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又是如何得知?”林婳见她人不大,可是讲话却很有逻辑。
“是老妈妈抱怨的时候说的,我说阿姊没在家,然后听她念叨今年也是见鬼了,才过去几个月,就跑了五个姑娘,然后我又跑去另一家青楼,那边也没了三个。”
章小小越说越急,秋菊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你放心,若真有蹊跷,我们娘娘一定能有解决办法的。”
现在不过刚四月,一个小小的郡就没了八个姑娘,确实有些古怪,“无人报官吗?”
章小小摇摇头,“她们不去,只有我去了,但是他们觉得我是小孩,根本不理会我,我听说雄州的大官能管事,所以才从家里跑出来,来到这里找大官。”
丢失的是底层的人,加上报官的又是孩子,所以佩珠郡的郡尉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林婳先安抚她,“你现在还虚弱,今日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替你报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找到你阿姊的。”
秋菊继续照顾章小小,四季随林婳出了偏殿,“娘娘,您真要管这事吗?”
“当然!”林婳站在门外,“若情况属实,那么失踪的一定不止这八人。”一个小小的郡,这么多人失踪,放哪里都算是大案了。
“走吧,我们去廷尉署。”
“大人,皇后娘娘到了。”谢景承批案子的手一顿,她来做什么?
还没等他多想,林婳已经到他面前了。
“虚礼就免了,谢大人,我今日是来报官的。”
谢景承眉毛一挑,听闻皇后才刚醒两天,就已经有事来找他了?
一旁的镜一逐渐偏离,该不会是因为谢相以前站过二公子,皇后又不能找相爷麻烦,只能故意来找自家公子的茬吧?
想到这,他一脸警惕,若是皇后真找大公子的麻烦,他,他也不能怎么样。
“雄州今日没什么大案吧?”谢景承开口道。
今日新帝忙着收拾前朝,雄州境内在抓余孽,似乎跟林婳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是雄州,”林婳道,“是离州,离州的佩珠郡有多人失踪。”
离州,这就更不关他的事了,除非——
“失踪案当地的郡尉处理就可了,可是此事另有隐情?”
林婳点头,“光是今年,知道的便有八人。”
“当地郡尉如何说?”
“他没有受理此案。”
谢景承眉头一皱,“为何?”
“因为发现这件事的是个十二岁的孩童,而且失踪的是青楼女子。”
别说佩珠郡这种小郡,就是在雄州,林婳先前碰到坠楼案,大家得知是青楼女子时也没想过报官。
想到这,林婳紧盯着谢景承,他也会这样吗?
“我明白了,待我先交代好手头要紧的事,明日便出发前去佩珠郡,你刚刚说报官的是孩童,那人可在你那?”
“是。”
“那麻烦皇后娘娘派人将她送来,明日我与她一同前往。”
“多谢!”
“是臣分内的事。”
自从林婳醒了以后,赵政虽然忙,但是晚膳总会过来一起吃。
“听说你今日去廷尉署了?”赵政随口问道。
林婳也没想瞒,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赵政。
“既如此,他去一趟也好。”赵政心里盘算着,若是底下的郡都这般毫无作为,那么时间久了,百姓总会爆发的,需得想个解决办法,杜绝官员在其位不作为的情况。
林婳也在思考,赵政见林婳盯了他许久,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好笑道:“说吧。”
“陛下以前说的话还作数吗?”林婳稍微迂回了点开口问道。
赵政挑眉,他对林婳说过的话不少,也不知道林婳说的哪句?
“看来陛下是忘了,”林婳一副了然的样子,“陛下曾说不会困住我,可还作数?”
困住她?“你想去查此案?”
猜对了,“嗯。”
等林婳一身男装牵着章小小出现在谢景承面前时,他带着几分疑惑,“皇后这是——”
“就是谢大人想的这样。”
谢景承扶额,“陛下也同意?”
林婳颔首。
“一国皇后前去查案简直闻所未闻。”谢景承有些无奈,陛下居然会答应这件事也是让他颇为震惊。
“谢大人,以前没有不代表不能有,以后慢慢习惯吧。”林婳又停下脚步,“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比我还快。”
说曹操,曹操到。
周笙笙下了马。林婳可是从宫里出发的,怎么比她还快上许多。
镜一小声同谢景承道,“大人,真要她们同去?”
谢景承斜瞥一眼他,仿佛在说你觉得呢?
一行人就这么整整齐齐踏上了去佩珠郡的路。
“我刚刚进宫时,遇到了皇后娘**车驾。”商议完大事,顾辞随口说道。
“嗯,她今日去离州。”
“……”顾辞沉默了。
许是顾辞眼里的惊讶太明显,赵政问道,“怎么了?”
“就是没想到一国皇后可以这么——”这么随心所欲,别说去外州了,就是出宫他也没见哪国皇后那么自由。
赵政了然,他反问道:“律法有规定皇后便不能出宫了吗?”
顾辞自从当了御史大夫,还真研究过律法,“没有。”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约定俗成的,就像那些嫁了人的夫人就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一般。
“既然律法没有,那我又为什么要阻拦她。”即使律法有规定,那这不合理的规定,作废又何妨。
随便吧,反正帝后是他们,顾辞没多在林婳能不能出宫这一块纠结,他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娘娘她是离州做什么?”
他并没有收到离州发生什么大事的消息啊?
“查案。”
这样啊,既然与国本无关,顾辞没再多问。
说到这,赵政昨日的想法又浮现,“你同朕一起想想,有何办法可以监管其他州以及下属郡的官员。”
这是大事,顾辞开始思索……
“听说你们先前在舢州的云秀郡也破了案子?”去的路上谢景承问道。
“沐晚应当在信中同你说了。”周笙笙想到这件事就来气,替那些女孩不平,而且她现在看到包子还会犯恶心,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治好她的阴影。
“娘娘觉得离州的事与舢州的相似吗?”谢景承显然想问的是这个。
林婳摇头,“目前已知的除了都是女子,其余并没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