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姊是怎么想的？”
“陈家的妾室我今日仔细打量过了，不是个强势的，她的穿着打扮还不如陈夫人的侍女，我觉得她没这个胆子。”
林婳同周笙笙感觉一样，不过——
“还是得靠证据。”毕竟这世上演技好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现在如何？”
“查。”
“北风。”
“娘娘，您唤我？”
“帮我查一个人。”
“谁？”
“陈家妾室李若男。”
“娘娘，东西都收拾好了。”秋菊说道。
林婳点头，“阿姊，我们去一趟都乐郡官署。”
……
“娘娘询问的是陈家孩子丢失一案？”
“是。”
“不瞒娘娘说，我们昨日开始就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没有消息。”陈杰轻叹一口气。
他做这一行多年，自然也知晓，如果一天一夜过去了还没找到，再想找到就难了。
“陈郡尉，我想问您一下，都乐郡以前可有发生过这种事？”
这才是林婳来这的目的，如果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不是个案，连环凶手和个案之间的区别很大，思考的角度也不同。
“娘**意思是——”
“只是一个猜测。”
“孩子丢失是个大事情，若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多，我们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意思是没有。
“好，我明白了。”
如果是个案，林婳还真没有什么头绪，个案没有规律没有逻辑可循。
“不如我们去看看戏班表演吧。”周笙笙见林婳一筹莫展提议道。
“也好。”换个地方，或许有不同的思路。
这好像是林婳穿越过后第二次看戏班，第一次是姜夫人寿辰那次，不过当时忙着揭穿道观假仙人一事，并未好好看过。
“两位看着眼生，是从别处过来的吧？”小二边上菜边说道。
林婳和周笙笙的目光从楼下的戏班收回，“对，今日刚从华州过来。”
“华州好，人杰地灵。”小二吹捧了几句，又问道，“客官可是为了看戏班过来的？”
这店位置极好，二楼靠窗就能看到戏班的表演，刚刚林婳她们注意力在戏班，小二这么认为也正常。
“算是吧。”林婳并未多说。
“那二位可得好好看看，明日戏班就要去别的地方了，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邻桌的人听到对话也插道，“是啊，上一次还是我刚娶亲那年，都过了八年了吧。”
菜都上好了，小二识趣下去，“那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
台上正唱到负心汉另娶，突然林婳留意到观看的百姓中好似有什么动静，“阿姊，你看那，是不是有不对劲。”
周笙笙定眼一瞧，“好似一个妇人在乱窜，像是找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走，下去看看。”
“天儿，你在哪，阿母看到你了。”
被妇人推开的男子一脸不满，“做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看戏了。”
“对不住啊，我找我孩子。”妇人不断道歉，然后又接着拨开人群，“天儿哥，你在哪？”
男子旁边的人扯扯他的袖子，“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孩子早就不见了，看现在的情况，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周笙笙艰难挤进人群，拉住妇人的手。
等到她把妇人带出看戏的人群，林婳上前问道，“我们刚刚从上面看到您似乎是在找什么，有什么我们可以帮您的吗？”
妇人挣扎着要摆脱周笙笙握着的手，“放开我，我要找我的孩子。”
孩子？林婳与周笙笙对视一眼，“您孩子也不见了？”
一旁路过的知情人士说道：“你们别信她，她孩子早就丢了。”
“是啊，夫君前不久也去世了，也是个可怜的。”
林婳握住她的胳膊，“您先冷静一下，把情况跟我们说下好吗？”
怕这人挣扎伤了林婳，周笙笙说道：“最近也有其他孩子走丢，我们就是来帮忙寻孩子的。”
这话说完，妇人安静下来，她缓缓抬头，“你们真可以帮我？”
林婳点头。
“八年前，孩子生辰，我答应孩子要给他买纸笔，一会儿功夫，我就付钱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孙玉每每想到这天还是心痛。
“要是我当时将他看的紧些，他或许就不会丢了。”孙玉说着蹲下身痛哭。
“既然八年前就丢了，那您刚刚又为何在找他呢？”林婳不解问道。
孙玉突然抬起头，想来是因为丢了孩子所以没能好好过日子，她很瘦，瘦到脸颊没肉，眼睛凸出，突然抬头，乍一看还挺瘆人。
“可我刚刚看见他了。”
周笙笙望一眼那人群，“看戏的人很多，您会不会看错了？”
孙玉摇头，“不可能的，我不会看错，我确实经常看到他，但是我每次看到的他都是丢时候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可是我刚刚看到的他是长大后的样子，而且他也在看我。”
“我想回家，我阿母还等着我要给我做衣裳呢。”男孩小声哭着。
“嘘，别哭，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就要挨打了。”比男孩略大一点的小女孩提醒道。
“你饿了吗？”旁边一个男孩拿出大饼，又给他倒了杯水，“吃点吧，吃了东西会好受些。”
“我想回家。”男孩没接过任何东西，缩在角落抽泣道。
“东西放这了，我们得走了，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会挨打的。”大一点的男孩对他们说道。
“别走，我害怕。”小男孩伸手拽着女孩衣袖，
女孩望了一眼大男孩，“我再陪陪他，就一会儿。”
“好吧。”
女孩拍拍小男孩的背，“不怕不怕。”
小男孩在女孩怀里慢慢睡下去。
女孩刚起身出去，就有两个大人进来，“这娃什么来头，都两天了外面还那么多人在找他，怕是带不走了。”
另一个人盯着男孩看了会儿，“再等等，要是明天还是这个情况，就把他埋了。”
“可是婳妹妹，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孙玉的孩子真的还在都乐郡，小小一个郡怎么会八年都没有人见过他呢？”
周笙笙也想相信孙玉，可是这情况确实比较难以置信。
“如果他是最近才重新出现在都乐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