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己失踪好久了。微信停更于2016年11月30日,最后一条微信内容配了一张他本人在五台山虔诚膜拜的照片:感恩愿一切苦难我担、所有福归于你们。
2024年元旦期间,我与原卫利行的老搭档李总和黄冰小聚,提起刘松,黄冰说,这家伙消失7年多了。我的几个大学同学一直都在找他,当年都帮刘松搞了很多钱,有的还投资了他的公司。总共几个亿。
我认识刘松是1991年秋,就是黄冰从主管财务的副总被丛头短暂提任过渡性CEO时,公司需要一位新财务总监,他就把他的蓝城财院学财务管理的师弟刘松引荐过来,先由我这个主管人事的副总面试。
刘松大学毕业后分到市审计局,干了两年不安心本职工作、想发财,就辞职下海在旅顺开办了一家生产饮料的小工厂,但一直没干起来。
第一次见面是在新营业不久的蓝城时尚餐厅“太. 阳. 城”,黄冰请客。刘松身高只有1.6米左右,内蒙汉人,方脸大眼,有点斜视、偶尔说话时还会上翻眼白。胡子拉碴、穿了一套廉价的西服。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印象最深的就是说话瞠音较重、中气十足。酒量很大,半斤下肚,本色尽显,开始谈古论今、胡说八道起来。一听就是读了不少传统文化的书尤其是宦海沉浮,江湖侠盗与装神弄鬼之类。
一个月后到公司上班,从头到脸收拾干净,装上标板溜直的司服,还真有点人五人六的样子了。刘松进入状态挺快,专业和管理两方面的能力逐渐表现出来。在黄冰被免CEO远走日本、法律顾问齐兵上位后又及时站队得到齐的认可。特别是卫利行事件发生后,由于他对公司内幕知之不多,但所居位置重要,所以反而能从更客观更高维度提出一些清奇而适用的意见,表现出临危不乱的素质。得到公司高层的接受和肯定。从而深入参与了卫利行事件处理全过程,为自己积累了难得的管理经验和一定的人脉,更重要的是获得了大公司的视野和全局意识。
正是因为看中他的这些优点,所以在创办尚州总公司时我才力邀他联手并推举他为董事长。在公司初创、发展到解体的两年内,我俩的合作特别是对外方面、应该说还是配合默契、分工得当的。尤其在几件大事和危机关头,更是心领神会、智勇双全。
但是先天的机制问题和人员结构也为最后的分手埋下了伏笔。一是这种没有股权关系、类似挂靠的松散联合体,当每家分公司和老大一旦主要靠自己的实力壮大起来,就自然不服管了。二是6家下属公司除了一家教育公司的创始人是他的同学,其它5位创始人都是我的朋友和同学,他会感觉地位有点被架空和名不符实。但关键问题我俩是共识的,这样下去的搭台唱戏模式最终还是为人做嫁。我和他都面临一个最实际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要有自己控制和掌握的核心业务和嫡系团队。
所以两年后当他主动提出解体分立时我基本没有反对。认为时机也成熟了。各位分公司的老大也乐见其成,所以大家心和气和地吃了一顿散伙饭。有点像万通六君子那样。
因为这时刘松己通过他最擅长的政商勾连和资源整合,成功贷款一千万元,准备赴京城与大兴县王庄一家乡镇企业合作开发绿色农业。同时倾心维护多年的大学同学、时任财政部部长大秘的关系,为他在这条越走越远的政策扶持现代农业之路、打下了坚实而长期的基础…..
