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橙掌心汗了，勉强回复，“没有呢。”
王素秋便笑道，“她跟小珏也不熟，这种事哪里听说过。”
“但也不会空穴来风，那次我给小珏介绍女孩，就是你办的那个聚会，”方秀轩扔了一张牌，冲乔橙道，“也不知道谭灵看见的跟聚会上他带走的是不是同一个。”
“若是呢？”王素秋闲道。
方秀轩按压眉心，“我真是烦透了那些没分寸的小姑娘，若不是最好，当是他开心就好，若是——”牌在她手里叩着桌面，声响清脆，“那最好是有自知之明的，别搞得又像谭灵一样。”
院里刮了风，打着旋儿勾败叶纷飞。
乔橙远远凝着那个花房，人便安静下去。
牌局结束后她借由去探视母亲，便没有留下吃饭。
去之前她没有跟崔雨敏招呼，但是到的时候却看见崔雨敏陪陶怡在聊天。
“崔医生。”乔橙对她还是感激的，毕竟她很负责。
崔雨敏意外道，“你忽然来了，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怎么了？”乔橙放下包包，跟陶怡说了几句，看她状态蛮好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医院搞阳光活动，想组织一些情况合适的患者出去采风，”崔雨敏说着眼皮垂下去，好像在想心事，“不过集体出去不太适合陶怡的情况。”
“我嫌闷，也想出去，崔医生不同意呢。”陶怡待久了医院，现在能活动了自然向往更广阔的世界。
乔橙仍有顾虑，便拉着崔雨敏出来，“你别顾及我妈心情，她肯定想玩，但崔医生的意见最重要。”
“也不是不能出去。”崔雨敏心不在焉，低头拨弄手机，可上面并没有信息显示。
乔橙太熟悉这副姿态了，“你在等谁消息吧？”
能让崔雨敏在工作时走神的，只有心底那个男人了。
“嗯。”崔雨敏叹口气，默默的摩挲手机屏，“他不理我。”
乔橙想：那可是天大的福报！
可崔雨敏却好沮丧，“我什么都由着他，只要一件事不顺着他心意，他就玩冷战。”
“那你也别理他了，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男朋友？”乔橙怒其不争，忽然也理解之前朋友看待她倒追张岐的心情。
崔雨敏听不进任何话，“单身的多了去，又不是随便一个男的都行。”
这倒也是，乔橙一下子噎住。
“算了，听他一次也没什么，反正我一直这样的，”崔雨敏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好像下定决心，整个人也轻松起来，“说你妈**事吧，我建议还是可以带她出去，最近她一直念叨你的新工作，你可以带她去周边转转，让她知道你每天在哪里。”
乔橙细想一下，“如果可以，我肯定很愿意，妈妈高兴我也放心。”
“可以，但是你一个人照顾不来，陶阿姨说还可以喊张岐一起，有个照应。”崔雨敏道。
乔橙知道陶怡确实看重张岐，而且有个男人上下车搬轮椅都很方便。
但是此刻却顾及崔雨敏的心情，“你也想让张岐去吗？”
仿佛被说中心事，崔雨敏忽然局促，“他是你男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橙便无奈的笑，“那我跟妈妈商量一下吧。”
她心底很不乐意让张岐一起，可转头跟陶怡说，果然，陶怡就像是撮合他俩复合，非要张岐去，而且说张岐之前来过，是愿意的。
母女俩相持不下，陶怡最后生气了，双手抱在身前，“你不去就算了，我让小岐带我去，一样的！你忙去吧！”
乔橙张了张嘴，生着闷气妥协了。
走的时候她跟陶怡约好，明天早上来接她。
陶怡这才高兴起来。
“您身体好最重要，别的都不算什么，”乔橙苦笑着，站起身，“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
可天气预报明日小雨。
她心底，总觉得不踏实。
—
牌局结束，方秀轩晚上去院里闲坐，再次经过花圃，还是想着给陈珏打个电话。
陈珏接了，今晚倒是听话，真就立马赶回。
母子俩见面，方秀轩还揶揄，“你总是没空，今天一喊就回。”
陈珏便笑，孝顺模样，“最近太闲，没人玩儿了。”
“你那些狐朋狗友呢。”方秀轩道。
他无语的单手插兜，站在院里身形寥落，“都有对象，不想看他们热闹，烦。”
“我儿子还会没有女朋友？”方秀轩心里倒是高兴，虽然外面有风声，但她更相信自己儿子。
陈珏便肯定的，“真没，您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多难追。”
“是多难缠吧。”方秀轩道。
“我巴不得她来缠我。”陈珏似笑非笑的，语气轻下去。
方秀轩没有听到这句，嘴上还在说，“做人不能太好了，当初我可怜谭灵一家，现在给你惹来麻烦，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难道以为纠缠就可以被你喜欢？”
“人家图的未必是我喜欢。”陈珏淡道，跟着她的脚步走向花房。
方秀轩开了门，从里面拿出一副框好的画，“我本来念个回忆，她画画好，这里面的你真是帅气。”
画里他睫毛染了雪，眼神里氤氲凉气，是远观不可近玩的好看。
陈珏眸色波动，将它拿过，拆开，取出，然后翻到背面。
那上面一行字，落笔潇洒锐意，“我会一直照顾你。”
陈珏眉眼黯淡。
方秀轩走近来看见，竟也感慨，“这也不知道算不算孽缘，小谭的爸爸在家里做司机那么多年，我那时候知道他老婆走的早，家里三个小孩要养，就让他孩子没人顾时带在身边。”
“我估计小谭很早就看过你了，小姑娘春心发的早，有些幻想可以理解的，要不是妈让她来家里做事，你俩没交集，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说起，方秀轩肉眼可见的后悔。
陈珏却好似轻松的舒展了肩颈，安慰道，“都过去了，您是好意，不关您的事。”
“一个司机的女儿，怎么会妄想嫁进我们家？”也是这件事后，方秀轩的司机都成了小鲜肉。
“跟她是不是司机的女儿无关。”陈珏卷起画作，捏在掌心，“妈，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看到他带着画，方秀轩担心道，“你总不会想去找她？”
“我必须得去。”陈珏笑着，仍混不在意的，“总得给喜欢的小姑娘一个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