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楚嫣和顾箫的感情这么快就出现了问题,说是顾箫要纳妾,还是从青楼里接出来的姑娘。”
楚心面色凝重,仔细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看错,这的确是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记得当初顾箫不是很喜欢楚嫣的吗,甚至不顾姝儿要摔下去了,仍然只顾着将喜欢的人护在怀里。
这么深的感情,如今这么快就没了吗?
没了就没了,甚至还要纳妾,还是从青楼里接出来的姑娘,这岂不是在打楚嫣的脸?
“这也不稀奇,当初他们是怎么成亲的,想不来楚嫣自己心里也有数,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不都是活该吗!”
明玉撇撇嘴,一脸不在乎。
当初不都是爱的要死要活吗,这么**情就变淡了吗,甚至还多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顾箫真正喜欢的只不过是自己幻想当中的那一个人,这些年来他真正和楚嫣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等真正生活了之后,才会发现哪里都不对,哪里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那么感情自然而然就会变淡,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纳妾。“
楚心仔细的将信封叠起来,每一回收到的心都要完完整整的保存好,每天都想拿出来仔细摸上几遍,感受着写信之人的气息。
“侧夫人说的有理,的确是这么回事!”
明玉点头,其实人和人过日子,怎么可能只凭自己的想象呢?
“今夜能够收到从大楚寄过来的信,我真的很开心,此刻夜色已晚,你下去休息吧。”
楚心将这封信一直捏在手上,都舍不得放下,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够回去看看,还想再见到母亲再见到姝儿。
明玉退下之后,楚心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将那封信塞在枕头底下,觉得今夜睡的应该会很好。
芳华院。
“每日我瞧着你在我院里,可是总是人在心不在,此刻你又是在想谁呢?”
楚颐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萧止,当真是恨不得怨不得。
其实也知道自己性子娇纵,有时候会说出一些口是心非的话,母后因为这些教训过许多次了,还千叮咛万叮嘱,嫁人之后可绝对不可胡言乱语。
所以许多时候他都已经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只不过是今天一起用善的事情,让她有些不开心了,想让萧止多哄哄自己。
难道这很难吗?
“我既然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心里一定是你,不必再多问这些。”
萧止倒是转过头盯着楚颐,看着其实她的模样也很美。
只不过和楚心不一样,她总有一股傲气,整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会高高的仰起头看人。
可是很抱歉,他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
想当年幼时跟在母亲身边遭受冷眼,那些人也是跟楚颐一样高高在上的扬起头,每次见到楚颐,总是会想起自己都这些遭遇。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恍惚之间以为自己还在大楚,以为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楚颐倒是笑了,其实她身为王妃,很多事物都是要处理的很好,其实一开始也不太会,便请了府上的姑姑来教导,一样一样仔细认真的学。
楚心只是侧妃,可以只待在她的栖霞院里与世无争,过着自己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自己不一样,许多事情都得靠她去处理。
“身为王妃,你辛苦了,我知道后院是你管得井井有条,才让我省去了许多烦恼,能够专心地为父王效力。”
萧止伸手将楚颐搂进自己怀里,不管怎么样,楚颐的确是挺辛苦,他不该再总是冷着一张脸。
“只要能够让你好就好。”
楚颐亲昵的缩进萧止怀里,这可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啊自己是襄王妃,是正妃,是楚心永远都得不到的位置。
东宫。
“殿下是在担忧襄王娶了大楚陛下的妹妹吗?”
许妙容在边上添着茶水,瞧得出自己夫君的担忧。
“也并不是担忧,只是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萧祈眉头紧锁,“萧止是去大楚当质子,怎么就吸引了大楚陛下的亲妹妹,到底是做了什么?”
倘若去的只是别的公主也就算了,但那是楚颐是大楚陛下的嫡亲妹妹,意义可非同凡响,总觉得其中很不对劲。
更何况萧止平日里也是看起来恭恭敬敬,处理事务也是井井有条,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沉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殿下也不用担忧他,他能够得到襄王的封号,还只不过是父王对他有愧罢了,只是大楚当了这么多年的质子,不封赏也说不下去,至于娶了两位大初公主,应当也是无意。”
许妙容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如沐春风,她本就是一个极其柔和的性子,昨日瞧着王妃和侧妃,也便是觉得还是侧妃讨喜一些。
“你昨日不是让她们来见过了吗,觉得如何?”
