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喜酒?谁的喜酒?”瞿临川惊讶地看着秦小霜。
秦小霜:“……”
她的脸上爆红。
“谁的喜酒?我们的喜酒吗?”
瞿临川看着秦小霜瞬间红透的脸,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所以说,不只是他一个人着急结婚的事儿,就连家里才六岁的小姨子和小侄子也在操心他的婚事了?
这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脑袋里,血液供应得异常充足。轰轰地,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奔流。
“哦,他们怎么说的?”
瞿临川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紧,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目光好像带着灼人的温度,让秦小霜不敢抬眼看他。
“他们没说什么,就问我是不是来跟你商量什么时候办喜酒了。”
秦小霜抿一抿唇,自己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哦,挺好的问题。”瞿临川一本正经地点头。
“嗯,那你是怎么想的?”
瞿临川知道他们现在这情况,结婚还有得等。
但这并不妨碍他跟这丫头提前讨论一下结婚的事儿。就是不能马上结婚,提前想一想也是好的。
“没什么想的。”
秦小霜一脸窘迫地抬头看他,抬起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许说这个了!”
现在瞿临川只不过想逗一逗她,看她又羞又窘的样子。
嘴巴被捂住了,瞿临川也不急于挣开。
反而一手扣住那只捂在他嘴上的柔软小手,把那手心在自己的唇瓣上轻轻地按了按。
秦小霜顿时像是被烫着了,急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临……临川哥……”
她想凶凶地瞪他一眼,可是那一眼根本没有什么威力。
落在瞿临川的眼里,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可爱动人。
“怎么了?小霜?”
瞿临川来捉她那只缩回的手,秦小霜却把它严严实实地藏进了大衣兜里。
那手心处,还残留着他唇上湿热的触感。
让她的脑子里马上想起了昨天傍晚,他的唇,他的舌,与她亲密厢磨的感觉。
那种感觉,与小时候跟他亲近时完全不同。
让她心慌慌的,有些无措。
瞿临川很懂得掌握火候的。
他知道这丫头这会儿害羞得很,便不再逗她。如果把她惹得过火了,不搭理他了,就得不偿失了。
——
瞿临川今天难得休息一天,就不想浪费时间窝在宿舍里。
就带秦小霜走出营地,在外面路口坐公共汽车出去逛一逛。
今天不买东西,纯粹闲逛。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
瞿临川大方地揽了秦小霜的肩膀,在街上随意溜达。
街铺里熙熙攘攘,一望便知生意十分不错。
路上行人匆匆,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好像每个人都有事情要忙似的。
与内地小县城的闲散相比,这儿处处透着繁忙的气息。
一路逛过去,秦小霜发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除了很多旧建筑还在显示着昔日的荣光,新建的大厦也随处可见。
秦小霜甚至还在外滩附近,看见了一处正在兴建的贸易大楼,已经隐约可见巍峨的气势。
她不禁想起了,十年后沪上世贸大厦的盛况。
那是以后国内外最大的交易平台。
很多企业,都在这里找到了通往世界各地的桥梁。
如果能在这儿觅得商机,可比在内地凉市那个地方发展迅速多了。
这是地域的发展差异造成的。
也是因为有的人懂得趁风而上,把握机会的缘故。
——
他们逛到傍晚,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坐汽车回到营区。
回去的路上,瞿临川一再交代。如果秦小霜下次还想出来,必须等他有空陪她一起才行。
他有些担忧秦小霜的胆大妄为。生怕她又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
秦小霜知道他不放心她,爽快答应了。
她不出去,关在宿舍里学习也行啊,只要能天天见到临川哥就行了。
走进营区,经过传送室的时候,传送室值班的士兵喊住了瞿临川。
“瞿营!下午有电话找你,你不在。你看要不要打过去?”
瞿临川也不知道,有谁会在星期天打电话给他。
不会是家里人吧?
他前两天才跟大哥通过电话的,应该不至于这么急地有事找他。
秦小霜站在外面等着,瞿临川自己走进传达室去看一看。
他看了一眼登记本上的来电号码,不是老家的区号。
倒像是……
瞿临川凝眉想了两秒钟,想起了这是滇南那边的电话,好像是他救下的那位瞿姓女记者留下的电话号码。
他心思一动,按照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大约十几秒钟,那边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瞿临川,听说你那边今天下午打电话找过我,请问你是……”
“哦,是小瞿回来了啊。我是瞿战魁。”
有些苍老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瞿临川愣住了,他以为可能是那位瞿记者,没想到是那位瞿老首长。
想起他曾上门拜访过,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老首长,人家还专门给他写了一封表扬信到**,**还因此嘉奖了他呢。
他的好意,瞿临川都懂,也心领了。
他也曾想过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
只是想起那次激动的认亲事件,和后面杳无音讯的DNA检测结果,瞿临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把打电话的念头搁置下来了。
现在,那位瞿老首长打电话找他,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瞿临川猜测不到。
“老首长好!抱歉,我下午有事出去了。没接到您的电话。”
“没事,没事。咳!咳!你们年轻人有事要忙,就忙去吧。不像我,没什么要忙的。”
老人咳了两声,他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又显得有点寂寥。
对,寂寥。
瞿临川就是感觉到了老人那种无力的寂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