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临川的震怒大吼声,吓得紧跟过来的秦珍珍一个激灵,赶紧闪身躲进草棚里。
她只知道瞿临川对她一向冷漠,却没想到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秦珍珍刚才瞄了一眼草棚后面的情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但听见瞿临川狠揍三赖子,这么短的功夫,看样子三赖子这个废物事情没办成。
她心中直骂三赖子废物,又怕三赖子供出她来。
这会儿才想起,如果三赖子供出她来,光幺叔秦大勋的怒火,她就招架不住。更不用说,她还要面对瞿临川的震怒。
想到瞿临川对秦小霜的在意,秦珍珍的心里嫉恨翻涌。
秦小霜这个小**人,为什么这么好命?
秦珍珍在草棚里躲了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外面坝子上有人陆陆续续往这边走。
对了,刚才瞿临川打三赖子动静比较大,看电影的人群肯定有人听见了。
不行,不能让三赖子把她供出来!
秦珍珍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走出草棚,跟随走过来的人群,假装一起去看热闹。
有的村民提来了笼在玻璃罩里的煤油灯。晕黄的灯光在夜里随风摇曳,在昏暗的草坪上打出一圈又一圈稀薄的光晕。
刚才慌乱挣扎中,秦小霜手中的手电筒掉在草丛里了。
现在瞿临川过来收拾三赖子,秦小霜抱紧了小妹,才有功夫低头寻找丢失的手电筒。
她借着远处晃来的灯光,找到手电筒,刚把它捡在手里。
“临川小子?这是咋了?”
老王叔远远看见瞿临川把一个人踩在草地上,惊讶出声。
瞿家三兄弟在村里一向都很规矩,不像村里有的二流子三天两头跟人打架。更别说一年难得回家一次的瞿临川了。
“没事!碰到一条疯狗出来咬人!顺便收拾了一下。”
瞿临川把自己的一只脚从三赖子身上收回来,淡淡回道。
他侧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秦小霜姐妹俩。
秦小艺还好,两眼亮晶晶的,还兴奋着。
秦小霜一头披肩长发,今晚因为洗澡后披散着,还没扎起来。经过刚才一番挣扎动作,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此刻还有未散尽的慌乱。
瞿临川的心又揪了起来。觉得刚才自己揍的还不够,还可以再添几十下。
他长腿一迈,两步就跨了过去,从秦小霜手中接过秦小艺。
在陆续走过来的人们注视下,瞿临川单手抱着小家伙,另一只手替秦小霜稍稍理顺了凌乱的长发。
然后,把秦小霜的一只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下午才握过的那柔软小手,此刻在他的掌中还微微发着颤。
任何一个娇嫩的姑娘家,碰到三赖子这种发情疯狗似的浑蛋,都会害怕的吧?
更不用说秦小霜这样方圆百里难得一见的俊俏姑娘!
其实他心里知道,附近的村子,好多年轻男人暗暗惦记着他的丫头!
不过再惦记也没用,如今小霜丫头已经跟他订亲了,这一辈子只能是他瞿临川的女人!
只是,他确实没想到,三赖子这样的瘪三,还有胆量敢动他的人!
想到这儿,瞿临川朝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三赖子投去冷冷的一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草坪这边走来,三赖子心里的恐惧越盛。
他担心待会儿有人盘问,他今晚确实对秦小霜动手了,无法抵赖。
再加上刚才瞿临川出手狠,他现在全身都疼,索性躺在地上装死。
“咦?这不是柳家老三吗?”
有人打着手电筒,凑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
三赖子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糊得满脸都是,嘴角也破了。身上簇新的白衬衫上面也有不少鞋印子。
他的样子很狼狈,但不妨碍村民一下子认出他来。
“三赖子?!”
紧跟过来的村民问道,随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秦小霜,看似了然地哦了一声。
搽耳村有名的光棍汉三赖子,一天到晚地盯着别人家的大姑娘媳妇儿,确实让人讨厌。
只是秦大勋的宝贝闺女秦小霜长得跟仙女似的,你三赖子也配惦记?
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止一个人。
随着走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不到三分钟,放电影大坝子后面的草坪上就围了一圈人。
有人忍不住问出声,“小霜丫头!这是咋回事啊?”
“对呀!小霜丫头,告诉婶子,婶子帮你做主!”
另一位大婶说道,她儿子在秦大勋养殖场干活,她一家老是觉得欠了秦大勋的人情,正愁没机会还呢。
秦珍珍这会儿看见三赖子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手电筒光束一照过去,只见满脸都是血,怪吓人的。
三赖子不会是被瞿临川打死了吧?
秦珍珍心里嘀咕。
她希望三赖子真的被打死了,这样他才不会供出她来。
可又不希望瞿临川真的背上人命官司,毕竟她不希望她看上的男人出事。
“临川哥!这……这是柳三哥吗?他到底怎么了?”
秦珍珍走上前来,状似仔细辨认一番地上躺着的人,才看向夜色中天神一般矗立着的男人。
“他死不了!只是被揍了一顿。”
瞿临川冷冷地瞥了一眼秦珍珍。
秦珍珍虽然难过瞿临川说话冷冰冰的态度,但见三赖子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下稍安。
她几步走过去,拉住秦小霜的胳膊。
“小霜,柳三哥到底把你怎么着了?”
秦珍珍状似关心的话,听在围着一圈的人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味了。
众人看向秦小霜的眼神马上变了。
有惋惜的,有不忿的,有复杂意义不明的,齐齐扫向秦小霜。
瞿临海两口子听到动静,担心自己兄弟和秦小霜姐妹俩,也朝草棚后面走了过来。他们听到秦珍珍这话,顿时脸色都变了。
一个无赖光棍汉,在漆黑的夜里,遇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能怎么着?光用脚趾头想一想,他们就能知道这会儿大伙儿心里在想什么。
秦小霜可是要成临川媳妇的人,岂容这些人胡乱猜想。更不用说秦大勋对他多年的照拂。
瞿临海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咬紧了后槽牙。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直接呵斥一个姑娘家。
他媳妇张翠云,早就看不惯秦珍珍。当即喝斥道,
“我说珍珍妹子!话怎么能这么说?就上厕所这几分钟功夫,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