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人正是赵茗找来的地痞无赖,春红和夏竹上前一步,把林婳护在身后,“女娘,你先走。”
“你们让开,别打扰你们娘子与我亲热,你们娘子中了药,不与我快活一番,怕是不好受。”这无赖面黄肌瘦,两只眼睛贼溜溜乱转,脸上阴险更浓,让人心里发寒。
春红和夏竹回头看林婳:“女娘,他说您中药了可是真的?”
“不用理会他的话,我无事。”林婳安抚她们。
只是眼下这局要怎么破?
手心的刺痛让林婳冷静了一点,实在不行,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后面怎么处理,容她一会儿再想。
“你与我鱼水之欢以后呢?你以为背后之人还能留你一命?”林婳一步步走向前。
“这与你无关。”那无赖看林婳如此貌美,脸上的笑意更甚,“娘子只要肯配合,我会让娘子得趣的。”
他这模样,绝对不是暗卫或死士,可是为何不怕死,除非背后之人许了他更重要的东西。“你家里人被控制了?”林婳试探道。
“别跟我提家里人,我没有家人,那些人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我要一点钱都不肯给我,根本配做我的家人。”那无赖语气中带着恨意。
不是家人,他提到了钱,与钱有关,“你需要多少钱?背后之人应该告诉过你,我是谁,他们给你的,我这边也能,我还能保你一命。”
“呵,这你还真给不了。”那无赖用手擤了一把鼻涕,擤完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春红和夏竹面带厌恶,她们从未见过这种人。
林婳注意到这人缺了一截小拇指,是从根部断的,林婳想到了一种可能,面前这人是赌徒。
赌徒是高危型人物,红起眼来连亲人都不在乎,林婳明白谈判是没用了,林婳走上前,手里的碎片调整好位置。
“女娘——”春红和夏竹拉住她的袖子,林婳回头,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春红虽然眼里还有着急,但是还是顺从的放了手,林婳轻轻甩开夏竹的手。
那无赖看林婳如此配合,又是猥琐一笑。
“娘子也是等不及了吧,快过来!”
林婳捏紧手中的杯子碎片,盯着对方脖子的位置,她得一击致命,才有逃脱的机会。
近了,离对方还有三步的距离,林婳正要抬手,一支箭从她头顶穿过,正中那无赖的脑袋,无赖在林婳面前缓缓倒下,血溅在了林婳的脸上,林婳握住了拳头,碎片扎进手里,鲜血流下,她也感觉不到。
“太子殿下!”春红和夏竹的声音在林婳后面响起。
听到声音,神智在这一刻清醒过来,林婳回头,赵政正把手里的弓箭扔给旁边的侍卫,林婳快步走向赵政,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前抱住了他,收紧手臂,头埋在他胸口,一滴滴眼泪从她眼眶中滚落下来,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动手杀人了。
侍女和侍卫震惊,随后赵政眼神一扫,他们纷纷自觉转了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赵政不会懂林婳心里的挣扎,他们都不会懂,因为人命对他们上位者来说如草芥。
可是林婳,她来自现代,学的还是法律,天知道她刚刚有多么的痛苦,还好他来了,差一点,她就动摇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
良久,林婳松开赵政,退了一步,直视赵政的眼睛,“赵政,”她第一次没有喊他太子或者殿下。
“嗯?”赵政也没对她的称呼有什么指责。
“今日之事我一定会记在心上,日后若是我能帮你什么,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林婳清透的眼撞进赵政乌黑的双眸。
“好,你欠我两件事,我记着了。”上一次是马熊那次,林婳没忘。
赵政看到林婳手上的血,眉毛一拧,抬起她的手,看到了手里的碎片和手心划破的伤口。
“我若没来,你就准备用这对付他?”
“嗯。”脖子有动脉,她刚刚都想好了。
两人半晌没说话。最后还是林婳开的口,“我要回去了,下午的宴会应该要开始了。”
赵政看了眼身边人,那人立刻明白过来,走到林婳面前,“女公子,我送您回去。”
林婳走了几步,又想到还有个嬷嬷,“殿下,还有一事……”
“夫人,时间差不多了。”
容夫人瞥了眼身边的人,“知道了。”
“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女公子,容夫人差我们请您过去御花园。”
春红开了门,来人见到春红后面的林婳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神色一变,又环顾了一下屋子,事情发展同她想的不一样,而且她也没见到张嬷嬷,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一会儿得赶紧禀报二公子才是。
林婳没漏掉面前这人变幻莫测的神色,看来,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只是不知,她竟有如此能耐,要让他们逼她到如此程度,林婳心中阵阵寒意。
下午在御花园赏花,多有贵女在容夫人面前献殷勤,用花隐喻容夫人的美貌,林婳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周笙笙凑了过来,“婳妹妹,你可是没睡醒,你这一下午好没精神。”
林婳淡淡的笑了,轻轻摇摇头。
许是容夫人也没什么兴致,赏花一事草草结束,回去的路上,林婳叮嘱道:“不要同任何人讲起今日之事。”
“家主和女君也不能讲吗?”春红不解。
“别让他们担心了。”林婳道。
“哦。”春红和夏竹对视一眼,还是应下了。
能有胆子在容夫人宴会上害她,而且还能让容夫人身边之人如此配合,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如果真是那人,她的父亲就不便参与进来,她愿意成全父亲想做孤臣忠臣的心,所以她的事,她会自己解决。
“女娘,您是喜欢太子吗?”春红问道,今日女娘抱太子的时候可把她吓了一跳,这也太大胆了,之前女娘喜欢二公子的时候,也没到如此程度。
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可能只是那时的心境太需要一个慰藉,别人误会没什么,他不会也误会了吧,这可要命了。
“殿下,那嬷嬷已经审好了,这是供词。”暗卫把供词递给赵政。
赵政扫了一眼供词,事情和他猜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他们在茶水里下了药,赵政眉头一皱,回忆了起下午的场景,并没有发现林婳有中**的迹象,可这供词里,张嬷嬷是看着她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