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久了也知道祝明月的要求,只要没有特别说明,就按照最简单的来做,无需额外雕饰。
前前后后看了几圈,李匠人估量道:“一间屋子砖石材料至少得二十贯,人工另计。水井多年没打理,要请人重新掏。祝娘子,路面还铺么?”凭李匠人的了解,祝明月在哪都受不了黄泥地。
段晓棠默默算着,起房子差不多就要将她们所有的现钱填进去。如今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只有林婉婉时不时的诊金,杯水车薪。
如果把这块地买下来,胜业坊的房价,谁住谁知道,没有一两千贯根本拿不下来。
林婉婉和戚兰娘赵璎珞安安静静当着吃瓜群众,反正家里和钱有关的事都是祝明月做主。
祝明月最先想的是用按揭的办法把这块地买下来,但她名下没有任何可供抵押担保的财产。住的房子是租的,春风得意楼产权人是白秀然。
将陈牙人请到一边,“这处地方租金多少?”
陈牙人:“挂出来的价格是每月三贯,长租还可以再谈谈。”
柳家的小院收拾得齐齐整整,一个月才八贯呢。
“我可以租,租期三年。但有条件,三年后以市价买下这处地方。如果房主毁约,提前三个月通知,市价置换我修建的地面建筑,并且补偿一个月营业额。”
陈牙人知道祝明月若非银钱不凑手,定然是打算买下的。
但这样的租约附带买约的生意还是第一次接触,这处地方挂在陈氏牙行已经很久了,无论租卖都未曾成交过,实在是先天不足,客人都看不上。
算空地它有围墙外屋,算屋舍它又空空落落没法住人。
陈牙人估算着房主应该会答应的,“祝娘子,还有其他说法么?”
祝明月:“这地方在房主手里多久了?”
陈牙人:“十六年。”
祝明月:“他有几个儿子?”
陈牙人:“两个。”头一次见人租买房子问房主家庭情况的。
拿在手里十六年,产权应该没有问题,但房主年纪太大了。“如果订契,我要他两个儿子也签字按印。”
陈牙人做中人几十年,听人教诲过无数次在商言商,向来以契约诺言为准,今日终于见识到一个最为标杆的案例。
祝明月怕房主年纪大意外去世,遗产纠纷两个儿子不认账,到时自己的投资打水漂。
“我去和房主聊聊。”
陈牙人将祝明月的要求说的更简单些,意思是她看上这块地方,想买下来,但一时钱不凑手,打算三年后再过户。在这之前愿意租赁,每月给付租金。
反而是最后一条让两个儿子参与叫房主十分抗拒,他意识到这背后的“险恶用心”,父母在子女无私财,两小子万一以后心野了怎么办?
房主晓得祝明月顾虑,但人家不理解他一个老父亲的心。
祝明月自无不可,只委托陈牙人继续寻找房源,大不了她们在家里生产,专门租间小铺子售卖,只是生产销售规模都会受到影响,不得不收缩。
祝明月:“你们回家,还是去酒楼帮忙?”
走了一天,林婉婉筋疲力尽,“回家。”
戚兰娘点点头,出来一天,家里的活还没做完。
李匠人眼见到手的活计飞了,又能怎么办呢,回酒楼继续修修补补吧。
两边分别的时候,祝明月突然想起一件事,直直地看着林婉婉,“我们的猫猫狗狗呢?”抛却宠物属性,狗看家护院猫驱鼠捕鼠,比男人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