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她想起来了从前那些的噩梦想起了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好可怕,真的是好可怕!
“王妃不用担心,那个女人身穿宫女的服饰,想来只是宫里的奴婢,再者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根本就不用怕。”
月香深吸几口气,极力的让自己稳定下来,王妃年纪小害怕这些也就算了,她可不能怕,若是她也慌了怕了,那王妃可就没有主心骨了。
“对,你说的对,我根本就不用怕!”
楚颐松开手,脸上全是汗,到现在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到底是谁,方才从书房出来,难不成殿下也知道她的存在吗?”
楚颐走了几步朝着书房看了一眼,刚刚那个宫女已经走了,书房的门还是关着的,想来此刻萧止不在书房里。
“王妃别急,我这就去问问!”
月香随意的看了一眼,看到亭子那边有几个宫女走了过去,打算去问问她们。
萧止便呆呆的站在拐角处等了好久,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在期待着听到否认的答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吗?
“王妃…”
月香过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不知是什么事情让她难以启齿。
“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颐使劲用指甲刺入住手掌心,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不要再胡思乱想。
“方才问了那些宫女,说这几个月以来负责打扫书房的那个公女名叫初心…”
提到了这个名字后,月香不敢再说下去,想来接下来的一切王妃自己就会明白了。
楚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重新回到了出宫的马车上,只知道听到这个消息过后整个人都浑身发冷。
进宫的时候都还开开心的,没想到这才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人就从云端掉落到了地面,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吗?
下马车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差点一脚踩空,还好被月香稳稳的扶住了。
“王妃小心啊!”
月香满脸担忧,也许她就不该多嘴让王妃进宫的吧,不进宫是不是就不会看到那个人了,是不是就不会知道这些事了?
好歹得从大楚回来之后再知道这些,偏偏现在就知道了。
楚颐没说话强撑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扶着月香的手回了自己屋里。
“你是说她的名字叫初心?”
楚颐坐了好久,忽然轻声的问了一句。
“是。”
月香点点头,她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也非常震惊,不知脸相似,而且连名字居然都这么相似。
“你问了那些宫女,说那个初心已经在书房打扫了快两个月,也就是说她陪在殿下身边都快有两个月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楚颐气的咬牙切齿,觉得心里面那些埋藏已久的怨气,忽然之间又重新涌现了出来。
那是被她刻意压制住的不想再提起的,现在通通都忍不了了。
“我说为什么这么久殿下都不回来一次,原来是在宫里有了一个更喜欢的人,又是她,又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一次了难道是想死第二次吗?”
楚颐瞪着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现在的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样子,应该会像个疯子一样吧?
曾经哭过闹过怨过恨过,可终究没办法,只能将日子过好,许多时候都收敛着自己的脾气。
每次见到萧止的时候,总想着不能吵架一定不能吵架,不能总提从前的事就当做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们重新开始重新做一对恩爱和睦的夫妻吧。
本来以为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觉得一切都能重新慢慢开始了,可没想到居然又给她当头一棒!
那个名叫初心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在宫里的时候我都问过了那个宫女,初心在书房打扫已经两月有余,那两个月殿下从来没有回府过一次,想来身边就是有那个初心的陪伴。”
月香不忍再说下去,她看着楚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啊,也没想到居然事情会成这个样子。
哪怕只不过是寻常一个貌美的宫女,也许王妃就不会这么生气,真正生气的是因为那个宫女长得实在是太像从前的那个人了,居然连名字都这么的相似!
“初心?”
楚颐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念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一个应该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因为这个人她做了许多天的噩梦,每天半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后来总算是慢慢的不做噩梦了,可偏偏这个人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面前。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楚颐忽然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现在早就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体面了,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又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每次在萧止面前克制自己脾气的时候,萧止又在想什么呢?
是想着随便应付敷衍自己,而去面对另一个女人吗,在那个女人面前又会是什么样子,还会这样的不耐烦还会这样的冷漠吗?
“还是那个人的名字长得和她也是那样的相似,原来在他不回来的那段时间当中,都是那个初心陪在他的身边怪,不得他不愿意回来,原来是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是那个人!”
楚颐瘫坐在地上,有些语无伦次的念叨着,方才在宫里已经极力的克制住自己。
她忽然不敢去面对,不敢将事情闹大,更不敢面对那个和那个人如此相似的初心。
觉得自己的胆子忽然之间就变得越来越小了,都说她嚣张骄傲,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自从嫁人成了王妃之后整个人的脾气都慢慢慢慢的被磨平了。
若是从前她定然什么都不顾,直接找到萧止去理会了,可现在却是居然灰溜溜的又回来了,甚至不敢让萧止知道她去过宫里。
“王妃。”
月香跪在地上,想要把楚颐扶起来,却被推开了,她也真是觉得自责的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个相似的人。
而且殿下居然将这个人留在身边这么久,显然那是十分的喜欢。
想想也对曾经那个人在的时候,殿下就很喜欢她,现在有一个更加相似的,那自然更加是喜欢的不得了,怪不得也不愿意回来,怪不得愿意这么久留在宫里。
她也忽然觉得自己从前劝王妃的那些话变得这么的可笑,连自己此刻都接受不了,更别说王妃了。
这一切简直都太匪夷所思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居然连名字都这么的相似眼,难怪陛下会将她留在身边…”
月香喃喃道,这话还未说完脸上却是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嘴角处都流出了血来。
“你闭嘴!”
楚颐瞪着通红的眼睛,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些天以来的忍让都成了一场笑话,都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怎么就变得这么的可笑。
曾经的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使都说她娇纵任性嚣张跋扈又怎么样呢,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整个人都慢慢的被磨平了脾气,曾经丝毫不会受委屈的性子都已经变了,刚刚灰溜溜的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后悔。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赌那一口气。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王妃打我吧,重重的打我吧,只要能够让你好受一点就打我吧!”
月香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这段时以来她总是劝王妃要隐忍,不要再过多的去和殿下争吵,可没想到王妃的确是忍了,脾气的确是改好了,可殿下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和曾经的那个人长得实在太过相似,王妃是绝对容不下的。
楚颐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要一怒之下冲进宫里将那个叫初心的人处死吗?
不,自己做不到了,萧止是一定会护着她的,到时候若是真吵起来自己得不到什么好了,现在的身份地位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是要忍气吞声的了。
她忽然真的觉得好累,这些天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欢喜,顷刻之间就又变得烟消云散。
不知道自己该要要怎么回大楚,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母后和皇兄,难道要说自己在这里过的不好吗,难道要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他们吗?
不,当然不可以!
她必须要为曾经的选择付出该要承受的代价!
“扶我起来吧,今日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也不要说今日我进宫了,既然殿下不知道,那就最好。”
月香赶紧去将楚颐扶起来,同时又真的是万分的心疼,曾经那么骄傲的公主,怎么就变得这么忍气吞声了呢?
“那我就等着殿下将她彻底带到我面前的那一日,我倒也是好奇要给那个女人一个什么名分呢?是真的喜欢那个初心,还是对从前的那个人念念不忘!”
楚颐起身,将额前凌乱的碎发拂到耳后,忽然笑了。
不过才一瞬间有的事情,居然就想明白了,那个宫女根本就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因为长相和名字和从前的那个人相似,所以才沾了她的光。
可殿下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难道真的还能活过来吗?
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既然如此,她就等着等着殿下将初心带到自己面前的那一日,就要看看究竟能够爱屋及乌到什么地步!
反正事情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算是打击呢?从前最介意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替身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波来的。
只不过是一个卑**的宫女,根本就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