗦着往那人身上杵。
“有种你就弄死我,反正被你们赶走我也没活路了。”
“对,你们打死我们吧,反正我们也没活路了。”
一个人附和道,其他人应声而起,倒在地上的女人孩子们,也都爬了起来。
“赵家庄的,我和你们拼了……”
陆十安和沈腾听了个囫囵,也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这群老弱妇孺被说完的赵家庄的人给赶出来了。
沈腾嫉恶如仇:“我最瞧不起欺负女子的人了,尤其还有老人孩子,刘星给我上,好好的给我教训教训他们一顿。”
刘星一个纵身飞了出去,陆十安掀开前面的门帘对着大胡子也道:“大胡子你也去。”
大胡子坐在那,却是也没动。
陆十安见他不动又说了一句:“去呀,那些人太可恶了,居然欺负老弱妇孺,你上去给我狠狠的揍他们。”
大胡子依旧是面无表情,他从马车上抽下自己的大刀,往那群人那边走去。
等到他过去的时候,刘星已经把动手的人都给打趴下了。
那些赵家庄的人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一个貌似是里正的老者怒视刘星:“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们赵家庄的事儿。”
刘星冷哼一声,根本不想理这些人。
倒是那些被欺负了的妇孺,激动的站起身来对刘星道谢,只是道谢的话到嘴边,看到他身后缓步走来的大胡子,一个个尖叫出声。
“啊,鬼,鬼啊……”
“啊,啊,你,不是死了吗?”
刘星疑惑的看向大胡子,大胡子依旧是那副面孔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陆十安和沈腾从马车上下来,往这边走,就听到那几个夫人颤声的问大胡子。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说话。”
大胡子难得露出讥笑:“你们合谋杀死了我,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那老夫人哎呦一声:“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他没死,他没死……”
那几个妇人又哭又笑:“报应,报应啊,这就是我们的报应,当初我们不该对你下手,如今这就是我们的下场,大胡子啊,是我们对不起你呀。”
说着那几个妇人搀扶着跪了下来,大胡子侧过身去,不接受他们磕头赔礼,也不说让她们起来,就是不原谅当他们不存在。
赵家庄的人也如同见鬼了一般看着大胡子。
陆十安挑眉,合着是熟人啊。
她环顾四周,想起去年好像就是在这附近捡到了大胡子,原来大胡子是被他们联合给害了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陷害大胡子?
如今又为什么又反目成仇,闹的不可开交。
陆十安心里满满的疑惑,但她没问,只站在一旁就那么看着。
大树下,被人群挡住了的瘦弱的猴子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被打的最惨,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他扶着大树好不容易站起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胡子哥……”
他声音小且微颤,但大胡子还是听到了,他立刻拨开人群去去找,猴子见到大胡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胡子哥……”
“他们打你了?”
猴子长久以来的委屈在此刻一涌而出,他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大胡子怀里。
“哥,哥,呜呜呜……”
赵家庄的人见大胡子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帮手,且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得罪的模样,一个个顿时不安起来。
终于看到了一个熟面孔,陆十安再次扫向那群妇孺。
哦,她想起来了,逃难的路上一直都是大胡子护着她们的。
但从刚才她们的话语中,陆十安怎么听到了背刺?
大胡子现在可是她的人,大胡子被欺负了,那就等同于欺负她。
赵家庄的人见势头不对,一个个面面相觑。
里正对身边的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年轻人上前一步来到沈腾和陆十安的面前道:“这位公子小姐不知是路过还是……”
沈腾不知道他们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但是刚才他们对话里也看出些眉目。
不管事情是不是自己推测的那样,单凭她们对妇孺下手,就可以得见人品是不怎么样的。
因此说话语气也不怎么好。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