萧祈拉着许妙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
“王妃瞧着便是个娇纵的性子,在我面前倒是有几分收敛,侧妃倒是挺安静的,对比起来,我定然是更加喜欢侧妃。”
许妙容笑道,起码让人特地去买的栗子糕总算是有了用处,瞧着那位侧妃好像是挺喜欢吃的样子。
“她们两个都是大楚公主,只是听闻好像并不和睦,后院里的事情还得靠你。”
萧祈仔细的叮嘱着。
“夫君放心,我都明白。”
许多话不用说清楚,他们之间便已经有了默契。
大楚。
顾若菀人就是没反应过来,这几日家里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里多了一个女人,怜儿。
哥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要纳她为妾谁,也阻拦不,父亲母亲也劝过了,可通通都没用,哥哥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那个怜儿留在身边。
她问过了,那个怜儿是哥哥从青楼里救出来的,虽说也的确是可怜,但是要纳她为妾,也实在是太过有些随意了。
“哥哥当真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顾若菀还是想了又想,还是亲自过来问,这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又要纳妾?
这也是未曾预料过的,从前又不是不知道哥哥和楚嫣是有多么的恩爱,即使感情没了,就突然到了这么绝情的地步吗?
“怜儿除了跟在我身边就没有地方可去了,我把她留在府里,只是为了救他一命”,顾箫忽然停了一下,“更何况她不会欺骗我。”
其实他只是不喜欢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对楚嫣是真的再也相信不起来了。
每次看到楚嫣哭的楚楚可怜的时候,总是会想着到底又在是什么阴谋诡计呢,眼泪是不是她的武器呢,是又想要什么?
不知道该要怎么去面对,索性也就不面对了,正巧身边出现了一个怜儿,而怜儿是真的很可怜,真的不会欺骗自己。
“只是因为这个?”
顾若菀还是不理解,刚想继续开口问,却看到顾箫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摆明了是不想再说这些。
其实顾若菀明白,这些事情对于哥哥来说打击有多么的大本,以为最多也是消沉一段时,最多也是和楚嫣的感情没这么好,没想到倒是之间有了另一个女人。
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同为女人,也能猜到楚嫣怕是要气得发疯了。
“难道哥哥对于大嫂真的就没有一点的感情了吗,哥哥应该知道纳妾对于大嫂来说会是多么一个重大的打击,真的要了怜儿的话,那你们以后可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
顾若菀也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多管的,可是从前哥哥和楚嫣是那么的恩爱,那些恩爱的感情突然之间就没了吗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顾箫是背对着顾若菀,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只是在强撑着镇定。
“父亲母亲也来问过我了,想让我来问问,如果这是你的答案的话,那么我便去告诉父亲让他们接受,至于大嫂那边,就需要哥哥自己亲自去说!”
既然得到了答案,顾若菀也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去。
别人的感情,她怎么去掺和呢?
只是刚一出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楚嫣,倒是有些吃惊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说什么也都无用。
“哥哥的话想必你自己也听到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好掺和,有什么话你自己不去哥哥说。”
楚嫣的眼睛已经肿的像核桃一样,看样子这几天都在哭。
她没有理会顾若菀,直接自己走了进去。
“我还以为你那一日只是与我赌气,没想到你竟然当真将怜儿留在了自己身边,你真的有这个意思。”
楚嫣进去的时候只能看到顾箫的背影,便站在这里柔柔地说着。
“我知道你一定是听到了我那日所说的话,你知道了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知道我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一定觉得我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装模作样地演戏?”
楚嫣边说边流着眼泪,这几日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哭着,眼睛肿得都要看不见了。
平常时候最是讨厌戳着自己的痛点说话,可这时却是愿意一句一句地都说得出来。
“我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愿意跟在楚颐身边,愿意忍受她的冷嘲热讽,因为她是最有权势的公主,跟在她身边能够狐假虎威,好歹也能去欺负一下别人。”
楚嫣边说边笑,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是笑自己的坦诚,曾经最想隐藏住的秘密,如今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一点都不避讳。
更加重要的是她想在顾箫面前说出来,想让顾箫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想再是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