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那他们应该没审出要害人物,不然长安三司怎么全朝着军器监使劲。”
几人中,尤其是白湛、徐昭然和李君璞,现在能坐在这里畅所欲言,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们的家族和华阴私兵没关系。
所以自然而然的好奇,背后是哪位胆大的奇人。
动辄灭门的猜测,没人会说出口,只能暗自在心里琢磨。
白湛肯定白隽心里肯定有谱,朝中一个个高官显贵,每个人名字背后都有和华阴私兵关联可能性的数字,区别只在大小。
但这种事连儿子都不能轻易透露。
白湛好奇最终的结果,“朝中这次派去之人如何?”
孙无咎:“领头的是大理寺少卿,二郎,上回处置祝娘子遇袭之事,我最后请的就是他。”
沽名钓誉,爱惜前程。用对了地方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处置华阴私兵一事,总差两分意思。
杜乔:“祝娘子何时遇袭?”
“早几个月前的事,那时候秦仲行他们还在长安呢。”孙无咎摆摆手,“已经不成问题,祝娘子自己把仇给报了。”
主犯秋决,全家流放。
不得不佩服祝明月心理强大,而且有仇必报。
那恶少叫什么名字,忘了,现在应该满月了。
不,他应该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偿还罪孽,怎么可能投胎呢。
比起长安满天飞的小道消息,当事人之二的刘洪成和法依则两支联合商队还在路上慢慢走着。
一来之前人手大量损失,在朝邑招人买人耽搁两天时间,二则大批货物,行程自然快不了。
两家一个在东市一个在西市,行当不同,谈不上竞争关系,共过患难,感情自然比往常亲近两分。
你帮我看着点货,我帮你牵着点马,搭把手的事。
走到朝邑境内,再顺着商道往长安方向走,明显感觉路上行人变多。
不仅是商队,还有那种零星几个,一看就是一家子出门探亲的都多了。
趁着午间休息,刘洪成法依则与同在一处饮子棚休息的路人说话。
刘洪成:“我们过关到朝邑境内,发觉同以前大不一样。”
法依则直白多了,“比以前人多了。”
路人见他俩身后成群的骡马,大批的货车,晓得是往长安的大商队。
油然生出一股荣誉感,“你们不知道吧,河间王世子领兵把关中的土匪剿了,现在大家都敢出远门。”仅限于关中地区。
“那句话怎么说的,虎父无犬子。”
吴岭统帅的是几万人十几万人的大部队,吴越的一千人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但架不住剿匪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
而且他一路真的清剿干净,不似往年,剿匪做做样子,只管把功劳捞够,还把地方闹得鸡飞狗跳。
许多郡县衙门,还是等到山寨被攻破后,成串的俘虏送到衙门后,才知道军队过境,河间王世子驾临。
端坐衙门什么都不用做,功劳从天而降。
吴越的做法对关中大多官员都是极友善的,只有华阴栽了,那是他们自己作死。
刘洪成:“世子好人呐。”
说什么英明神武、勇猛克敌都是虚的,不如一句“好人”评价来的直观。
虽然到了吴越的地位,被人夸“好人”,感觉怪怪的。
但刘洪成长期混迹市井,“好人”还是一个朴素的词汇。
路人附和道:“是啊,你看现在那些跑商的,走亲的,都趁着好时候出门呢。”再往后天气冷了,可不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