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京城。
一家中式古韵的茶馆。
顶层的VIP包厢里。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人面前的茶一口未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的颇具情调的小桥流水,不知在想什么,对面的年轻女子十分体贴,“姚远,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人不自在,不如我们再把阿姨和我妈妈叫回来?”
“不必了,不过品一杯茶而已。”
他和梅长珺一同上楼,中途梅长珺突然说要去趟洗手间。
现在想来,这洗手间怕不是已经上到他家的别墅了吧。
姜晴柔笑的温柔又得体,她端起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姚远,我以为有父母在身边,你会不自在,恰好梅姨和我妈两姐妹许久未见,于是两人想相约一起做做美容,于是我便自作主张让她们去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矜贵如竹的清冷公子,“没想到弄巧成拙了,还有啊,借着今天的机会,我想解释一下,实际上我妈也和梅姨解释过这个事情。”
她等了等,发现姚远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情,她咬了咬下唇,“咱们圈子里都传我从清大退学是因为你,还请你不要误会,我承认小时候我喜欢过你,但是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的我们,肯定是要以学业和事业为准的。我之所以从清大退学是因为不喜欢那个专业,我未来不想从政,比起谋个一官半职,我更喜欢从商,所以华大的金融经济学,是最好的选择。”
姜晴柔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喂,姚远,你不要总是板着个脸,你放心啦,我不喜欢你,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相亲这一套,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完成父母下达的命令。我们两个,就配合一下,演演戏好了。”
姚远目光落到雕花瓷杯里根根分明的洞庭碧螺春上,闻言突然掀起眼皮,“如此甚好,既然你坦白,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刚好,我也不喜欢你,至于你说的演戏,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姜晴柔没想到姚远说话这么直白,她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冷冰冰的,你这个样子,怎么找女朋友啊,不怕女孩子吓跑了。再说了,我们以后怎么可能没有交集,你是学长,我是学妹,如果在专业上有不懂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向你请教的啊。”
姜晴柔打趣道,“你这么讳莫如深和我有关系,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姚远不置可否,“姜小姐这么优秀,想必身边也不缺追求者。”
姜晴柔笑了笑,“追求者是不少,但是你知道的,我可不敢随便谈恋爱,从小的家教告诉我,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的接受男孩子的追求,况且,我的婚姻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从小便被教育,未来一定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
说完,姜晴柔意味深长的看了姚远一眼,“你说是不是啊,姚公子。”
“我们,在爱情这条路上注定是无法自由选择的。”
“是么?”姚远勾唇轻笑,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姜晴柔的话。
姜晴柔抿了抿唇,换上了俏皮的眼神,“哎呀,算了,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干什么,不如我们聊聊你的女朋友,她是谁家的千金,京圈可没有听说过呢,还有,这次你回来相亲,她知道吗?”
姚远的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轻扣着,他抬起眼尾,嗓音淡漠又疏离,“只要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姜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姚远就站起来,将一沓钞票留在桌子上,留下一脸尴尬的姜晴柔。
而那杯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他一口未动…..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候,姚远终于从京城回到了魔都。
他下飞机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茹雅的公寓。
茹雅的小公寓静悄悄。
姚远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她应该还在莹之润上班。
放下行李后,他无奈的看着有些杂乱的小公寓摇了摇头。
于是,把袖子挽到手臂处开始认命的给她收拾房子。
茹雅加班到很晚才得以下班,晚餐都是在公司吃的。
她打了个哈欠踩着高跟鞋走出写字楼。
看到树边那个高大的身影,脚步突然一顿。
姚远看到茹雅的身影便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他十分自然的接过茹雅手中的包,“这么晚才下班?”
“嗯,有个设计一直没敲定。”
耳边是男人心疼的声音,“还是实习生就加班到这么晚,以后真的入职了,是不是要住到公司?”
茹雅看了姚远一眼,不知道该回什么,她好累,现在就想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两人十分安静的牵着手回了公寓。
密码锁打开的那一刻,茹雅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好看的杏眸里微微讶异,她堆在脏衣篓的衣服再次干净的飘在阳台,整个房间一尘不染。
看的出来,某人打扫的十分卖力。
“满意吗?茹小姐,我这么勤劳,要不要给我个奖励。”
茹雅脸色升起可疑的薄红,“今天我不想,我好累,明天行不行?”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我只是想和你索个吻,你想到哪里去了?明天,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约。”
这话一说,茹雅脸红的更甚,怎么好像成了她想怎么样了!
她一点都不想,好吗!
看着某个恼羞成怒的小白兔,他宠溺不已,“好好好,是我想,是我馋你身子行了吧。”
某人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让茹雅更加的不爽,她本来就不想,怎么成了越描越黑了。
她哼了一声,放下包包,就径直去了浴室间。
为了防止某人进来,她还给卫生间上了锁。
洗完澡,她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姚远已经拿着吹风机等着她了。
姚远给她吹头发的时,茹雅神色淡淡的问男人,“你这次回京到底是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