而我在经历了改革开放初期以贸易和广告为主的第一阶段后,隐约意识到经济发展将进入资本投资和实业发力的第二阶段。所以也积极筹备重归金融界,不久后就成立了中字头深圳金历投资公司蓝城公司,一年后上调深圳总公司任副总裁,干启了两年轰轰烈烈、大起大落的资本运营之战……
一直在讲我和刘松之间男人和社会的故事也许有些枯燥,不妨说二段刘松的私人情事权且一乐、增加点可读性。
首先介绍下刘松的校园恋情和婚变。刘松的太太是他的大学同班同学,面容白净,身高1.63,不穿高跟鞋都比刘松高半头。也算班花之一。出身书香家庭。那时的刘松来自内蒙一座偏远小县城,其貌不扬的一个穷光蛋。但却凭着一股死打烂缠的劲儿和滔滔不绝的远大志向打动芳心,不惜冒着与父母断绝关系的压力与他毕业一年就私自结婚了。小俩口毕业后一个分配在税务局,一个分配到审计局,都是体面而有权的衙门单位,所以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但随着刘松下海经商、特别是加入卫利行后就渐渐学坏了,身体内的原. 始. 欲. 望.被激活了。不久就弄出平生第一场婚外恋。对方是卫利行下属的化学公司的办公室文员小白,是一个有点妖冶的婊女,俩人一拍即可打得火热。刘松初次吃腥、不能自拔,竟然要闹离婚。但在黄冰与我这些风月老手的捧喝和持续浇冷水中,终于悬崖勒马。但与太太也结下不解的嫌隙。再加上一直坚决反对俩人在一起的岳父岳母揪住他**之污点不放、卷土重来。虽然因为生了儿子又维系了几年,但终于在他重返内蒙再次创业、分居两地后、劳燕分飞了。后来听说找了个同样二婚的福建妹子、他的崇拜者,重组家庭又生了个儿子。
1994年夏,尚州解散之前,我和他去北京王庄和一位村长兼农民企业家谈合作。住在阜成门附近的金都假日酒店,这是我喜欢的一家四星级精品酒店,规模小但极温馨和人性化。晚上吃完一楼咖喱味的印度餐后,我俩坐在游泳池旁的酒吧喝酒侃大山。午夜时分来了一位花枝招展的靓女,说着一口港味的普通话,叼着一支女士细烟,风情味十足。
我俩相视一笑、相约小赌怡情,看谁能把她搞定。于是我抢先一步走到靓女桌旁坐下,为她点了一份果盘和鸡尾酒,相谈甚欢、要了她的房间号,并相约第二天中午一起到二楼的粤菜馆吃饭。回到房间因为不胜酒力、倒头就睡了。睡前不小心向他炫耀时透露了靓女的房间号。没想到这孙子在我进入梦乡后冒充我给靓女打电话、用他的浑厚男中音一顿泡、凌晨三点趁着对方迷迷乎乎未开灯,跑到对方的房间给丫办了。一一等我第二天起床给靓女电话约饭时才知他先下手为强了。招致我一顿笑骂臭骂。由此也可窥见这厮的做事风格……
1995年至1999年,在我二进二出深圳期间,他就在帝都折腾他那桩绿色农业的大工程,但因周期太长,回报率又低,而他从蓝城带去的千万投资款又是1年半的短期贷款,最后被银行追债、资金链断裂、被迫半途而废。
但他这段在京的日子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当财政部长大秘的同学被下派至内蒙任财政厅厅长。邀他回家乡从事畜牧业并承诺可以帮他从自治区和部里、上下其手争取大笔扶持性资金。于是他总结了这几年的经验教训和思考,胸怀大志开始东山再起。回到青城后他利用从小结交的**关系,在远郊县租下2千亩土地和草场,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养牛大业,为本土驰名的伊利集团提供奶源;同时开发成片的现代农庄做旅游业。
陆续拿到**8000多万的扶持资金,又以战略入股方式杀熟、邀请他在内蒙和北京及深圳的从事投资和基金的大学师兄弟加盟、又圈了二个多亿,一时风声水起、不亦乐乎。2006年曾特约我去玩了一趟、也希望我帮他支支招。因为这个期间我因在清华大学的平台上做房地产和商业地产培训和咨询,被媒体包装为地产金融专家和商业地产专家。
那次他还专门请我去家宴,见到他二婚的太太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这时他正沉迷于古玩,送了我一只绘有春宫画的老旧鼻烟壶并神秘兮兮地告我,“好好收藏,将来也许值点银子!”
2013年冬我与他在京见了最后一面,这时的他蓄起了山羊胡,己经有点神神叨叨。断断续续的介绍中得知、他内蒙的养牛大业因为经营不善和质量问题,与伊利的合作被终止。现代农庄旅游业也因为模式不清和市场竞争而烂尾。于是他转移了少部分资金在北京昌平开了一家儿童跑马场,号称全国首家。他大忽悠和虎头蛇尾的习性依然未改。但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和强弩之末的赶脚了……
后来就听说他失联了,有人说几年前在深圳见过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出国,而是选择大隐于市这种玩法。这更符合他的逻辑与宿命。我唯一的祝愿就是他能善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