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沈迟捕捉到了林婳神情的变化。
“凶手像是在做实验。”
“何为实验?”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现代名词要给古人解释还挺困难。
“就是他想要达到某个目的所以给这些人服用了某种东西,就比如大夫为了确认他的药能不能治好头痛所以请头痛之人来试药一样。”
“那这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如果能化验知道具体中毒原因就好分析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女公子给了我们方向。”
林书衡开口道:“沈大人这边继续专注查案子,我同姜大人负责查城内是否还有失踪人口,而且他们既然要做什么实验,那肯定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地方,每天吃食也不少,我们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查。”
“好。多谢林大人和姜大人了。”
“老人家,还请您继续验尸看看有什么发现。”林婳知道尸体语言的重要性,很多时候破案的关键都在尸体上。
“老朽明白。”
走出了验尸房,姜嘉行朗声道:“婳妹妹,没想到,你还真不怕。”
看港剧锻炼出来了,不过其实也是有点怕的,只是想想那些死去的人,还有失踪之人,就觉得自己那点恐惧也微不足道了。
“女娘,你可算出来了。”看到林婳出来,春红和夏竹迎上来。
“那我先回去了。”沈迟他们看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忙,她也需要回去整理整理思绪。
“冬梅,快去烧热水来,女娘要沐浴。”一进院子春红赶紧吩咐道。
林婳觉得衣服上都有尸体的味道,脱了衣服泡在浴桶里才算舒服了些。
到底做什么实验呢?凶手选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看起来不是针对某一种特殊人群,范围更广了。
该从何查起呢?凶手是如何锁定试验之人的!
林婳有了灵感,穿好衣服就在书案上写了起来。
首先,凶手是怎么锁定到那些外乡人的。
其次,西边的那些乞丐,应该也能找出点线索。
“换上男装,我们出门。”
“去哪儿?”
“西边。”
“女娘,我们真的要去吗?”秋菊十分为难,若是女娘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
“现在是白天,而且出了那事禁军守卫更多了,不会出什么事的,何况我又不是去惹事的。”
刚走到西边,就听到有人喊:“仙云道观又在施粥了,快去啊!”
“真是好人啊!”
“胡说,明明是仙人!”
“我看那道长很快就要得道了。”
“走走走,晚了就没了。”
林婳奇怪,怎么穿着鲜丽的人也拿着碗,林婳拦下一个人问道:“阿姊,那道观的粥有何不同吗?我看阿姊不似穷苦人家。”
“我哪是冲着粥去的,我是为了得到仙人的福气庇佑呢。”
“是茶馆小二说的那位仙人呢,原来他在民间威望这么大。”春红道。
“去买上几个碗,我们也去看看。”
“好嘞。”秋菊喜气洋洋,她上午听那小二说的时候就想一睹道长风采了。
春红不解:“女娘?”
“无妨,我们去瞧瞧热闹。”
这排队的人络绎不绝,施粥的人看穿着是几个道士,年纪不大,这仙人在何处?
林婳找排队的一个大娘问道:“阿姊,你们说的仙人在哪呀?”
“仙人哪能这么轻易让我们见到。”
不是仙人亲自施粥都能让如此多人排队,这道观真不简单。
“这仙人是有何特别之处?”林婳问。
“其实以前这道观没什么人来,直到前段时间,仙人大成,才振兴的道观。”
前面的一个大哥转过身来,“仙人大成那日我就在这附近,就听见“轰”的几声巨响,然后飞烟缭绕,据说仙人修炼的屋子瞬间夷为平地,但是仙人却安然无恙。”
“仙人出在我们万秦,真是万秦之大幸啊。”
“是啊,前几日宫里还来了人,要请仙人进宫去,可是仙人想着百姓,说要造福完百姓才能进宫。”
“为百姓着想,怪不得是仙人呢。”
“是啊。”
林婳走到队伍末端排队。
“臭死了,要不是为了仙人赐的粥,才不要和这些臭乞丐一起排队呢,真是晦气。”林婳前面的大叔满脸的嫌弃,他前面正是排了两个乞丐。
乞丐!林婳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位兄长,以前这道观也经常施粥吗?”
那大哥一看林婳是个秀气的小公子,说话也客气了些,“是啊,不过都在雄州了,谁家还喝不上粥呢,以前除了这些臭乞丐和孤儿寡母,没什么人来排队。”
“春红、秋菊,我跟你们说……”
春红秋菊满脸疑惑,不知道女娘让她们做这些是何意,“现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回去跟你们细说。”
“是。”
“暗卫来报,林家那位女公子今日下午也去了道观排队领粥。”顾辞把消息告诉赵政,“她不会也是信了那仙人的传说吧?”
“她上午去过廷尉署?”
“是。”
“那应该不是。”
“我们得到的消息要不要透露一点给她?”对这个道观,他们手里掌握了不少消息。
“这不是那简单的坠楼案,如果她自己没本事查到有用的东西,那就不用把她牵扯进来。”
“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可能会让我们有意外之喜。说不定我们疑惑之事她也能替我们解答呢。”
赵政手指轻叩,思索片刻道:“派人盯着她,明日她如果出门了马上来告诉我。”
“是。”
一架白骨,双手伸张林婳,不停念道:“拿命来——”
林婳跑开,却又听到耳边传来女子刺耳的笑声,“哈哈哈——”
没有人,眼前只飘着一身红嫁衣,红嫁衣越近,笑声也越近。
很快嫁衣和笑声一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哭声,很空灵的哭泣声。
林婳寻着声音找去,看到的一口井,林婳朝井走去,想看井里有什么,一只手从井里伸出把林婳拽了下去。
“啊——”林婳惊醒,是梦,春红听到了动静掀开床帘,“女娘,你怎么了,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
春红闷闷不乐道:“不是我说,今日女娘就不该去看那些尸体。”
林婳一直生活在和谐安宁的中国,自然没见过这些场面,白日见了,晚上做噩梦也正常,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我出了一身汗,烧点热水,我沐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