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轻轻点头,“哦。”骑马离开。
待人走远,何金问道:“这人是谁?”
祝三小声道:“段郎君杜郎君的朋友,万年县尉。”
法依则颇有些失望,要是他们长安县尉就好了,殊不知李君璞也挺想去长安县做县尉的。
祝三拉响西院的门铃,杜墨开门,“祝三郎,”转身冲着里头喊道:“郎君,客人来啦!”
杜乔和祝明月一道出来,何金有些误会两人的关系,“你两……”
祝明月笑着解释,“我住隔壁院子,正好借着长林的地盘,见一见老朋友。”
“我还以为……”何金尴尬地挠挠头,“难怪段兄弟说你们住的不远。”
杜乔招呼人,“快进来坐,”看见何金旁边的法依则,“这位是?”
何金:“我堂兄法依则。”两人堂表关系都有,但不是堂兄弟更显得亲近吗。
法依则:“我汉名李永财,在西市做香药生意。”
若是汉人,说不定还要好奇堂兄弟为何姓氏不同。但二人出身胡人,取汉名只是为了融入当地生活。
不过一个“金”一个“财”,意愿清楚明白。
祝明月惊奇道:“香药生意呀,正好要买些香料,总遇不到好的。李东家有哪些香药?”
法依则:“安息香、丁香、西香、茅香……常见香料都有的。”
祝明月问明白他们店铺名字地址,约定下次去看。另外问道:“李东家可曾听闻过白叠?”
法依则:“白叠布?”
祝明月:“对,我想找它的种子,你在西市人面广,能不能帮忙打听下。”
法依则:“没问题。”
另一边何金打量整齐的宅院,“大吴做官的待遇这么好?”
杜乔笑道:“租的,小两进的院子。”靠近何金小声道:“本来租不起,但我不是考试得了头名么。主家两个儿子也是读书人,降价出租,才能住进来。”
祝三:“千金买邻。”
何金:“读书不仅能做官,还能住便宜房子!”
这点生活中的小心得,无形中拉近几人因阶层差异生疏的关系。
杜乔:“书中自有黄金屋。”
祝三何金齐齐摇头,这黄金不要也罢。
诸人坐定,祝明月问起段晓棠的情况。
何金只隐下华阴,问就是在朝邑,问就是青衣盗,其他细节倒不隐瞒。
何金:“我后来才知道,她是趁夜从悬崖上滑下来,后头又从悬崖上攀爬逃走。”
法依则:“段司戈把我敲醒,说是何金的朋友,我还迷瞪了许久。”
要知道何金前前后后换过好几个汉名,法依则平时只叫他“吾日耶提”。
要不是太爱金子,觉得和自己汉名“永财”登对,方才留心记下来。
不过从今以后,何金的名字应该固定下来了。照占卜该怎么说呢,遇难呈祥。
午饭是从春风得意楼送来的,考虑到何金他们的口味,多是炙烤类的肉菜。
没办法,几个人的厨艺,凑不出一桌子菜。
林婉婉夹一块孜然羊肉,笑道:“还记得我们在武功请你估价那面琉璃镜吗,在长安重新遇见了。”
何金奇道:“是吗?”
林婉婉没透露那是徐家的聘礼,“商家在外壳上镶金包玉,现在的买家花了两千五百贯。”
何金咂舌,“长安人真有钱。”
哪怕何金和法依则收着来,也把祝三喝趴下,杜乔喝的晕头转向。
傍晚时杜乔从床上醒来,问杜墨,“客人们呢?”
杜墨:“都送回去了。”
杜乔捂住额头,发誓以后再不和胡人拼酒。
昨天祝三过来说,何金在路上碰见段晓棠,还帮忙护送一些女子回来。
祝明月和杜乔立刻发觉不对,时间对不上,再问过新来女工们的获救的时间,商队的行程中少说有六七天的空白。